清晨,第一束金色光束順着半敞開的窗戶刺進房間,格蘭特也從睡夢睡醒過來。做爲五階法師就算每天只睡一小時照樣精神滿滿,保持高強度的集中力。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袍,整齊了一下自己的面貌後,表情忽然露出一副詫異。他加緊腳步走到窗戶邊,掀開一部分佈簾注意到門口正站着數百名平民,領頭的還有十二名重甲騎士。
格蘭特也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眯着眼睛暗暗觀察,注意到臨頭的幾名快認不出本來面貌的肚嬸後,嘴角悄悄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我之前已經說過話,要是你們還想報復我的話,那麼後果你們就自己吃吧。”
說歸說,格蘭特很快皺起眉頭,察覺到裡面有一點不正常的情況,那些騎士衛隊不太可能只是爲這種鬥毆事件,而且還是幾名鍊金術師打普通平民來處理。要知道在煙幕小鎮甚至諾大的王國裡面,鍊金術師的地位很高,擁有一定特權,更別說自己又沒有殺掉對方。
“看來這裡面有一些貓膩啊,只能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正好去會會他們……”格蘭特喃喃。
砰砰!!
棕紅木門外,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進來吧。”格蘭特點頭,很平常的說出一句。
吱!
木表面忽然晃動了一下,盪漾出幾圈漣漪,四名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長袍的法師走進來。他們臉上帶有一絲不耐煩還有暗暗的惱火,做爲五階法師,什麼時候教訓一下普通人,事後還會被人逼到家來,就算只是暫時居住的莊園也萬萬不行。如果這裡是噩夢邊境,他們早出去施展法術火焰尖刺滅掉他們。
“格蘭特,現在要不要下手狠一點,要是不狠點。那些傢伙只會越來越煩。雖然我們剛剛來到神秘的極境大陸需要低調一點,但不代表讓人欺負到住處啊。”雷神目光如刀,泛着滲人的寒光,冷冷道。
他很聰明,在極境大陸上,他們的地位其實都比不上格蘭特,畢竟人家擁有外來使在後面當做背景啊。而且格蘭特的資質非常得出色,只要時間一長,人家超越他們是妥妥的。
“我反正是想給他們一點教訓,你們是什麼決定。”
“我看看再說。”
周圍的苦大人,哈冥,玫瑰聳聳肩膀。表示中立,一切看格蘭特怎麼選擇。這種微妙的平衡讓房間很怪異。
格蘭特沉思一下,閉着眼睛用精神力探索正走往樓梯的海德茵時,暗歎一口氣,道:“我們隨便動手是沒有什麼事,不過也照顧一下海德茵。畢竟我們離開後,他後半輩子還在這裡。我想這件事情交由我一個人處理。你們坐在這裡看戲就行,這可是絕對免費的好戲啊。”
“嘿嘿,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老夫我要是不看戲,豈不是對不起你。”
“這件事就拜託你了,真是麻煩啊,不是自家的地盤就是有一點不爽啊。”
……
苦大人,哈冥幾人利用精神傳音。交談着這些事。
噠噠噠……一陣急促腳步聲傳遞過來,只看到海德茵略微凌亂穿上衣服後,走過來,中分長的黑髮左上角還微微翹起。
他聲音裡帶有一些擔憂說道:“我想很可能是歐文子爵故意針對我,否則先不用說你們是神秘者的身份,只要說你們是鍊金術師就不會有任何騎士敢於阻攔你們。對不起啊,這件事情真是連累你們。”
海德茵老實說。看到下面正緩緩走來的騎士衛隊,心中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最怕的不是神秘者會吃虧,而是擔心歐文子爵很可能會被神秘者殺死,甚至往上的行省首腦都有可能會被幹掉。上次見到格蘭特那麼兇悍的罵法。心裡清楚他們不是什麼善茬,絕對不允許吃虧。
可是一但鬧大,等神秘者拍拍屁股走了,倒黴的事情終歸還是自己來着。想到種種,不禁覺得自己的命簡直是太苦了。
格蘭特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法師,光是看到海德茵眼神裡一抹憂色,早清楚他到底是怎樣的想法和煩惱什麼。
雖然他很想問問海德茵跟這裡的鎮長之間,發現過什麼事。眼下也注意到那些騎士衛隊走向自家的草坪,要是再過一陣,都有可能將這棟閣樓拆了。
“現在時間太緊了,你的時間暫時還是不用需要問。我先跟你下去處理一下他們的行蹤。”
“是的,神秘者大人。”海德茵恭敬地點頭,言語裡也不敢反駁格蘭特半分。他很清楚神秘者比起鍊金術師,無論地位和實力都很高。
格蘭特走出門,快步下樓。海德茵站在一邊像是雕塑一樣。忽然,他有些愣神,擡起頭驚愕地看向周圍幾名黑袍人影,發現他們還是沒有動,滿是堅毅的臉龐寫滿了疑惑和不解,道:“各位神秘者大人怎麼不到下面去?”
“不用了,我們在這裡看一場好戲就行了。就那一羣小蝦米還用得着我們親自前去,簡直是在掉我們的身份,知道不?”
“就是,要是我們還真得下去了,估計那羣渣渣還是得意上了。”
哈冥和苦大人等幾人,撇撇嘴,臉上流露出幾份神秘和深不可測的表情,彷彿真是世外高人不理會那些螞蟻。
他們當然是不會對海德茵說這件事情全部由格蘭特負責。
“哦,那我先下去了。”海德茵看到他們似乎一點沒有想動,但是聲音裡的不滿還是可以聽得清清楚楚,想到待會由格蘭特神秘者處理,海德茵的臉上流露出更深的擔憂,生怕一個不小心殺光全部那些平民和騎士。
普通鍊金術師要是擊殺五名以上的平民或是兩名騎士都會遭受到懲罰,格蘭特作爲神秘者自然不會在乎這麼多。只是這件事情要是不斷牽扯下去,最終走上了國家的對立面。身爲神秘者強悍的實力自然不會遭受到國家正面戰鬥,估計是妥協。
可是海德茵不行,他只是一名小小的鍊金術師。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站在格蘭特一邊,如果對方替自己說幾句話,比如以後回來還要過來看看這位在王國認識的好朋友,又或者覺得海德茵很不錯一類,能讓王國不對自己下手。但是格蘭特臨走時一句話沒有,也沒有表現出看好的樣子,那麼自己的後果一定不好。
一想到,海德茵腳下跟火堆一樣,急得立馬跟向格蘭特走下樓梯。
當他們從閣樓出來後,一隊騎士衛隊已經迎面走來,最前面的是幾名被打得臃腫的胖婦人還有騎士長。
格蘭特一走出來,頓時吸引了周圍數百平民的目光,成爲場上的焦點。
正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幾名胖婦人看到格蘭特跟看見殺父仇人一樣,紅着眼睛,扭曲着臉,一雙怨毒的目光直勾勾盯住格蘭特。
她們扯着嗓子,聲音尖細地憤然道:“你這個兇手,害得我們被打成這樣,而且我們的丈夫也被打成殘廢,今天你就嘗試一下煙幕鎮執法衛隊的力量吧。我倒想看你敢不敢攻擊他們,人家背後站着的可是一名中級鍊金術師,好多名鍊金術師,而且還是王國的力量。哼哼,你今天就要爲打傷我們而得到報復。”
胖婦人幾人說是大嗓,情緒越是高漲,就原本蒼白的皮膚都不由得爬上一抹紅暈,厚實嘴脣噴出一口唾沫星子。
“哈哈,你們今天就要受到國家公正的法律!要是動手的話,你們就完了。”幾名胖婦人得意洋洋,覺得自己還真是倍有面子啊。當然,她們也有一點小心思,並沒有直接用髒話去侮辱或者狂噴他們。
她們所用的話一直都是藉助鎮長,後面騎士衛隊的威信。
“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們說話了?貌似你們沒有忘記吧,我之前是怎麼說的?要不要我再給你們幾個重複一遍啊。”格蘭特原本淡然的臉上,露出一副陰冷的笑容。
看到格蘭特的樣子,幾名胖婦人渾身涼颼颼的,腦海自動響起昨天的事情,不禁雙腿和嘴巴都打着哆嗦,眼睛更是流露出幾分懼意,腳步往後直退幾步,注意到身後還有騎士們,心中燃起敢於對抗格蘭特的勇氣,色厲內荏地說道:“騎士衛隊都在這裡了,你們還敢說那樣的話?難不成以爲對方真得能夠放過你們?”
她們想來,既然鎮長派長捕捉這些鍊金術師,想必是這些鍊金術師和鎮長有仇,正如海德茵和鎮長之間就有一段愁怨。
他們是鍊金術師沒有錯,是凌駕於普通平民的存在,同樣沒有錯。可是他們千不該惹上比他們更強的一夥。幾名胖婦人就是想借助鎮長的強大勢力來擊敗格蘭特。
而且在她們的眼界裡,煙幕鎮還沒有什麼人能贏得了鎮長的。這種眼界限制,無限制的滋生他們的信心。
“你們還真是想找死啊。”格蘭特眼睛閃爍着一道寒光,雙手往虛空一拍。
平靜的半空,突然出現兩隻白色的大手,往前狠狠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