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臥室內,淡黃色的布簾遮擋住窗戶,看不到裡面的任何光景。
這時,幾名穿着一件黑袍的身影齊齊站在窗戶旁邊,看着下面出現的鬧劇。當看到格蘭特動手拍飛那幾名惹人厭的胖婦人後,又動手將那些騎士打得在地面哀嚎直叫。
“格蘭特叫我們低調一點,火氣不要那麼大。我去,你看他這樣就叫低調一點麼?我看也就是沒有動手殺他們,但是這樣也不算低調啊。”
“他有自己的想法吧,你剛纔有沒有感知到他凝聚出一道奇特的紋印,然後拍進那兩名騎士的胸膛口。我從來沒有看見到這種紋印,似乎和現在幾個派別的法術原理模型不太一樣。”
“你不說,我還真是沒有想起來呢,是有一點不一樣。”
“我感覺那些和鍊金術師基礎篇章裡的原理相似,很可能是紅袍法師的法術。但格蘭特得到基礎篇僅僅只有一天時間,竟然能夠利用那一點東西弄出法術,真不愧是外來使看重的天才。看起來我們這些法師裡只有他的成就最高,我很想知道他將來的成就能到哪一步。”
“我和你一樣,也想知道他的成就會在哪裡。”
站在布簾前的幾名法師,看到格蘭特手中和脣角共鳴出奇特紋印時,面露覆雜之色,看向格蘭特的目光有羨慕還有嫉妒更有說不出的無奈,似乎對自己的天賦產生一絲動搖。能在噩夢邊境成爲五階中期甚至五階頂尖的法師,哪個不是天賦極佳之輩。但自信的他們,看到眼前這名法師比他們年輕。有背景,現在悟通法術原理的速度更是無一人能及。
“哈哈。你們這是什麼樣子,他人再好。我們也不差啊。”哈冥忽然從沉浸中醒過神,看到其他幾人眼睛裡那一股神色,張開嘴哈哈大笑,想讓衆人從回憶裡清醒過來。
三名法師擡起頭,感激的向哈冥遞示一個眼神。說得對,他們的能力並不差,自己的道路同樣有着光輝。
…………
閣樓下面。
格蘭特周圍橫躺着七七八八的騎士,臉上都是紫青之色,頭上的長髮也被燒成精光。露出個滑稽可笑的光頭,周圍殘留着長髮的灰燼物,聞起來非常刺鼻。
格蘭特緩緩收回手,將最後一枚紅袍魔紋植入對方的身體後,臉上也露出笑容,顯得非常開心和欣慰。第一次施展沒有失敗過,還是很滿意。
他笑着說:“現在所有的人都倒下來了,還有能力抓我回去麼?就算能抓我,還有四個比起我還要強的同伴。我只是他們之中最弱的一份子罷了。今天的這些事情,我看在海德茵的面子上就放你們走。”
格蘭特的冰冷目光投向那些胖婦人,本來就嚇得面無血色,雙腿更是流下黃色的黏糊液體在地面。這時。在格蘭特的目光下,如置身於冰窖,從頭到腳都是一片刺骨的寒冷。渾身不禁連打着四五個冷顫,高強度的氛圍讓她們額頭不停冒出細密的汗珠。
她們不敢動。但是這種壓抑的氛圍下十分難受,終於有一名胖婦人忍不住這種恐懼。苦喊着上前去抱住格蘭特的大腿,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臃腫的臉蛋上面流下三行粘稠的透明液體。
格蘭特皺了皺眉,冷聲道:“放開!”
“唔!”胖婦人早害怕得要死,這時抓住格蘭特的大腿才覺得心裡面有一些安心,自然不想隨隨便便放手。
“我再說一次,你再不放手,我就殺了你。”格蘭特大罵。
一聽到被殺這幾個詞,胖婦人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再也不給靠近格蘭特,反而苦喊着爬向人羣密集的地方。
格蘭特看到她們的狀況,清楚要不了多久,這些胖婦人恐怕就會瘋掉。這些對她們是最好的懲罰。
啪!
西德魯一直閉着眼睛趴在地面,隱約可見閉着的眼睛有一道細縫,正顯露出紅光。而且胸膛的紅色紋身越來越強悍。
“和平時一樣,跟着他們回去!”混沌的腦海裡,突然現出一道命令。
“明白。”西德魯再次睜開眼睛,臉上充斥着驚懼不已的表情,似乎正在爲剛纔的事情感到害怕和吃驚。
他起身後,上前走過去扶一下執法衛隊的騎士長,兩人面面相視,在衆人毫無察覺後,齊齊朝名男人影子走動。
騎士長在微微一變臉色後,重新迴歸到正常神色,臉上涌現出一股恨意,嘴角留着笑道:閣下的實力很強悍,我們不是你的對手。走!剩下來的人能動的都給我一起回去。”
他起身率先和西德魯離開莊園,其他躺在地上,覺得四肢疼痛不已的騎士一個個爬身,灰溜溜地跟在後面,像是打了敗仗一樣離開這裡。
他們沒有想到這次會敗得這麼慘,對方沒有拿武器,自己身上擁有鍊金護甲,偏偏連對方的手都沒有碰到。
“等等我們!”
“哈哈,等等我們,我們會飛,我們不用吃藥,我們是世界上最美的三女神。”
五六名胖婦人用兩隻手往前爬行,只不過表情越來越奇怪,最後雙眼呆滯,嘴角流下噁心的口水拖在草地面,嘴中也哼着歌。
莊園外。
騎士長走在最前面,狼狽的樣子活脫脫像是泥坑裡爬出來,擡頭看到圍在周圍大羣的平民涌現出惱火,將原本對格蘭特的火發泄到眼前這些人身上。
他指着平民狂罵道:“快點給我滾,媽的,看什麼看啊,沒有看到過拒捕啊。你們要是再看就把你們一併捉拿回去。我看你們還敢不敢這樣肆無忌憚直視了。”
周圍圍起來的平民也知道這羣士兵都吃敗仗,心裡正是不爽的時候。這時千萬不能上前去惹他們生氣,否則後果會非常嚴重。
他們往後撤退時。也在那裡悄悄討論。
“這名黑袍鍊金術師未免太厲害了吧,貌似沒有用任何武器就把這麼多騎士打敗。我看他的實力不比鎮長弱。這一下子還真是有一點好看啊。”
“誰知道呢,真是可惜了。那羣黑袍人竟然一個都沒有死。上次被他們打的,身體裡面的傷勢到現在都沒有好呢。”
“媽的,他們太不給力了,竟然壓制不了黑袍鍊金術師那一邊。”
平民們熱切和激動的討論,看其癲狂的表情還有沉浸到勝利的喜悅之情中,彷彿這件事情是他們幹得一樣。
格蘭特站在莊園,看到木柵欄門外的人羣逐漸稀疏起來,遠遠沒有先前多。
待到走得差不多,格蘭特伸了一個完美的懶腰。
笑着和海德茵說:“你看我這件事情辦得還是很不錯的吧。不會讓你難看。你不知道剛纔和他們對話,都是使勁想辦法解決掉矛盾,更是爲你以後鋪墊一條路。”
海德茵腦門一陣黑線,微眯的雙眼依舊能看到裡面濃濃的擔憂之色。雖然還在笑,但給人一種難過的感覺。
格蘭特很好奇,詢問:“你怎麼回事?看你的樣子有一點不對勁啊。”
海德茵苦笑着,很無奈說道:“神秘者大人,他們回去肯定會驚動鎮長甚至鎮裡一些大家族的鍊金術師們。他們過來找你的麻煩,要是再用這種方式來處理。很可能會引起更上面一級乃至王都那裡的頂尖鍊金術師。這樣也不知道什麼是個頭,而且你們離開這裡後,會很不好處理後面的事情。”
“你不用擔心了,他們這是故意來的。這次他們的目標不是你。而是我,準確說是我和我的同伴們。”格蘭特笑眯眯,一臉精明的樣子。
“什麼回事?”海德茵白皙的臉蛋上寫滿了疑惑和不解。
“那個子爵似乎很討厭你的樣子。他派人動你,但是知道你這裡有幾名鍊金術師。所以想故意利用普通的手下來測試我的實力方製造下一個計劃。現在看來,我的計劃成功了。”
“原來是這樣啊。”
“你先把你口中的事情說給我聽。我看能不能有什麼幫到你的方法。”
“真的,太謝謝你了。”海德茵激動地語無論次,臉龐漲紅道。
海德茵將自己和艾薇相認識然後相結識,熟悉到彼此相愛對方的事情說完後,也將自己之後在戰鬥臺挑戰的事情說出來。
格蘭特聞言,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凝重起來,不久眉頭緩緩解開,笑着說:“你這件事情一點也不麻煩,我相信應該會成功的。你就等着那個叫歐文子爵過來吧。”
“真的?”
“我說話還有假的麼?你先這裡簡單打掃一下,簡直是太亂了。我先到上面和同伴聊些重要的事情,知道了麼?”
“恩。”海德茵得到了格蘭特允諾,心裡十分高興,沒有想到一直以爲是最大的麻煩,偏偏這麼容易搞定。傻笑的他召出自己的圖騰,讓九頭蛇去吃掉那些斷腿還有地面許多鮮紅的血液。
格蘭特走進屋子裡面,心中也打算讓被控制的三名傢伙在子爵那裡說些話,相信處理海德茵的事情還是非常輕鬆。更重要的是搞定子爵那裡後,就去看那裡的知識,相信能夠得到比現在還要好的紅袍法術。
…………
煙幕鎮高層裡面出現一個笑話,那就是執法衛隊被一名鍊金術師打得屁股尿流,然後在別人狂傲的話語裡跑回來。一些高層還有大家族的長老們還以爲歐文子爵會很震怒,但沒有讓人想到是的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彷彿這件事情並沒有發生。
鎮長莊園。
一名穿着黑色長袍,面貌儒雅,下巴留下一小撮山羊鬍的男子走進大廳。
他走到裡面,看到大廳正對門的一張位子,坐着一名男人。
他連忙上前進行行禮,恭敬說道:“歐文子爵。”
“恩,不用進行這些繁瑣的禮節,快一點給我說清那些鍊金術師的實力。對了,還有鍊金護甲被打後的痕跡麼?拿給我看看。”歐文優雅拿着一杯熱水,喝了一口。
“回閣下的話,那些鍊金護甲已經完全被摧毀了,而且對方並沒有用任何武器。那股實力我現在想起來還是太強太可怕,絲毫不遜色於那些中級頂尖的鍊金術師。”西德魯彷彿正在回憶讓人覺得恐懼的事,眉頭緊緊瑣在一起,臉上浮現出一片灰白。
“噗嗤!”歐文聞言,下意識噴出含在嘴裡面的水,往前噴灑了西德魯一臉。他的臉上充滿濃濃的懷疑還有惱火,嚴肅着說:“西德魯,你知道我很不喜歡玩這種沒有營養的笑話,你快點將事情真正的經過說給我聽。”
“閣下,真得是這些事啊,不信你問一下其他人也明白了。”西德魯聽到歐文不相信自己的話時,也焦急得讓歐文去找其他騎士嚴重,那副彷彿努力證明自己沒有說謊話的樣子,讓歐文心中漸漸動搖起來,納悶自問:“難道這件事情是真的?可是那麼強悍的鍊金術師究竟是怎麼跟海德茵認識的。真是一點也想不通裡面的緣由啊。”
“這樣好了,你將後面有些事情跟我說一下。我看能不能推測出些什麼。”歐文也清楚光是這樣推測不出有效的信息,還是讓西德魯合盤脫出裡面的情況。
“是這樣的,起因是這樣……”西德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說訴說,只是他說話時,眼瞳深處不停閃爍着針尖大的紅芒。
“是麼?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有些事我自己會想。”
“我說得都是真的,閣下。”
“我明白,我最相信的就是你。只是這件事情對我影響確實有一些大。”
“那我先走了。”西德魯失望的耷拉着眼皮,顯得無精打采,那副樣子像極了失去皇帝寵幸的妃子表情,特別是那幽怨的眼神簡直是栩栩如生,看不到半點雷同。
歐文在西德魯走後,也讓騎士長趕過來說明當時的情況。他雖然信任西德匐,可有些事情還是多從其他人口裡得知,更加讓人信服。
他聽到騎士長嘴裡同樣也是這樣的話後,眼神一時間變得陰沉起來。他想過那些黑袍鍊金術師的實力說不定很強,但最多就到初級鍊金術師頂尖。
“麻煩啊。”歐文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