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多慘的人生,只要相信自己的人生,努力嘗試去改變,總有機會見識到光明。
餘閒呆呆的看着陽嵐,臉上有着一抹震撼。
“我......”
餘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發現自己是那麼無力。
餘閒憑藉一身頂尖實力,完全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就算行動不便,也能打理好房間。
但他沒有那麼做,讓自己生活在垃圾堆裡,餓了吃困了睡,每天鬱鬱寡歡不知生命的方向。
“挺起胸膛,去面對房間外面的目光,正正當當的活下去啊!”
陽嵐擦了擦眼淚說道,她說完便轉過身去,沒有再說什麼。
要是這樣都無法勸阻,就讓餘閒下輩子永遠呆在這間陰暗狹小的房間裡吧。
“對不起,先讓我冷靜一下。”
餘閒嘆了口氣,仰頭喝起悶酒來。
陽嵐氣的咬牙一跺腳,拉着李雲瀚和林伊兒就走出房間。
三人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門外的轉角處等待餘閒,他或許還會回心轉意。
“瀚瀚,不好意思,剛纔我有點激動了。”
陽嵐平復情緒後,帶着些許歉意對李雲瀚說道。
“不,我很開心。”
李雲瀚笑着說道,堅強又溫柔,這纔是他心目中的陽嵐。
剛纔哪怕陽嵐再生氣再生氣,也沒說過半句髒話,從頭到尾都在給予餘閒信心。
雙腿截肢,撞上假肢還有機會重新站起來,夢想被攔腰斬斷,一生都無法擡起頭來。
李雲瀚和陽嵐林伊兒站在門外等待許久,遲遲不見餘閒出來,三人心中的失望之情越來越濃烈。
“本來還想着好久沒見,就算閒子不能來比賽,也得一起吃頓飯敘敘舊,看來今天是敘舊的機會都沒了。”
李雲瀚有點可惜的說道,他和餘閒多年未見,實在沒想到再次見面時,餘閒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接着等了一會兒,李雲瀚三人不再抱有希望,準備乘車返回滬陽市,至於訓練只能稍微耽擱一下。
正當李雲瀚三人準備離開時,餘閒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
“雲瀚,一起出去吃一頓嗎,就我們兩個。”
餘閒笑着說道,他已經取消了外賣訂單。
“出門吃飯?”
李雲瀚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餘閒行動不便,應該是很討厭出門纔對。
“沒錯,就我們兩個。”
餘閒深深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感慨,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沒離開這間房子。
“伊伊,你們在附近找地方轉轉吧,我和閒子聊聊。”
李雲瀚說了一聲,就推着餘閒的輪椅出門吃飯。
林伊兒和陽嵐對視一眼,她們知道餘閒會不會打比賽,就看等會李雲瀚和餘閒怎麼商量了。
李雲瀚很快在附近找到一家餐館,推着輪椅走了進去。
店裡有幾桌客人,見到雙腿截肢,渾身邋遢的餘閒,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驚訝。
要不是餘閒有輪椅坐,後面還有李雲瀚推着,旁人絕對會認爲這是一個乞丐。
不是嘲諷餘閒,而是他真的跟乞丐太像。
點完菜後,李雲瀚就帶着餘閒在一張桌子前坐下。
餘閒買了一小瓶二鍋頭,對着瓶口就往嘴裡灌,讓旁人看得目瞪口呆。
李雲瀚也有些驚訝,這幾年裡,餘閒的酒量和酒癮變大了很多。
“嵐嵐也喜歡喝酒,說不定你們可以成爲很要好的酒友。”
李雲瀚搖頭笑道,陽嵐被沈笑笑帶壞,酒癮同樣大得很,就是酒量沒餘閒好。
餘閒小半瓶二鍋頭下去,神色半點變化都沒有,更別說臉紅醉酒,雖說只是二百五十毫升的小瓶。
“雲瀚,那個女生真的很不錯,真羨慕你啊。”
餘閒將酒放回桌子,有些辛酸的感慨道,要是他早點認識陽嵐該多好。
李雲瀚尷尬的笑了笑,他是因爲一次意外才算真正認識陽嵐,幾乎是稀裡糊塗就擁有了如此美人。
要是讓餘閒知道陽嵐是白給李雲瀚,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雲瀚,這兩個女生,你能一輩子對她們好麼?”
餘閒盯着李雲瀚問道,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些不相信兩個女人會因爲真愛待在李雲瀚身邊。
“那是當......”
李雲瀚的話脫口而出,可是說到一半,他忽然又想起了躺在病房的謝慕。
世事無常,不管是愧疚還是喜歡,李雲瀚都無法輕易放棄謝幕,真的能一生一世對陽嵐好嗎?
“李雲瀚!”
餘閒眼睛一瞪,用力把桌子一拍,差點把小桌子給拍翻。
周圍人和餐館老闆都嚇了一跳,看不出來這個乞丐脾氣這麼大。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既然你們已經在一起,只要你還是個男人,無論如何都要對她好。”
李雲瀚的沉默和猶豫,讓餘閒的憤怒瞬間爆發,眼中彷彿燃燒着洶洶怒火。
“你放心吧,我不可能放棄嵐嵐的。”
李雲瀚點頭說道,他很難割捨謝慕,但不可能爲了謝慕再去傷害其他女孩,這樣只會加深罪孽。
“那就好,接下來說Origin的事吧,戰隊裡真的找不到其他上單了?”
餘閒臉色稍緩,拿起酒又小抿一口。
“不是找不到,而是Origin的上單沒人能替代。”
李雲瀚無奈的說道,找個打上單的職業選手很簡單,可有幾個能比得上孫臨華。
Origin的配合是最重要的,隨便找個人打上單,就算他的操作很強,也比不上Origin原本的成員。
“那好吧,我過去跟你們打比賽,你們給我發工資吃飯,什麼時候走?”
餘閒沒有猶豫太多,他如今毫無牽掛,過去參加訓練打比賽,只需要有足夠工資吃飯就行。
李雲瀚不由愣住,餘閒之前還果斷拒絕,現在同意的速度也太快了。
“閒子,你真的決定好了?”
李雲瀚不確信的問道,這可是決定餘閒人生的大事,怎麼會輕易就決定下來。
“不錯,爲了Origin,也爲了我自己。”
餘閒神色平靜,獨自待在房間的那段時間,他已經想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