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背叛

“我陳峪還少過女人嗎?這個地方遍地是女人,來這不尋歡作樂,難道是談人生理想的地方嗎?哈哈……”陳峪拉過一個穿得很少,少到勉強不能再少的豔麗女子,“老子天天搞女人,還怕沒有女人嗎?哈哈——”

“你……你不是人!”小花呆哭着抹去替小沁不值的眼淚,跺着腳轉身跑了。

“走!我帶你去外頭兜兜風!喂,你們幾個玩好啊,記得明天爬起來送客人坐飛機!就算軟了,也得給我扶着牆去送人!”陳峪微笑着摟着那不知名豔麗女子的腰,“開心”地走了出去,他要控制住自己的腿,不能去找小沁!

他知道這是個痛苦的決定,將是這一輩子最後悔的決定,但,這也是正確的必須要做的決定!

當那豔麗女子跟着陳峪走出去,坐上陳峪那心愛的750CC排量的摩托車,她顫抖了,卻沒想到轉到一個少人的街道後,陳峪叫她下車。

“峪哥……”女子擔憂地看着陳峪,“你不要這樣好嗎?我知道你很傷心……”

陳峪是她及她女伴們心目中的好大哥,他從不抽他們的坐檯費,也從不許手下去佔她們的便宜,更不讓客人使什麼壞法子玩她們。她和他們都很感激,在別的夜總會和酒店三陪女的命遠不如狗,貌似賺錢如抽水的小姐們實際被雞頭與客房壓榨到只比打工好一些。

她們或許在世人眼裡低賤,但看慣卑污人世花心男人的她們,卻更敬重專一的好男人,而陳峪無疑就是典範!

“傷個屁!”陳峪的聲音跟他的摩托車一樣是低沉的吼叫,接着他就跑了。

可沒一會,陳峪又回來了,拿出一沓錢,道:“你肯定沒帶錢,這些錢你拿去,到別的酒店住一夜,什麼也別說。”

“嗯……”她答應了,她也看到了陳峪的眼已經紅了,睫毛粘在一塊,那是男兒流過的眼淚!

那個晚上,陳峪一直跑到摩托車沒油才停下來,他感覺到了小沁的心破碎的聲音,他知道要女人最需要的是男人象大山一樣給予她安穩的幸福!

心碎的聲音是什麼樣的?或許是天崩地裂般的轟響,又或是無聲無息!

可是他今天才重新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時刻在危險邊緣周旋的臥底,是一個將要把幾千名兄弟送進監獄的老大,是一個即將要背叛好兄弟的叛徒!他知道這是爲了國家,他可以不在乎,可是,現在是和國際毒販在打交道,報復的後果是陳峪無法預計的,而他更不想小沁牽涉到裡面!

後悔!

陳峪後悔這段害了小沁人生的感情!

那一夜,陳峪哭了!

女人的哭,會讓人感到她的無助,她的柔弱,會令人心疼,讓人憐惜;而男人的哭,卻讓人知道,他內心的痛楚已經不再是言語可以形容!

而堅強到陳峪這樣的人,要獨自面對黑夜的羣山,對着蒼天,對着大地才能哭出來,天地間,還有誰才能形容?

陳峪知道,他不可能給小沁幸福,至少,現在不能,也無法承諾,因爲他也不知道期限!

第二天後,陳峪一樣滿臉的微笑,人前會笑,獨自一人的時候也會笑,但他覺得自己笑得好辛苦,甚至是笑得腮幫子發疼!

每次笑的時候,心臟上就象有一條拿着刀子的蟲子,切一刀吃一口地噬咬着他本已破碎的心!

可是,心已碎的人,死亡就再也不必可怕!

陳峪開始轉移兄弟,把那些本來可以正當做人的兄弟,安排到自己能幫助的地方去,如開的士。

可是,撒開的網終要收起,出賣兄弟的日子還是要到來!

陳峪看着警察和特警的子彈不斷地射倒掩護自己和趙軒轅的兄弟們,他即使知道這些兄弟涉及毒品早就走上不歸路,他自己本人是警察而兄弟們是賊,他還是感覺到那背叛的心痛!

終於,負隅頑抗快要結束,在此時,趙軒轅突然發現,他的兄弟流着眼淚拿着搶指着他的腦袋!

“我相信,你決不會拿我趙軒轅的腦袋去立功贖罪!”在這一刻,趙軒轅還是相信自己的兄弟!

“你……你被捕了!放下武器!”陳峪只覺得自己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他覺得很冷,冷到全身冰涼與無力,雖然南方的夏天就算晚上也是熱的。趙軒轅的眼裡流露的複雜情感,對於做兄弟那麼久的陳峪一直能明白,他完全明白!

“你……你是臥底……你是警察……”趙軒轅突然自己以前還是不明白,又或者說太明白,明白的是他的爲人,不明白的是他的身份!

“哈!哈哈——”趙軒轅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非常可笑,笑到淚水出來了,咳嗽不止!他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幫派能那麼順利而別的幫派再強大也會倒下去,國家的統治機器永遠不是一個小團體能對抗的!——陳峪能對自己忠心,也同樣能對國家忠誠!

“我還能有救嗎?即使是寬待,我也是要被槍斃的!”趙軒轅反而寧靜了下來,突然抓住陳峪的槍,“我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請你以後,一定要做個好警察!做一個真正無愧於百姓的好警察!”

“砰——”趙軒轅扣動陳峪的扳機,打在心臟上!

陳峪看着趙軒轅慢慢地倒下去,然後噴涌的鮮血淌滿了身下,但他那哀求的眼睛,仍然望着自己!

“我想,我不能再做警察了你知道嗎,我的叔叔沈晨,經常抓來的罪犯,被一些官員以調動拘留或是單獨審訊的名義,提到另外一個地方放了!我想我做不了好警察,但我知道,我能最後做好一件事!”陳峪站了起來,他的身體不再冰冷,他的手不再顫抖,他的內心燃起一股火焰,他要做一件正確的事!

作爲沈晨這樣一個特種兵高手帶出來的徒弟,決不比那些只受訓幾年的特警差!陳峪迅速摸到一個狙擊位置,打暈狙擊**了一把79式***,四倍放大的瞄準鏡,能清晰地看到400米外現場指揮中心的官員們。79式***是前蘇聯德拉貢諾夫半自動狙擊步槍的仿製品,7.62毫米的子彈在1000米的距離內能隨意收割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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