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還是昏迷着,祝珠珠抱着他坐在馬車裡,向着熙來攘往的街頭前進。
秋末冬初,寒風已至,周圍的樹木都是一片蕭瑟景象。但街市卻依舊忙碌着,小商小販們揹着雜貨邊走邊叫賣,街道兩旁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和表面裹着糖汁的糖葫蘆比比皆是。
祝珠珠看着窗外,小心翼翼的掃了眼後面緊跟着的老五和其他侍從,眼珠子轉了起來。
“不知道眉染到沒到鳳凰樓……”自從知道鳳凰樓也是白離的財產後,祝珠珠就當成了自家的了,誰讓她也算是半個主人呢……
既然君子堂關門,鳳凰樓總不至於關門了吧?這麼興旺的街市裡最顯眼的酒樓,等馬車停到鳳凰樓門口,祝珠珠傻眼……
我去,連鳳凰樓都關了啊?
這是鬧哪樣……祝珠珠心情還不算太糟糕,可是一些擔心還是無意識出現在心裡,有點雜亂。
抱着傲天下了車, 讓車伕在酒樓那邊歇歇腳,她逛一會買了東西就回去。
當然,跟老五商議也白扯,他死活都要跟着。
雖然跟的不遠不近,可祝珠珠還是覺得要逃出去,有點困難。
不管怎麼樣,總歸是要試一試的。
走進了胭脂鋪,買了幾塊胭脂,這種東西祝珠珠會用?當然不會。只不過會了表現出她買東西罷了。路過水果攤買了點榴蓮,然後看到了梅沙衣裳店,祝珠珠進去挑挑揀揀了一會,老五就在門口守着。
祝珠珠選好了一件,想試穿一下。
可誰知道古代沒有試衣間這種高等服務啊,祝珠珠便提出去內屋換一下,會多給店家幾兩銀子,老闆答應了。
老五他們等了一會,看着外面耍猴的,有點意思。回頭隨意的一瞟,發現祝珠珠竟然不在了!
他急忙走進去,南邊正在挑揀東西的淡黃色衣服,正是祝珠珠穿的那件,便放心的有站回了門口。
而此時,祝珠珠已經跟內屋裡的眉染回合。
“酒樓竟然沒開門!”祝珠珠驚訝的邊換上衣服邊說,“幸好我們弄了三個方案,A不行,用B……”
“是啊,還是你聰明……”眉染笑着說,幫她整理衣服,“快走吧,蘇寐在車裡等你呢……”
“好!”祝珠珠勾脣一笑,“幸好這件鵝黃色咱倆一人一件,不過你是怎麼說服人家姑娘穿的啊?”
“誇她頭上戴着的木簪子漂亮,用衣服換的。”眉染溫柔的說。
“厲害!”
祝珠珠整理完畢抓緊離開,拐了好幾個衚衕,這裡的民宅很安靜,同一條街以外的鬧市相比,只有幾個小孩子在踢類似於蹴鞠的東西。
好在之前從白離那問出來易容術,這時候帶上了個普通的如同三十歲的婦女,打扮的同祝珠珠完全不同。
她弄了好多次類似於面膜的塗料,都無法成形,好在眉染聰慧手巧,幫她做好。
遠遠的看到那邊棕色馬車旁站着的青衣男子,面容普通至極,個子也不算高,可不知爲什麼祝珠珠一眼就看出來了,是蘇寐!
“大哥!”祝珠珠不顧形象的跑過去,擁抱了下,“好久不見了大哥,想我沒?”
“珠珠,嗯……”蘇寐還有點不好意思,抱着她忸捏了下,手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這是親人。同眉染和蘇寐在一起,就是回家。
祝珠珠笑嘻嘻的拉着蘇寐上了馬車,裝扮成小廝的眉染駕車,離開了這裡。
“時間不多了,過會就會宵禁,城門關閉咱就出不去了。”祝珠珠性子有點急,蘇寐安慰她,“沒事,已經跟城門大哥說好,馬上離開。”
“城門大哥?”祝珠珠眨眨眼,“大哥,啥時候認識這號人物;啦?”
“呵呵……”蘇寐臉色微微有點紅,這麼被祝珠珠注視着,有些不好意思,“城門劉大哥是個孝子,幫他老母親醫治了臥牀不起的舊疾,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行啊你……”祝珠珠頓時佩服起蘇寐來,人傢什麼都沒表示就能交到真心朋友,果然這個世道有個一技之長就是好!
“快快,大哥,快幫我看看傲天!他昏迷後就一直沒有醒過來。”
“嗯!我這就看……”蘇寐聽眉染說過這事,也顧不得別的了,抱過來傲天望診然後試探脈搏。
他的臉色鄭重起來,祝珠珠在一旁屏氣凝神,不敢打擾。
篤篤駕着馬車到了城門那,因爲太晚,天又很冷,官差都面色發青,脾氣也都急了,吆喝着讓他們快點拿出木牌,好回家喝點熱湯熱水……
蘇寐臉色嚴峻,正想說什麼,馬車停了下來。
一個官差走到馬車前來檢查,眉染從給了他一個木牌,那個官差看到了是蘇寐的木牌,便點了點頭,放他們離開。
可就在這時,聽到了駿馬奔馳而來的聲音,馬上有人喊着,“慢!城門禁嚴,快!”
官差一愣,他身後幾個人也都走過來,眉染心裡一急。
那個姓劉的官差卻當機立斷說,“李哥,這個沒問題,最後一戶了,走了就關城門。”
姓李的似乎是個小頭目,接過姓劉的偷偷遞過去的幾兩銀子,笑的露出一嘴大黃牙,“走吧……放行!”
祝珠珠他們走出去後,城門立刻關了起來,那匹馬沒多會也走了過來,下馬的人正是老五,他看着那輛立刻的馬車,派身後的侍衛上前去問問。
本來以爲已經逃出去的祝珠珠,沒多會就看到前面有人攔下了車,歡欣雀躍的心跳頓時沉了下去。
不是吧?老五何苦這麼小心謹慎?
“停下!奉城主口諭,查找案件關鍵之人。裡面的人出來,驗明正身!”
眉染做出一副膽小怕事的動作,敲了敲馬車門,嘶啞着喉嚨說,“公子,夫人,有官差,讓您出來……”
“來了來了……”祝珠珠不耐煩的說,“要去城外走親戚,再晚就來不及了……喲,這位官爺,長得真是一表人才啊……”
祝珠珠的臉長得不是平凡普通那麼簡單,還有點醜,嘴角的媒婆痣難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