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聖女培訓
“艾薇，安妮特！起牀啦！已經太陽曬屁股了！”米朵絲的聲音興奮又激動。
以往都是她這個小迷糊被艾薇或者安妮特叫醒，這是第一次雙方的力場顛倒過來。
印象裡這兩個夥伴好像從來都不需要睡覺的樣子，艾薇整天閒不住，沒事找事幹；安妮特則總是找到一個別人不易察覺，卻能將周圍最大範圍籠罩在視線內的位置，雕像一樣站一整天。
不過今天這兩人居然賴牀了！
“厚厚，這下輪到我來說教你們了！”
惡作劇般猛然掀開被子，米朵絲驚呆了。
第一次看到安妮特放鬆了警惕，安然入睡的樣子，那麼恬靜、那麼惹人憐愛。
安妮特蜷縮着身子，手臂緊緊抱着艾薇，一般來講這是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有的睡姿，但表情卻是從沒見過的放鬆，就像一個嬰兒。
至於艾薇嘛，其實也很可愛啦，只不過她四仰八叉地的睡姿太不淑女，而且因爲脖子被安妮特的胳膊緊緊勒着，表情也一副做惡夢的樣子。
米朵絲有些後悔，很少見到兩個同伴睡覺這麼安穩的時候，應該讓她們多睡一會的。
不過明亮的陽光還是把她們弄醒了。
安妮特最先睜開眼睛，那種沉浸在美夢中不捨離開的迷離目光只持續了半秒不到，立刻變成一如既往地冷冽和警覺，即刻筆直地站在了臥室的門口。
但是很快她發現自己還沒有穿好衣服，臉變得通紅，尷尬的表情出現了一瞬，又強忍着做出毫無波動的樣子。
“我居然睡着了？有多久，沒有這樣毫無防備地入眠了？爲什麼，只是返回教廷途中一直抱着她而已，就有這麼安心的感覺？甚至忘記什麼時候脫掉了戰鬥服，還躺上了牀？”安妮特內心思緒翻涌。
這個時候，艾薇也醒了。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全身骨節噼噼啪啪地響。
“早上......不好！我的寵物呢？我的比蒙獸呢？我縱橫天下的第一桶金呢？啊啊啊啊！”
講什麼夢話呢？這孩子不會半夜着涼了，發高燒吧？
對昨夜事情毫不知情的米朵絲擔心地摸了摸艾薇額頭。
“別吵，不然我向主教申請給你禁足。”安妮特冷冷地說。
芙蕾雅學園和光明教廷定下的協議中，對艾薇自由行動的放任程度一直是拉鋸戰的焦點，因此並不牢固，現在只是觀察階段，如果艾薇確實表現很不老實，多生禍端的話，有極大的機率會強制她呆在教廷內不準外出的。
“......算了算了，我跟那頭比蒙看來僅有一面之緣，再說它確實有點醜。”艾薇爽朗地揭過這一層，然後嬉皮笑臉地把胳膊搭在安妮特肩膀上：“你的實力好強哦，那幾招箭法太帥了！請教教我！”
兩個女孩身體靠的很近，安妮特眼神一瞬出現了茫然：“就是這個感覺，好像與她的身體接觸就覺得很安心，很舒服......”
不過迅速地，安妮特就甩開了艾薇，一邊扭過頭一邊說：“別靠近我！我，我以後也不會再抱你的！”
如果能看到安妮特表情的話，就會發現那彆扭的樣子怎麼看都是希望能再多摟着艾薇一會，哪怕多一分鐘也好，能讓她進入安詳的睡眠狀態。
“總覺得你們今天怪怪的耶。”米朵絲沒有意識到，今天恐怕是她看到安妮特露出最多表情，說出最多話的一天。不過這個天然女孩的思考迴路很快被更緊急的事打斷了：“啊糟了，今天我們三人都起來晚了，馬上就要開始聖女教導課程了，嗚嗚嗚，已經沒時間吃早餐了！”
聖女培訓的課程科目也不少，不過經過應試教育的艾薇依照自己的理解把所由科目分成兩部分，第一部分是背熟教廷經典，幾千年來各位著名聖徒的語錄、事蹟，歷代教皇更替的歷史，成就之類。
這種純粹的背書對一般人講絕對是噩夢，但是對有專門鍛鍊過精神力的魔法師，和通過虔誠祈求，擁有一些神恩賜福的教徒來說，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艾薇對於所謂光明神自然是半點虔誠度也沒有，前世的無神論思想已經根深蒂固。
至於快速背書的手段，艾薇也不是沒有，但是她還要留着掌握魔法知識，她現在雖然錯不開時間參加芙蕾雅學園公課，但是每天下午在那所未完工的新凱波拉教堂是要接受補課的。
因此艾薇纔沒空去記憶那些無論字數和內容都堪比網絡丫丫小說一樣的聖徒故事。
所幸負責傳授經典的老先生，性格並不古板，講起先賢的故事就跟說評書一樣，艾薇也樂得左耳進右耳出，一邊聽一邊打盹。
反正老先生們只對米朵絲負責，艾薇又不是教徒，只要他們做出“試圖感化”這個心中藏有邪念的女孩的動作就行，結果如何並不重要。
聖女課程的第二部分就比較慘了。拋開上百段時間超長，動作超複雜的祭祀之舞，讚頌唱詩不說，就連最基本禮儀規範之類，也苛求到一個眼神，一個邁步都傳達出神之慈愛威嚴之類。
如果說貴族禮儀只是讓人在舞會和議政場合保持優雅，那麼聖女行爲規範就必須以神的標準來律令，做錯一步就是瀆神！
艾薇很同情米朵絲，這麼一個天然的女孩要做到如此嚴苛到不近人情的要求。
但是艾薇不知道的是，由於神恩之力是一種唯心的力量，有着“想要就能做到”的奇異特性，對於心中有信仰的光明教徒，尤其是受到過神恩賜福的準聖女，米朵絲要做到這些並不算強人所難。
反倒是艾薇，這個對所謂光明神完全沒有感覺的傢伙，要有好看了。
因爲禮儀課的大媽可不是經典課的老頭子那麼好說話。
“呼吸不對！歌聲跑調了！這段最短的贊詩只有一個小時而已，你居然連20分鐘都堅持不了！瞧瞧米朵絲，早就能唱出6小時的完整贊詩了！”
“腳和胳膊的位置都錯了！要柔，要美！在祭祀之舞中要加入對神的敬畏之心！既然你一直感受不到神恩，就要做動作上做到完美！”
“你那是什麼眼神，要挑釁我嗎？聖女的目光應該溫柔堅定，要向世人傳遞偉大光明神的仁慈和威嚴！”
因爲米朵絲總能做得不錯，所以這禮儀大媽就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艾薇身上。
好在課程有時間限制，不然艾薇真要暴走。
“這死八婆，整個一古代青樓的老鴇！不過，也託死八婆的福，滿腹的怨念無處發泄刺令魂針裡的負面能量增長了不少！”
多虧了刺魂針吸收負面情緒能量的功能，艾薇每次到忍不住爆發造反的時候，過多的怨念就會被轉化成能量，因此居然能堅持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