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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班亮，其他人並未進入，偌大的廳堂中只剩兩人，還有一壺滾燙的茶水。
班亮先爲方運倒了一杯綠蘿茶，又爲自己倒了一杯，輕輕品嚐。
“香氣凜冽，滋味綿長，不負景國第一茶之名。”方運嘗後點頭稱讚。
“多謝方虛聖讚譽。”
等兩人喝完茶水，班亮開門見山問：“不知方虛聖是否成侍讀客？”
方運一愣，詫異地望着班亮，心道幸虧此刻自己手中沒有茶，否則很可能灑出來。
侍讀客在人族中大名鼎鼎。
所謂侍讀客，便是衆聖世家請的大儒門客，世家要把其家族先聖的聖書投影送給大儒門客，直到其違反契約或去世。
大儒一旦獲得聖書投影，不僅可以參悟聖書聖道，連戰鬥實力也會增強，畢竟聖書投影的力量遠超任何大儒文寶。
像保護方運的大儒，必然是暫時的侍讀客，手中至少會有一件聖書的投影。
而比侍讀客更強的，便是持經人，所謂持經人，就是掌管聖書真本之人，若無意外，都是各世家家主。
“目前還未有世家請我擔任侍讀客。”方運坦誠相告。
班亮面色一喜，道：“不知方虛聖是否願意當我班家侍讀客？班聖主修史家，經學亦有名作，辭賦更是一絕，與您無比契合。”
方運沒有立即回答。
對普通大儒來說，成爲半聖世家的侍讀客乃是求之不得的事，但代價是幾乎與某個世家利益捆綁，榮辱與共，要爲某個世家做許多事。甚至可能遇到意外，導致聖道受阻。
方運沉吟道：“只有大儒才能使用聖書投影，連大學士也無法使用，我看，等我成大儒再說吧。”
班亮仔細觀察方運，旋即道：“方虛聖前程遠大，非普通讀書人可比，如此大才，班家若是強加束縛，必成人族罪人。班家所出聖書虛影。並非雪中送炭，不過是錦上添花，所以我們班家所求不多。只要方虛聖願意成我班家侍讀客，不需要承擔平常侍讀客的一切責任，只要在我班家有難之時稍稍扶助一把即可，如若對您有負面影響，您大可不管不顧。”
方運心中微動，對任何人來說，班家的這個條件都無比優渥。都可以說是隻吃不幹，是難得的好事。
很快，方運道：“班家與我同在景國，若班家有難。哪怕並非侍讀客，方某也自當盡力而爲。”
班亮沉默不語，已然聽懂方運的話，只要班家願與方運共守景國。方運就願意投桃報李，若是沒了景國，那方運便沒辦法做到。至於聖書投影，等方運成大儒了，會缺嗎？
班家是想與方運拉近關係，但方運用意顯而易見，不需要利益交換，若班家有心，那就一起共抗妖蠻，哪怕失敗了，方運也會記得這個情分。
班亮點點頭，道：“十月已到，初雪將近。荒城古地戰事不起，班家可調五萬精兵於景國北邊，並與皇室相商，擔負十五萬新兵之用度。若蠻族南下，班家可出大儒一，大學士三，翰林十人，進士二十。”
這力量，哪怕在啓國、蜀國或武國等頂級大國，也有一州之力！
方運起身，向班亮作揖道：“方某代景國子民謝過班家主。”
班亮急忙起身，回禮道：“抵禦外侮，爲國爲民，乃是世家本分，方虛聖切勿多禮。”
方運微笑道：“多謝班家主厚愛，若方某能活到成大儒之時，再談侍讀客之事不遲。”
“方虛聖萬民所繫，必當平步青雲，一帆風順！”班亮道。
閒聊片刻，班亮便送方運進入班固文界，走過一段奇異的通道，直達聖院。
光芒散盡，方運四望，發現自己在一座獨門小院中，北面是一座二層小樓，兩側是牆壁，前面則是大門，十分簡樸。
這裡的天空湛藍如寶石，晨風帶着暖意，遠比寧安城的北風宜人。
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方運已然明白，這裡就是班家在聖院的宅院。
門外有多人交談聲，有幾個聲音有些耳熟。
方運推門，就見數十聖院學子站在門外。
“見過方虛聖！”衆多進士或翰林躬身問候。
“諸位晨安！”方運站在臺階之上，身形挺拔，和藹中自有一番威嚴。
這些人都在前些天去過寧安城，有些人已經約定，一旦完成聖院的學業，便常駐景國，抵擋妖蠻。
有兩個黑衣舉人站在那些學子之後，和普通讀書人不同，他們的舉人黑袍外有一層戰甲，其中一個不等方運下臺階，就一本正經道：“請方虛聖前往戰殿，等待三谷古地門戶開放。”
“好。”方運點點頭向外走。
陳靖走出來，道：“三谷古地門戶開放沒有精確的時間，可能等兩三天也未必開，咱們邊走邊說，不急。”
一旁的人紛紛點頭。
“也好。”方運說完看向那兩個戰殿舉人。
兩個戰殿舉人向方運一拱手，讓開道路，跟在最後面慢慢走。
“此次三谷連戰有方虛聖，必勝無疑！”
“那是當然！哪怕沒有其他兩個進士，方虛聖也能連斬三個妖帥，甚至有可能斬殺一頭妖侯！”
“祖神一族太厲害，別人可能不行，但方虛聖真可能做到！”
衆人十分興奮，根本不是在拍方運馬屁，而是希望此次三谷連戰能勝。
“對了，三谷連戰可選三件寶物，方虛聖要選什麼？”
“還用問嗎？霧蝶，墨女加硯龜，標準選擇。”
“但三者都沒有附加戰詩詞，不能瞬間形成力量攻擊或防護，終究有些不妥。在下以爲，硯龜可以捨棄，換一支翰林文寶筆，反正此次三谷連戰可以選擇聖院最好的文寶。”
“好文寶多了，適合自己的才重要。可惜一張聖頁也算一件寶物，若三谷連戰中不限制使用聖頁，我人族勝算更大。”
“咱們就別管了，有戰殿大儒指點，方虛聖必然知道怎麼選。”
“對……”
方運微笑不語，其實早就請教過戰殿大儒何瓊海，霧蝶是必須要帶的，墨女能讓他一紙空文，憑空書寫，也必須有。硯龜的實用性不如文寶筆或文寶硯臺，但文寶封印的戰詩詞在三谷連戰中只能使用一次，還是硯龜更實用。
不多時，衆人走進戰殿所在的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