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子文輕聲道:“惠老如何知道都尉的背後是他,連我都不清楚哩。” 惠恆道:“不做足功課,老酒鬼怎麼做家主的管家?八年前劉戴中進士那年剛好也是柳世源的門生,只是劉戴一直在軍中,聲名不顯,不然你以爲烽火關一危急,柳世源就急忙趕去救助,你以爲他這個老王八吃多了沒事幹?” 王翠萱在旁邊咳嗽了一聲,惠恆連忙閉嘴。 季子文微微考慮了一下,畢竟這次秋闈也是柳世源主持,他還是聽從了惠恆的意見。 劉戴回京見過皇帝,便被封爲四品兵部侍郎,在兵部僅次於兵部尚書的人物。 季子文三人尋了好幾條街,終於找到劉戴的府邸,問過門房劉戴卻是上朝去了。三人又不得等上半天,終於才見劉戴的轎子搖曳着歸來。 季子文當下擋下轎子,高聲道:“烽火關舊部求見兵部侍郎劉大人。” 劉戴哈哈一笑,揮手甩開轎門,翰林的威勢特意散發開來,有些不習慣地跳下轎來,笑道:“我說今天我右眼皮怎麼直跳,原來是子文這麼快就到京都了!” 季子文拘謹道:“恭喜劉大人登上翰林文位。” 劉戴看了一眼王翠萱,翠萱連忙躬身做了一個拜見的姿勢。 劉戴又朝惠恆看去,惠恆絲毫不懼,凝神看着劉戴,想要看透他心裡的想法。 季子文略微尷尬道:“這位是我父親從文陽道派過來的管家。” 王翠萱不由踢了惠恆一腳,惠恆吃痛,心中記起自己不是以前的身份了,低下頭,雙搜擡拳握了握,緩緩道:“草民惠恆見過劉大人!” 季子文道:“鄉野草民,不識禮數,劉大人可不要見怪。” 劉戴本來微怒,但是知道那是季子文的奴僕,想必是當初已故季老學士留下來的奴僕,不然不會有這樣的威勢,絲毫不爲權勢所折,是個人物。 劉戴一笑帶過,道:“子文,我們什麼交情,少跟我來這一套,走,我們先
進府喝上三大碗再說話!” 說完,率先走進府內,季子文三人跟隨在後。 惠恆壓低聲線對季子文道:“還行,直腸子,喜怒溢於言表,只怕不適合在朝廷發展,當然,只要柳世源不死,估計也沒人敢動他。” 季子文淡淡一笑,即便沒有柳世源這層關係,他也該先來拜見劉戴纔對。 三碗過後,劉戴纔開口道:“兄弟,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知道你這次來京都是爲秋闈而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提出來。” 季子文輕輕抿了一口,道:“都尉,喔不,大人……” 劉戴打斷道:“隨意隨意,這個侍郎做的真沒什麼意思,馬不能騎馬,整天轎子裡盪來盪去的,什麼事都做不了,大事決定不了,小事不用我決定……” 季子文也知道他的難處,只輕聲道:“大人,這次來京,我希望大人能幫我找一個安靜的住處,另外,我那位僕從想讓我向你打聽最近朝廷的事。” 劉戴放下碗,道:“小事而已,就住府上好了,反正整個劉府沒什麼人,我的家人都還在趕來的路上哩,我讓下人準備幾個房間好了,至於最近嘛,朱暴想推行新法,皇上參考了司馬無瑾的意見,新法被改得亂七八糟,朱暴想實行都沒辦法,另外,我恩師因此戰之功,重新入主英武殿,又是本次秋闈的主持人,想來也是個大忙人,我跟你說,如果你想見一見,我可以替你引薦。” 季子文又道:“那就多謝大人了,另外,韓大哥替我帶句話給劉都尉。” 劉戴哦了一聲,雙眼一眯道:“他說什麼了?” 季子文道:“他說你不辭而別,下次見到你讓你必須自罰三大碗。” 劉戴張大嘴巴,訝道:“就這?”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大碗,入京以來他酒量劇增,剛剛就怕喝了不下五碗。 季子文壓低聲音道:“當然不止,他說,‘我韓峰永遠是他劉戴的部下,讓他謹記這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