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只是一次失誤,我們也不能因爲一次失誤,就認定一個人的實力。依我看,七天就免了,只要白總儘快將這件事情處理好就行了。而且管理者直接影響整個集團的未來,不能說換就換,也不是咱們說換就能換的。”林沛嵐爲白凜川開脫,卻在一秒就得不到了大家反對的聲音。
雙方人馬意見不同,整個會議室陷入一片嘈雜境地,甚至有董事激烈的起身指手畫腳,一個個激動的面紅耳赤,大有一番動手打人的架勢。
“行了,七天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答覆。”
白凜川沉穩而有力的聲音響起,在這片嘈雜的喧鬧中顯得十分響亮。有人幸宅樂活的看着,也有人一臉的詫異。
事實上,白凜川是管理者這個身份,也不是這些董事說換就換,畢竟華盛集團最大的股份是白家,作爲擁有支配權的白凜川,他們內部的人選也不是董事會能夠完全做主。所以大家對白凜川這個做法還是十分驚訝的,說白了,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江黎一時沒控制情緒,詫異的同時驚呼出聲,“凜川你胡說什麼呢?”
這種事怎能輕易許下諾言,如果真不答應他們也不能奈何。可如此一說,要是到時候沒做到,再來反悔就更讓他們有了把柄。
“散會。”白凜川拉着滿臉驚訝的江黎離開會議室,伴隨着他們出去的還有大家的議論聲,就連江黎也不明白,爲什麼白凜川要將自己逼到這種境地。
一進辦公室,江黎就揮開了白凜川的手,“你爲什麼要這麼說,你這是將手中的東西拱手想讓。七天他們能說得出來,自然是不會輕易讓你做到的。”
“我知道,但我有你。”
“什麼?”
江黎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發楞,一句他的‘但我有你’,說得她胸口處蕩起一陣漣漪。
“即使沒有華盛我也依舊可以成功。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那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問題,相信我。七天之內我一定可以給出一個交代。”白凜川手搭在江黎雙肩上,目光認真而又深情的凝視着江黎。
江黎梗着喉嚨的話欲言又止,最後蠕動了幾下嘴脣,還是將想說的話嚥了下去,轉換成另一句,“我只是擔心你,畢竟你爺爺還沒有醒,要是你爺爺出了什麼事,那時候財產糾紛就會越發放大。”
“你不用擔心,家屬的問題我開會之前已經打電話交給了張律師,記者那邊我也交給了陳陽,李董事侄子那邊我立刻就讓警局那邊過去看看情況,相對來說更好下手一點。只要把白升從這件事情拉出來,那輿論相對來說就會轉移,目前我這個位置就不會撼動。”
白凜川說的斬釘截鐵,江黎卻聽得忐忑不安。
就在這時,林沛嵐敲門進來,江黎適時的選擇離開,卻在走前被白凜川拉住,“你就在這待着。”
林沛嵐看了江黎一眼,徑自在沙發上坐下,“這件事情看來是衝着你來的,我覺着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就罷手。七天這個短日子,你是不是說的太少了。”
“我若是不這麼說,你以爲那些人會這麼痛快的放手嗎?”白凜川面無表情的坐在辦公桌前,江黎還是出了辦公室,至於他們後面又談了些什麼完全不知道,也幫不上什麼。
從家屬來公司鬧事到現在,不過是半天時間,卻成爲了濱陽的頭條,而且高居不下,就連現如今的一線明星也只能排名在後。
江黎回到家做了一大桌子菜,白凜川卻打了一個電話說暫時回不來。她坐在大廳沙發上等待,連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早上是被穿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的。
“你這兩天就在家裡待着別出去,那些記者現在四處堵人,我怕你出門會他們給傷着。”白凜川揉着江離柔軟的髮絲,輕聲安撫。
“那你出去也同樣危險,你是覺得我會給你拖後腿?”江黎說這話時,多少帶了一點情緒。
白凜川好笑的坐到牀前,把衣服放在她身邊,“那你得跟緊我,不要隨便離開我身邊,要不然那些記者——”
“我知道,保證不亂走。”江黎舉起三個手指,做發誓狀。
白凜川無奈的輕嘆一口氣,江黎迅速穿好衣服起來去做早餐。早飯剛端上桌就聽到外面傳來的門鈴聲,她匆忙跑去開門,看到陳陽跟吳律師站在門口。江黎片刻不耽誤的,立即請他們進來。
白凜川往門口的他們撇了一眼,打開大廳的液晶大屏幕,裡面播放的正是整個濱陽最火熱的工人墜樓事故。之所以如今這麼火熱,跟有人刻意操縱脫不了關係,但更大的關係是華盛集團這個公司域名的影響力。
進來的吳律師跟陳陽看到這一幕,彼此下意識的對視一眼,誰也不敢先開口說話。偌大的別墅內沉寂一片,只有畫面中記者報道的聲音不斷傳出。
良久,白凜川才薄脣輕啓:“事情越來越嚴重了,你們知道我說的七天之約嗎?”
吳律師尷尬的抓了抓鼻子,開口解釋:“自這件事情發生後,我已經登門拜訪過三次家屬,交流過幾次後,對方態度強硬,對我們提出的雙倍賠償也沒當一回事,說要我們以十倍來賠償。”
“十倍?”江離一臉吃驚,那家人看起來其貌不揚,竟然如此獅子大開口,當他們是傻子嗎?這哪是賠償的問題,分明是欺人太甚。
不單單是江黎,就連白凜川在聽到這後也是眉頭緊皺。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俊美的臉上鍍了一層寒霜。
吳律師瞧出顧西庭臉上的變化繼續道:“恕我直言,死者家屬似乎並不是在意我們的賠償。這種態度明顯是要跟咱們走法律程序的,其中意味我們大家不言而喻。我覺得與其在他們身上花心思,不如截斷他們後面的人,這樣一來他們怎麼也不敢跟我們對着幹。也只有這樣,死者家屬的情況才能識相。”
“這個情況我也早就預料到了,可白升竟然能這麼做,顯然也是做了全部準備的。家屬那邊你盡力拖住,警局那邊有沒有打電話過來?”顧西庭說這些話時,目光陰冷,渾身散發着滲人的寒意。
“有,他們那邊說李董事的侄子交代出一個叫莎莎的女人。說採購的工程材料,就是這個叫莎莎的女人介紹的。這個女人是李董事侄子在酒吧認識的一個賣酒女郎,不如我去會會?”陳陽將得到的消息,無一五一十的轉說給白凜川聽。
“你就負責順着這條線查下去,動作要快。”
“我跟陳陽一塊去。”在白凜川話音剛落時,江黎立即接下話。
“現在外面這麼亂,你就不要再隨便出去了,剛纔不是還說要待在我身邊嗎?現在就變卦了?”白凜川英眉微皺,讓江黎一個女人四處奔波查這件事情他自然是捨不得。
“我覺得這件事情查清楚更有意義,就這麼決定了,陳陽儘快查一下這個莎莎女孩的背景,到時候咱們就去拜訪一下。”江黎完全不給白凜川說話的機會,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陳陽詢問的看向白凜川,見白凜川沒有說話,也明白這等同於默認,便識相的帶着吳律師離開了別墅。
在他們走出去以後,白凜川冷峻的面孔陰沉下來,“你怎麼能這麼草率的決定?要是那些記者把你堵住了,到時候很可能會把你傷到。”
“所以,即使你不爲公司的事情,也要多爲我加油,因爲我在外面隨時可能會受到記者的攻擊,到時候你就只能去醫院看我了。”江黎拉着白凜川在餐桌前坐下,又給他熱情的遞了一雙筷子,催促他快點吃然後好做事。
吃完飯後江黎跟白凜川一起去了公司,出人意外的是,門口沒有再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
白凜川一回公司就召開了緊急會議,散會後,江黎跟着陳陽一起出了公司,按照陳陽調查莎莎的資料。莎莎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只能從孤兒院開始調查。
見到孤兒院院長後,得知江黎是來找莎莎的,非常熱情的邀請他們坐下。並跟江黎說起了莎莎從小到大的事情,要不是江黎把莎莎照片給院長看過,他們都會懷疑院長說的是不是那個賣酒的莎莎。
原本還以爲會找到一點莎莎的蛛絲馬跡,卻沒想到會空手而歸。
“晚上我去酒吧碰碰運氣,說不定莎莎還會在那。”
江黎撇了眼說話的陳陽,不知道是該說他傻,還是說他天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個莎莎就算再沒腦子也不至於還高調的繼續賣酒。
可事到如今,如果什麼也查不到,那白凜川那邊就很麻煩。
江黎隨意在大樹下坐了下來,心中思量着這件事情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就在這時,一個紅色的皮球滾到了她腳邊,一個小男孩怯生生的站在不遠處,眼巴巴望着江黎腳下的皮球,卻又不敢過來的樣子。
“是不是想要?過來。”對於曾經有過孩子的江黎來說,她很喜歡這些可愛的孩子。
那小男孩似乎很猶豫,但最後還是捨不得那個球,小心的跑過來。
“想要球就回答姐姐一個問題,好不好?”江黎把玩着手中的球,笑問着眼前這個彆扭的孩子。在孩子怯弱的目光下,她笑問:“你們是不是有個叫莎莎的姐姐?你這兩天有沒有見到她?”
“你說的是莎莎姐姐嗎?她不是在那嗎?”小男孩奶聲奶氣的發出聲音,手指着前方的一個人影。
江黎跟陳陽立即轉頭看去,過來看到遠處有個女人正往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