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容芙兒還是繼續勸說。
“這邊不好打車,再說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正好在這時,容越琛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目光只是淡淡地掃在了她們身上。
容芙兒眼前一亮,趕緊走到男人跟前,“二哥,這麼晚了,你送二嫂回去吧。”見男人反應不大,甚至說面無表情,她只得又繼續勸說:“二嫂一個人回去不安全,你也知道最近頻頻爆出女大學生失蹤的案例。”
“不用。”
容芙兒話卡在了喉嚨,眼睛眨了幾下,她說了這麼多話,就被男人一句話給打發了。
陸青芽緊咬着脣,手心漸攏,在她看來,這句拒絕的話多少有些傷人。好在她之前根本沒有多少期待, 也沒有體會到那種從雲端墜落谷底的落差感。
人總要有這種自知之明,纔不至於摔得慘痛。
在她準備說自己可以回去時,男人的聲音又傳來,“沒時間送,今晚就住在這。”
陸青芽一怔,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還以爲是幻聽。
容芙兒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即刻反應過來,趕緊拉住了陸青芽的手臂,“瞧我這腦子,怎麼沒想到這一點。”說話之餘,餘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面色冷淡的男人,“二哥,還是你想得周到。”
“二嫂,你還是留下來吧。”
容芙兒的嘴沒停歇過,甚至沒給陸青芽說話的機會,強拉着她來到客房,“今晚你就在這間房睡覺。”
被弄得實在沒有辦法,陸青芽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在老宅留宿。
深夜。
一抹身影映現於暗夜當中,擾亂了安靜的空氣。
她躡手躡腳地打開門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一處房間門前,停下了腳步。
整個動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房間裡熟睡的人。
慢慢地將門打開了一道縫隙,偷偷將手上拿的籠子打開,只聽見吱的一聲,一抹小身影飛快地竄了進去。
察覺到手中的籠子空了不少,她趕緊將門輕輕關上,躡手躡腳地往回走去。
“吱吱吱......”
正睡得迷迷糊糊時,耳邊聽見了一陣毛骨悚然的聲音,頓時打亂了陸青芽的睡意。
她倏地睜開眼睛,打開燈的剎那間,一眼瞥見一隻老鼠四處亂竄,許是因爲燈光的緣故,更顯慌亂,直接躲到了桌子底下,不見了身影。
怎麼會有老鼠?
陸青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說她最怕的動物最屬老鼠,光是聽到聲音,都覺得全身發麻。
說來也奇怪,她這個人在外人看來天不怕地不怕,要是將怕老鼠這件事情說出去,總覺得是件很丟臉的事情。
稍微和緩了些,陸青芽紊亂的心跳也逐漸恢復過來,將燈關上後,剛躺下,耳邊又聽見老鼠的叫聲。
她甚至感覺這陣聲音越來越近,離牀越來越近。
“啊!”
一時沒有忍住,她驚呼了一聲。
容越琛的房間就在胳膊,自然聽到了驚呼的聲音,眉頭一皺,再也沒了睡意,下牀走出房間。
與此同時,陸青芽只聽見一陣敲門的聲音響起,聲音急促。
她再次打開燈,看了看四周,快步走到門前,打開門,一道頎長的身影映入眼簾。
“大晚上不睡覺?”
心中是想要說出一句關心的話語,可是說出來有種質問的語氣。
陸青芽心思沒放在男人的語氣上,主動解釋道:“房間裡有老鼠,我睡不着。”
容越琛即刻明瞭,眉頭稍微舒展了些,知道陸青芽害怕老鼠,徑直走進了房間,看了看四周的地面。
“它現在躲起來了,抓不到。”陸青芽以爲他要抓老鼠,勸了一句。
事實上,男人根本沒打算抓老鼠,轉身望他一眼,眼底情緒晦暗不明,“你去跟芙兒睡。”
聞言,想來也是一個好辦法,如果繼續留在這裡睡覺,怕是一晚上都睡不成好覺。
兩人隨後來到了容芙兒的房間門外。
容越琛止步,乾脆利落地敲了敲門,好半天沒有得到任何迴應。按照這趨勢,估計門被撞了,裡面的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算了吧,她估計睡着了。”陸青芽有些不忍心,不能因爲她擾了別人的美夢。
“我回去睡也是可以的。”
容越琛聽了,回過頭來平靜地看了一眼女人,目光一閃,“你去我那睡,我留在這。”
陸青芽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同意。
難道就這樣進他的房間?
“快點,我要睡覺。”容越琛的聲音迅速響起,根本沒給她更多時間考慮,徑直經過她身邊,大步走進了客房。
隨着那扇門在自己眼前關閉,陸青芽餘光瞧了一眼容越琛的房間,門是開着的,真的要走進去?
萬籟俱靜,陸青芽看了看四周,心想都這麼晚了,何必要折騰自己,將那些繁雜的思緒都給塞了回去,往他房間的方向走去。
躺在牀上,能夠感覺到一陣溫度,是他剛剛留下的,吸了吸鼻子,充斥鼻尖的是一陣熟悉的味道。
陸青芽的心逐漸安了下來,意識混沌,快要睡過去式時,卻再次聽見一陣敲門的聲音。
剛平穩的心又再次亂了起來,她從牀上起身,打開牀頭櫃的燈,看見那扇門打開,容越琛走了進來。
“怎麼了?”
見男人沒有及時回答,那雙深褐色的眸子盯着她的......脖子,意味不明。
陸青芽尋思到了一絲不對勁,眉心一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脖子,由於睡衣的領口太大,現在幾乎是敞開的,大片白淨的皮膚暴露在空氣當中。
她臉頰一紅,迅速地蓋起了被子。
這件睡衣是容芙兒拿來的,剛穿上時,她便覺得領口的位置有些大,便問她有沒有其它的衣服,得到的結果竟然是沒有。
也不知道容芙兒心裡怎麼想的,沒有其它的衣服,它只能勉爲其難換上這件睡衣。
容越琛輕咳了幾聲,收回了目光,乾澀地舔了舔嘴脣,佯裝一臉無事的樣子。
隨後陸青芽便看見他在牀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