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人難得露出如此諂媚的表情,容越琛雙手往沙發上一搭,雙腿曲起交疊。
“不想去啊?”他氣定神閒的問她。
“嗯。”陸青芽點頭如蒜搗,恨不得他能夠立刻同意。
網上的那些有關她的黑料,她雖然沒有去關注,可是想想也知道有多難堪,成爲全網人的攻擊對象。
容老太太知道,肯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第一次見容老太太,她便一言不合就讓保鏢對她動手,現在記憶猶新。
“也不是不行,容太太,那就要看你怎麼討好我了。我要是開心就不帶你過去了。”
嗓音平緩低沉,他慵懶的坐在哪兒,目不斜視。
陸青芽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站起來瞪男人一眼:“我需不需要換身衣服?免得帶過去讓你丟臉。”
她就說容越琛不會如此好心。
討好他?
估計他是怎麼哄也不會開心的。
上下打量着女人,見她一條幹淨的腿露出,眸色一深隨後道。
“容太太爲我的顏面着想,那就去換一條保守一點的,別將那小胳膊小腿的露出來,看着礙眼。”
“看着礙眼你倒是不要看啊。”
陸青芽嘀咕了一句,見男人臉色一黑,迅速留下一句“我上樓換衣服去。”溜之大吉,沒注意到背後男人臉上露出的一抹戲謔,
時不時逗一下他的容太太,倒還挺有趣的,至少……他有時候覺得容太太還挺可愛的,有時候也想要一把將她掐死。
陸青芽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在衣櫥中挑來挑去,想着容越琛說不能露胳膊露大腿,最後選擇一條淺藍色長裙,找出白色的防曬衣穿上。
她從樓上下來,男人聽見腳步聲擡頭往她方向一瞥,幽幽的看着她。
“容先生,我沒露胳膊也沒露腿。”陸青芽在他面前轉一圈。
“過來。”容越琛臉這下是真的黑了,不耐的衝女人道。
陸青芽不明的走過去,男人冷着臉:“雙手張開。”
她聽話的張開雙手,就見男人伸出手準備脫她衣服,臉色一變,迅速將手收回,腰窩夾住了男人的手。
“你脫我防曬衣做什麼?”
“醜。”男人不緊不慢道,眼裡卻明晃晃的閃爍着嫌棄的神色。
“容太太,你想一直夾着我的手?”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又不悅的開口。
“醜?你說我穿的醜,容越琛,你整天都是西裝領帶,西裝樣式感覺一個樣,換沒換衣服我都不知道,你不醜……啊。”
看着男人一本正經的嫌棄她醜,陸青芽冷哼一聲懟了回去,只是見男人眉眼一沉,她氣場一弱,後面說得也十分勉強。
“容太太,你覺得我穿得難看?”狹長的眼睛一眯,他按住女人的雙肩。
“容太太可得好好看看。”
陸青芽有些無奈,轉頭被男人絲毫不溫柔的動作給扭了回來。
她細細凝望着面前的男人。
膚色白淨,棱角分明端正,輪廓線條流暢漂亮,一雙深邃的黑眸深不見底,俊眉挺拔的鼻樑,性感的喉結和菲薄的嘴脣。
一身沉黑的西裝穿在他身上,身姿挺拔頎長,一絲不苟,下巴緊繃,給人一種爲人清冷的衿貴。
男人的長相是那種萬里挑一,見一眼都不會被忘記。
“容太太對我的長相可否滿意?”將頭壓低,男人在她臉上低啞道,溫熱的氣息吐在臉上,她只要稍微靠近,兩人便會脣對脣吻上。
鼻尖相碰,她心如被電流劃過。
“沒,你聽錯了。”摸摸鼻子,陸青芽深吸一口氣否認,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穿西裝的樣子還真的挺帥。關鍵是上天賜給他一張五官精緻,棱角分明的好面容。
皮囊只是華麗的外表,她不是膚淺的人,她看中的是內涵。
至於內涵這東西,她不認爲容越琛有。
“還好,容太太眼力勁還不錯,免得我得送你去眼科好好治一治。”
陸青芽見男人鬆開她後退兩步,慢條斯理的整理着剛纔被褶皺的西裝,一派優雅,嘴上卻不饒人。
“你眼神纔不好使。”她在心裡想着沒說出來。
等男人將領帶整理好,她先一步到鞋架旁換鞋。
不過半小時的時間,林浩便將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容家大門外,陸青芽和容越琛一前一後下車。
“二少爺,老夫人已經等候你多時了,請。”
大門被打開,一傭人對容越琛一笑,無視了被他強制性牽手的陸青芽。
容越琛沒理會,目不斜視的朝前走。
“二少爺,你來了。”李嫂見兩人十指相扣一同過來,遠遠望去像一對璧人,而她想到從老夫人嘴裡得知陸青芽的人品,頓然將要吐出口的“二少奶奶”給嚥了回去,再開口時已經是“陸小姐。”
陸青芽對她頜首淺笑,眉眼處十分溫柔。
她記得面前這個婦人。
第一次被帶來容家的時候,容老太太要懲罰她的時候,這個人爲她說了兩句話。
無論她是出於什麼,在那時候卻讓她感受到人間的溫暖。
李嫂見她對自己露出溫柔的笑,怔住了一小半會,直到耳邊響聲男人不悅的聲音。
“李嫂,她不是陸小姐,是我娶的妻子。”
“是,二少爺。”李嫂點頭,扭頭叫陸青芽。
“二少奶奶。”
聽着二少奶奶這個稱呼,莫名的,陸青芽覺得有些不適應,沒回答抿着脣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兩人直朝着客廳走去,容老太太不在,容越琛眸色一涼:“老夫人在準備吃飯了。”李嫂關上門,看兩人沒動開口。
陸青芽對容家不熟悉,第一次和第二次來得都不是心甘情願的,雖然這次也一樣的不是,只是她打量了一下客廳和餐廳的風格。
客廳的牆壁上掛着名畫,裝飾簡單卻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老夫人,二少爺帶着二少奶奶回來了。”李嫂的聲音將陸青芽拉回現實,她順着聲音望過去。
一羣人坐在長方形的餐桌上,容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她左右側兩邊分別坐着容芙兒和一個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