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
知道陸青芽倔強絕決的性格,陸父生怕她在大婚之前出幺蛾子,所以對她看得很緊,幾乎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視,晚上睡覺都有傭人看着。
直到結婚當日,她都沒能找到機會離開,只能在婚禮當天想辦法趁機偷溜出去。
早晨五點多就被折騰着化妝做造型,好不容易等到妝容服裝都弄好,天色已經大亮。
陸青芽有些焦灼,眸子一轉,看着衆人道:“我去洗手間。”
徐麗蹙眉:“婚車快到了,你快一些。”
她連個正眼都沒有給她,拎着裙襬進了洗手間,徐麗想派人跟着,被她厲聲拒絕。
怕耽誤吉時,徐麗也不敢發作,只好親自在門口守着,過了十分鐘,裡頭還是沒有動靜,她有些急躁:“好了沒?婚車到了。”
還是沒有聲音,裡頭格外安靜。
徐麗臉色一變,指揮傭人:“快,拿備用鑰匙把門打開。”
傭人連忙去找了備用鑰匙過來開門,洗手間空空如也,雪白的頭紗掛在窗戶上迎風飛舞……
“她不要命了嗎?”徐麗臉色一變,衝到窗戶前看了一眼,卻看不到人影,怒聲吩咐:“快,把人抓回來!”
衆人魚貫而出,婚房瞬間安靜一片,幾分鐘後,陸青芽從儲物櫃裡爬出來,將裙襬打了個結,偷偷溜出房門。
這可是二樓洗手間,她怎麼可能從窗戶跳下去逃跑?
不死怕是也得殘廢。
陸青芽避開混亂的衆人從後門離開,勾了勾脣角:想要她任人擺佈,怎麼可能?
她剛剛轉身,眼前忽然一黑,似乎被蒙上了什麼東西,緊接着天旋地轉,她被人扛到肩上,直接塞上車……
“什麼人……”
陸青芽被丟在後座,一陣頭暈目眩,爬起來就要摘眼罩,“放我下去!”
保鏢面無表情地坐在一側,一隻手按住她掙扎的雙手,微微用力,“陸小姐,不想吃苦,就安靜點。”
……
車子疾馳而去,載着無法掙扎的陸青芽。
下車後,她直接被人蒙着眼睛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
“你們是什麼人,給我解開!”
迴應她的是一片寂靜,周圍彷彿沒有人。
等到腳步聲遠去,她想伸手摘下眼睛上蒙着的東西,可越是心急如焚,越是解不開死結。
下一刻,門口忽然傳來動靜,她蒙着黑布的眼睛朝着門口的方向“看着”,手心直冒冷汗。
門把手轉開的聲音被無限放大,陸青芽的神經繃到極致,“誰?”
來人沒吭聲,腳步卻沉穩有力,步步逼近,就這麼在她面前停下。
陸青芽極力剋制,才讓自己挺直了背脊沒有逃跑。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她跑不了,只能冷靜面對。
不能慌。
“容大少嗎?”陸青芽只聽說容越安殘疾病弱,卻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裡殘疾,如今看來,至少不是雙腿不良於行。
她沒聽到對方的迴應,小手不自覺握緊,心底的害怕驚懼一層層席捲而來,讓聲音都有些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