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沉不住氣了嗎?”
聽到前沿有一個陣地遭到對面炮擊的彙報,川島介一兩眼放光的站了起來。
他沉穩的下令道:“傳令重炮陣地準備,炮彈就位。等待確定座標!”
“哈衣!”
一名大佐領命抄起了電話。
很快,在又有幾發炮彈落在那個軍營附近裡外的時候,一輛輛滿載着炮彈的卡車開進了湯文他們曾近探過的炮兵陣地,隨之炮彈堆在了一門門大炮不遠處,炮兵也從營地裡趕到,進入了炮位,等待着命令。
兩輪之後,湯文再次下令道:“餌炮齊發!自由射擊!!”
隨着他的命令。散落的十門火炮開始了交替的轟鳴起來,相隔幾百米遠的每一門炮動用最快的速度不停的轟擊着。炮彈飛出的頻率堪比十五門炮。
“中將閣下,大概的座標出來了,對方的或安排射擊死三個陣地,每個陣地大約五門100口徑以上,150以下的火炮。”
一名大佐彙報道。
“所有火炮集中到那一片,覆蓋轟擊!!重炮等待命令!!”
川田介一大聲吼道。
隨着他的吼聲。日軍這邊的炮彈驟然密集,一二百門大炮噴出一枚枚的炮彈,呼嘯着飛向了三處座標的位置。
轟轟的巨響中,這三處地方被濃煙覆蓋,凍土亂飛間。每一片幾乎沒有死角。
“一至三號餌炮裝彈,座標129……651……效力射!”
隨着湯文的命令,三門分開的火炮快速計算出了座標,在一聲聲放的吼聲中,三發炮彈在鋪天蓋地的炮彈中穿梭而過,呼嘯着落向了日軍的一處120野炮陣地。
轟的一聲巨響,四五門火炮被掀翻,人更是跟斷線的風箏一般到處飄蕩。所幸爆炸沒有引爆陣地上的炮彈,但也足以讓日軍新蛋劇烈。
“這是一處新的火炮陣地……”
負責觀察的日軍不太確定的在地圖上標註着。
他們剛剛說完,比之前生意還大的尖嘯傳來,在他們驚恐的看着炮彈飛落的方向時,轟的一聲巨響,一處十門105山炮陣地爆出驚天的炸響,騰起一團翻卷的焰火中,就愛那個一根根炮管泡上了天空。
“四號陣地被毀!這又是一處新的炮兵陣地,火炮數量十門!”
他們顧不上驚駭,收回目光,快速湊到一起計算着,大概估計出了這是十門火炮的新陣地射來的炮彈。
還沒等上報,幾個黑影由遠及近,滲人的尖嘯聲中,轟的一聲巨響,落在了他們前面百米的空地上。
“又是五門火炮的新陣地……”
幾人暗自抹了把汗,快速計算着。
隨着一波波的炮彈飛來,這邊倒是在沒有陣地被毀,炮彈也落得可那都是,沒有個固定的座標,但,經過計算,這些火炮的位置都不在一處,只有幾次彈着點相近,似乎是一個陣地打來的。
轟轟的爆炸中,對轟了十幾分鍾,對面的火炮雖然不密集,但依舊堅挺還擊,並沒有被覆蓋的炮火摧毀。
“中將閣下,對面現在至少五十門火炮,座標大致都在覆蓋區域之內,我們分析,那裡應該有火炮的掩體,請求重炮轟擊!請求重炮轟擊,請求重炮轟擊!”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湯文他憑藉兵王超強的記憶以及訓練的多樣全能化,加上他自己上輩子是個純粹的二戰發燒友,他曾經無數次在閒暇的時候幻想自己設計在二戰中如何使用炮擊,炸翻老美仔和小日本。而今天,他就要讓小日本看看差距,這也是他曾經豪言,炮擊,就讓我來幹。
餌炮的掩體相當的到位,僅僅留下一根炮管伸出掩體,周圍都是幾米高。幾米厚的泥土用水澆灌出的掩體,炮彈如果不直接擊中露出不多的火炮,那,在周圍的爆炸是影響不到餌炮的。
這是用來吸引敵人火力,測定座標的一種方式,在還沒有人知道效力射的原理和計算方式之前。相隔幾公里遠的兩門炮的炮彈在天空中彈丸亂飛中,沒有過硬的彈道計算能力,是無法得知呼嘯落下的炮彈具體出自何方的,只有個大概的座標。也因此演化出了覆蓋射擊技龗術。
日軍的火炮相當的密集,但依舊沒能讓所有的餌炮失去射擊的能力,在對轟了近二十分鐘裡,這邊的餌炮只有兩門被炮彈落在幾米的位置而掀翻,人員受傷卻沒有死亡。
川島介一在負責計算座標的大佐請求下,依舊沒有使用重炮基地。那裡。距離前沿不足十公里,一旦暴露,將會遭到對面的火炮集羣攻擊,他要等,等對面的火炮全部暴露,他總感覺對面的火炮數量遠遠不止這些,畢竟哈爾濱的炮戰失利已經證實,那裡的火炮就超過了二百門。這裡怎麼可能只有五十門?
湯文也在等,他不是等對方炮擊。他是在等對方的炮彈到位,進入陣地。
炮擊還在繼續,這邊火炮的損失越來越大,已經有四門炮失去了射擊的能力,人員皆盡受傷。
大地震顫間,前沿掩體到是安全了。昨天夜裡修復的掩體只在早上落了幾發炮彈,此時,只有後面幾百米,上千米的位置不斷傳來巨震和轟鳴。這讓戰壕裡的抗聯戰士很奇怪,日軍的火炮射擊很準的。偏差一二百米正常,可偏差上千米,這就不應該了。
不過,有經驗的老戰士知龗道,後面是炮兵陣地,雖然這邊炮聲被爆炸聲掩蓋了,但顯然是在進行着炮戰。
他們都靜靜的抱着槍,等待炮戰的結果,這個結果決定他們接下來的日子是不是憋屈的蹲在戰壕裡不敢出龗去,還是可以肆無忌憚的呼吸新鮮空氣而不用擔心對面飛來的炮彈。
湯文此時靜靜的站在前沿指揮部裡,老趙站在身邊。而他的十一個近衛一個也不在身邊,從一大早,湯文就是一個人在陣地裡走來走去,身邊只有老趙和老趙的警衛員還有十名炮兵教官跟隨。
此時,他的近衛三三一組,最龗後倆人一組,共分開了四組,已經秘密的潛伏到了幾處重要地點附近,跟隨他們一起出發的還有老趙那裡剛剛被培訓出來的偵察兵,也都秘密的潛入了直徑十餘公里,縱深二十餘公里的日軍陣地內部,在雪殼子裡,在岩石後,靠近了一個個目標,抵近觀察。
就在炮聲隆隆的當口,前沿指揮部裡的步話機響了。
“座山雕,座山雕,獵鷹報告。獵鷹報告。獵物已經出洞,可以撲食了,可以撲食了。”
湯文在話務員喊出座山雕收到的一刻,轉身盯着話務員,等待座標。
十個炮兵教官則頭不擡的緊盯着眼前的地圖和紙張,手裡的筆和座標模擬物已經準備好,就等着座標報出。
老趙也抄起一部身邊的電話,等待計龗劃的開始。
獵鷹報告,獵物已經出洞覓食,934……76……
在座標出現的一刻,湯文抓起了身邊三部電話中的一部。十個炮兵教官迅速在地圖上標註出座標的位置,計算着炮擊的諸元。
老趙衝着電話裡喊道:“各部出洞等待覓食!!”
隨着他的喊聲,前沿陣地的戰士紛紛在硝煙裡鑽出了射擊孔,快速低俯身體,集結向陣地外。
在這邊人**涌的一刻,指揮部裡響起了連串的報告聲。
“鷹隼報告,獵物正在進食……690……54……”
山鷹報告,獵物正在進食,562……312……
隨着一個個座標的報出,十個教官緊張的忙碌,不停的演算座標,標註到地圖上,計算一個個諸元,隨之,報告響起。
“一號座標934……76……”
湯文的聲音隨之響起。
“一號座標934……76……”
“二號座標910……182……”
湯文隨之喊道:“二號座標910…192……”
隨着一個個座標報出,第一個以前沿報出的座標爲中心的梅花狀在地圖上形成了。
報完第六個座標,湯文大吼道:“效力射!放!!”
隨着他的吼聲,硝煙瀰漫的後方轟轟的響起一陣轟鳴,一片炮彈錯落有致的飛向了目標。
“三號座標542……182……”
指揮部裡一個個座標還在喊着,湯文也隨之在另一個電話裡重複着。
大地。在這一刻更加劇烈的顫抖起來,硝煙瀰漫的位置呼嘯着飛出一片片的彈丸,跟對面的炮彈交錯擦肩而過,獵鷹撲食一般,飛向了目標。
“報告!對面的火炮突然密集……”
日軍的前沿發現了異常,電話隨之打到了指揮部。
“通知各部防禦炮擊!!”
川島介一凝重的下令。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他中將生涯的結束,是他軍旅生涯的結束。
他的命令還沒有傳達到位,指揮部裡一陣劇烈的搖晃,茶杯紛紛掉到地上,頭頂的木頭落下簌簌的塵土碎塊,電燈忽閃中紛紛爆裂,人一個個跟大地震中一樣,東倒西歪的跌倒。那些彈藥箱壘起來的辦公桌搖晃着散了架,指揮部在巨震中陷入了黑暗。
巨大的轟鳴在這一刻湮滅了所有的聲音,整個世龗界被這震破蒼穹的巨響遮蓋,讓指揮部裡的所有人耳朵嗡鳴間,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指揮部外,所有的火炮在這一刻出現了停頓,都被狂暴的巨響和過山車般的搖晃嚇傻了。
所有距離爆炸位置偏遠的的日軍驚恐的努力站穩身子,看向遠處騰起的巨大煙團。
靠近煙團附近一兩公里的所有臨時建築紛紛被狂暴的衝擊波撕碎。空中翻卷着各種雜物,如浪潮一般席捲向四外。
附近的大地在劇烈的震盪中裂開了一道道細密的口子。堅硬的凍土層無法抵消巨震的撕扯,紛紛開裂。
地面厚達一米多的積雪在衝擊波中翻滾,並迅速融化。
再看山包後面那處重炮陣地,幾百門大炮在轟天巨響中被拋上了天空,巨大的炮管扭曲着,隨着翻卷的雜物、碎塊、彈片。落向了四外。
千米之外的一處兩三米深的溝裡,兩個近衛張着嘴,捂着耳朵,蜷縮在溝底,隨着震盪來回翻滾着。抵禦着這狂暴的巨震。
至此,雜物還未落下,整個重炮陣地在這一刻一炮沒放,就蕩然無存。
這邊的天塌地陷的感覺還沒過去,一陣陣的呼嘯中,剛纔還愜意轟擊的日軍火炮陣地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大爆炸,即便是沒有引起陣地上的炮彈殉爆,狂暴的衝擊波也撕碎了大部分的生命,推倒了大部分的火炮。
軍營裡的日軍還沒有自搖晃中醒轉,一陣尖嘯聲中,一片炮彈就落在了他們的頭上,衝擊波在十幾發炮彈的彙集中,往來激盪,形成更加猛烈的衝擊波,摧朽拉枯的摧毀沿途的一切,向四外擴散。只一擊,就將這處軍營炸出了上百米直徑的空白地帶,且摧毀了大部分的臨時營房。
軍需營地裡,日軍紛紛慌亂的試圖啓動卡車,將物資全部拉走後撤。可天寒地凍的東北,停車久了,不一直着火的話,就必須放水,這時候可沒有防凍液和高標號的防凍機油,所以,他們必須要先烤車,先燒水。
這時段那裡有時間讓他們做這些?
慌亂中,一陣尖嘯由遠及近,轟然炸響在這些營地外清掃出來的道路上,一個個大坑堵住了卡車出龗去的道路,讓那些還妄想將早起啓動了的卡車開出龗去的日軍徹底的傻了眼。
指揮部裡,三幾分鐘的時間,所有人都從暈眩中醒轉,爬起來的川島介一顧不上詢問損失,在手電的光柱中,面孔跟魔鬼一般憎獰的大吼着:“進入前沿陣地!!”
可此時的命令已經無法傳達,前沿七八個營地幾乎同時遭到炮擊,已經混亂一片。前沿的陣地裡,同樣遭到了密集的炮擊,只要炮彈落下,就要有幾十米直徑的日軍蕩然無存,就算在臨時的掩體裡,也擋不住狂暴衝擊波的肆虐。
硝煙,在這一刻籠罩了日軍所有的陣地,一聲聲劇烈的爆炸在綿延十餘公里的陣線上轟鳴,一團團的火光吞噬了慌亂的人羣,成片的彈片交錯飛舞,撕碎了所有脆弱的物體。
慘叫聲,鮮血飛濺,在轟隆的爆炸聲中,將這一片變成了人間地獄。
對面的炮火奇準,在慌亂的日軍剛剛集結起成團的一刻,還不及衝進前沿陣地,就被突然降臨的數發炮彈吹散,扔下數十具屍體,四散躲避。
川島介一不顧手下的阻攔,抽出指揮刀就衝出了半地下的指揮部。可他看到的是到處都是硝煙,到處都是慌亂的士兵,到處是亂飛在空中的身影。
“完了……”
剛纔衝出來準備反擊的勇氣在這一刻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快速的癟了下去,一股絕望爬上了心頭。
他夠小心了,所有的軍營距離前沿都要有五公里開外,距離對方的火炮陣地最少十公里,重炮陣地一直隱忍不發,且有山包遮擋,本來是萬無一失的陣地,卻一炮沒發。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龗道他依然錯了,對方居然把要塞那裡的遠程火炮運送了過來,或者本身就擁有超遠程打擊能力,這樣,十五公里內,將無安全可言。
“中將閣下,敵人發動反擊了!我們是不是……”
川島介一的耳朵里根本就聽不到那名少將的喊聲,他兩眼無神的望着前方騰起的火光,望着火光中翻飛的士兵身影。他唯一還能明白的就是他需要謝罪了。
密集的火炮轟擊依舊持續,日軍的二十幾處火炮陣地皆盡被摧毀,讓對面的火炮肆無忌憚的將炮口指向任何地點。
齊齊哈爾這邊的指揮部裡,一個個座標依舊報着,只是代號都改爲了麻雀,不再是以鷹爲代號。
隨着這個微小的變化,十門到十五門一個火炮陣地上,火炮也分成了五門一組,變成了一號零一,或者零二,隨着座標的到位,五門一個效力射,清理着那些小目標,阻斷那些在雪地上開出的道路,轟擊着前沿陣地上的日軍。
此時,日軍在散亂而準確的炮擊中根本無法做出有效防禦,天寒地凍的情況下,無法構築堅固的戰壕。那些用樹木堆上積雪搭成的簡易戰壕又怎麼能夠擋住大口徑火炮的轟擊?
他們除了躲避炮擊,已經無力做任何反應,十幾萬的大部隊在炮擊中掙扎,慌亂中,命令無法傳達,讓這一片戰鬥力並未喪失的日軍成爲了散沙。
“老趙,該你演出了!”
湯文報出一個座標後,放下電話說道。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