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罷翻譯的消息,湯文大喝道:“潘麻子!”
“到!”
就在身後的潘麻子一個立正,大聲吼道。
“給你五分鐘時間,山頭構築迫擊炮陣地,目標江堤,五分鐘後我要聽到所有迫擊炮聲!”
“是!”
潘麻子毫不遲疑的領命,一個健步就竄到他的專屬電話前,抓起電話吼道:“麻雀注意,所有迫擊炮轉移山頭陣地,目標江堤,四分鐘後達到齊射!!”
“是!”
電話那頭傳來了呼嘯般的吼聲,隨之沒了動靜。
湯文在潘麻子下完令後,大聲喊道:“邢遠,炮彈運輸隊將彈藥庫裡的縱火彈全部運往山頂,你只有三分鐘時間!”
“是!”
邢遠大聲領命,快速分派任務。
隨着邢遠的喊聲,下面的戰壕裡立時擊飛狗跳,人影奔跑着衝向了彈藥庫,隨之,一箱箱的炮彈被戰士們看着,運往山頂。
江堤那裡,坦克由於一天沒熄火,正在加油,加水,忙碌着。他們被勒令,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加完油,繼續開火。
堤岸下,一支支馬爬犁拉着油桶,順着江堤沿途卸着。那些負責補給的蘇俄戰士將油桶滾到坡上,滾到坦克邊,緊張的忙碌着加油。
坦克手都離開了坦克,呼吸新鮮空氣的同時,抓緊時間吃飯,他們接到的命令是直到將對面拿下。再行休息。
他們哪裡知道,一場災難就要降臨,而他們連躲避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三分鐘後,山頂上擺滿了迫擊炮,上千門的迫擊炮在短短的三分鐘時間裡,就全部架好。炮彈也已經送到,彈箱全部打開,四個副炮手一人一枚炮彈,等待裝填。
指揮部裡,潘麻子拿着電話就沒撒手,就在他低頭看錶的一刻,電話裡傳來了參差不齊的喊聲:“麻雀已經準備就緒!”
“覆蓋射擊,最大輸出!!”
潘麻子大吼道。
“覆蓋射擊!”
“覆蓋射擊……”
電話裡傳來一聲聲的吼叫,隨之。指揮部裡就聽到了嗵嗵的聲音,緊接着迫擊炮炮彈那特有的嗚咽聲就傳了進來。
湯文舉起望遠鏡,看向遠處的黑暗,他在等,等炮彈落下的畫面。
江岸上,那些蘇俄士兵正緊張的忙碌,突然,一陣令他們心膽俱裂的嗚咽聲傳進了耳際。
“炮襲!!”
“快進入坦克!!!”
聽到炮彈飛來聲音的一刻。蘇俄士兵立時如炸了窩的蜂羣,坦克手喊叫着衝向坦克。試圖進入坦克內部。那些補給兵更是恐懼,紛紛扔下手裡的東西,躲到了坦克的後面。他們知道,一旦炮彈落下,沒有遮擋物,那是必死無疑。就這,都不保準。
砰!
炮彈在他們躲避的當口落了下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並沒有劇烈的爆炸,雖然也有炸響,但卻不是高爆彈那狂暴的響聲。
啞彈……
所有的人短暫的錯愕了下。但並沒有影響他們躲避的速度。可就在這一刻,一團光亮驟然亮起,緊接着砰砰聲中,江堤就亮如白晝。
爆炸聲中,一團團的火焰四濺,在爆炸聲中到處飛舞。
“這是?”
所有沒鑽進坦克的蘇俄士兵都是一愣。
一愣的檔口,他們不需要答案了。
噴濺的火團燃燒力非常強,沾着任何物體的都依舊燃燒。
一名蘇俄士兵在火團濺到身上的一刻,試圖將其撲滅,可連續兩下,身上的火不但沒撲滅,手套也跟着着了起來。
“縱火彈!!!”
他驚恐的大叫着,在地上翻滾,試圖撲滅火焰。
他的做法是正確的,可是,落下的炮彈並非只濺到他身上火星了,那些油桶,那些木頭,那些來不及蓋上的油箱蓋,在砰砰聲中轟的就燃起大火,火勢在呼吸間就爆發了。
隨着火勢騰起,炮彈還在繼續飄落,讓火勢立時無法遏制,一兩個呼吸間,整個江岸就成了火龍,火焰騰起幾米高。
火焰中,蘇俄士兵悽慘的嚎叫着,他們渾身是火,已經無法撲滅,在火焰中跌跌撞撞的奔跑着,隨之一個個的撲倒,抽搐着,身形越來越小。
猛烈的火焰燃起的太過突然,鑽進坦克的坦克手就算蓋上蓋子,也擋不住火焰的燒灼,機體上殘留的油料在鋁熱劑縱火彈的高溫下,轟就燃燒起來,緊接着,一個個油桶炸飛到了半空,拋灑着火團,落向各處。
烈焰飛濺中,一個巨大火團落向了不遠處的一支馬爬犁,在戰馬嘶鳴中,轟的砸中了爬犁上的有油桶,隨之,一團烈焰連馬爬犁帶戰馬一起包裹。
希律律!!
戰馬被烈焰灼燒,四蹄蹬動,渾身熊熊烈焰,拖着已經開始燃燒的馬爬犁就狂奔起來,整個就一火車。
烈焰中,一輛輛坦克被火焰包裹,馬達轟鳴着,試圖離開這個火葬場。
可是,別說坦克自身已經開始燃燒,就說那些亂飛的油桶吧,那簡直就是火海的締造者,只要爆炸,必保一大片就再無一樣東西不燃燒,包括鋼鐵、
沾上油的坦克一樣烈烈燃燒,並不比地面上那些木頭燃燒的差。
烈焰中,空氣快速稀薄,冷熱對流快速形成了氣壓梯度力,讓火焰燃燒的更加猛烈。那些坦克手別說高溫了,單單缺氧,就讓他們很快失去了活動的能力,隨之,鋼鐵快速升溫,緊接着駕駛艙裡的物體就燃燒起來。
轟轟的巨響在坦克整個燃燒的一刻。轟然爆炸。裡面的炮彈狂暴的撕開了坦克的裝甲,就愛那個坦克炸成了碎片。
“怎麼回事?”
爆炸聲驚動了十來公里外的指揮部,指揮部裡,負責指揮的少將大聲吼問着,抓起望遠鏡就衝出了指揮部。
他剛一邁出門口,就被遠處的景象驚呆了。
遠處的火光讓天際爲之通亮。還時不時的飄起一個巨大的火團。而爆炸聲,就是從那邊傳來的。
“江堤……”
他喃喃着,連望遠鏡都省了。
他身後,一個個將官也都同樣的表情,他們同樣知龗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一名上尉首先反映過來,大吼着:“快去查看,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轟轟的爆炸在遠處不斷的響起,每次爆炸。都會騰起數米的火星,火苗,火團,讓夜幕變得跟節日一般的光亮,如節日焰火一般的絢麗璀璨。
指揮部裡,湯文舉着望遠鏡,頭不回的下令道:“停止射擊,看焰火!”
潘麻子站在桌子旁。心裡跟貓爪似得,在得到最龗後命令的同時。衝着手裡的電話吼道:“麻雀入巢,停止射擊!”
山頂,所有戰士在停止射擊命令到來的一刻,都呆呆的看着山下的江岸,他們怎麼也想象不到,一通炮彈。一家才五六枚,短短不足五分鐘,下面就一片的火海。
這縱火彈這麼牛嗎?早知道早用了,還至於受炮轟的鳥氣?
戰士們攥着手裡的炮彈,看着烈焰長龍。心裡幾乎同時冒出這個想法。
他們哪裡知道,湯文並非沒想過用效力射或者縱火彈,但都被他推翻了。
效力射,在皮厚的蘇俄坦克面前,迫擊炮的威力並不足以震死裡面的坦克手,縱火彈只是縱火,而非燃燒,如果沒有可燃物,縱火彈落在雪地上,幾秒的時間就會熄滅,根本無法起到燒燬坦克的作用。
就在接到消息,看到坦克在加油,湯文這才找到了縱火彈發揮作用的最佳時機,用那些油料來引起大火,燒燬坦克。
效果是顯著的,那些來不及運走的油桶成了殺死上千輛坦克的兇手,在爆炸中,將一輛輛坦克徹底點燃。
潘麻子放下電話,以少有的敏捷撲向光亮一片的觀察孔,看向江岸。
“我艹!”
潘麻子被震的爆了句粗口。
他第一次使用縱火彈,從來不知道這玩意威力居然這麼大。
湯文聽到潘麻子的聲音,扭頭看了下旁邊呆若木雞的一衆幹部,大笑道:“這就是火燒赤壁,大家看這焰火如何?”
“太他嗎的過癮了!!”
邢遠一點沒有軍長樣子的喝了句。
“早知道早點來一下啊,也不用被他們轟了這麼久……”
一名師長喃喃的說道。
韓傑瞥了他一眼說道:“早知道?早知道尿炕你還睡篩子呢,省着畫地圖了……”
在他們議論焰火的當口,對岸的蘇俄將領們也知龗道了江岸那裡發生了什麼。
一千多輛坦克啊……
所有人心裡一陣的哀嚎。根據傳回來的消息,開出火海最遠的坦克不過才幾十米,就在冰面上烈烈燃燒着不動了,最終發生了大爆炸。
那名負責指揮的少將此時心裡直嘀咕,剛剛填進去幾萬的士兵,數萬發炮彈,這下連坦克老本都摺進去了,自己的戎馬生涯恐怕也因此要劃上句號了,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
這也難怪他自嘆,他剛纔還攻擊的火爆,轉眼的時間,形勢逆轉,他所有的坦克就都扔在江岸了,人雖然沒有再死太多,可坦克全沒了,讓他用什麼再發動攻擊?
哎……
他心裡嘆了口氣,轉頭下令道:“留下觀察哨,所有部隊撤出‘達列涅夫琴斯克’攻擊取消……”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