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抱着能不打就不打的心態,應道:“塗海,這幾個三中的小子到二中弄錢,怎麼算,何況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
“趙飛,跟他們廢什麼話!”寧琰冷言諷刺,話字剛出口,人也飛身上前,一腳飛踹,直接踢向爲塗海的腹部。
“操,小妞還真辣……”塗海大意輕敵,在寧琰突然飛踹下,還敢張口說話,這個辣字剛喊了一半,就即刻悶哼一聲,捂着肚子蹲了下來。
寧琰身高大約一米六零,雖然不高,但身材勻稱,幾乎是黃金比例,如果不和人比較,遠遠一看,倒像個模特。
其餘人見老大被大,也顧不得那許多,一起衝了上來,大都圍攻向湯文。他們也不是傻子,趙飛的名頭也都聽過,知道他下手狠。
這個陌生的長腿女孩本來是一半好色之人攻擊的對象,但見她一腳就潦倒了塗海,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這才都轉攻向湯文。
“湯文,小心!”寧琰步如蝴蝶繞到湯文身前,拳打腳踢,當即又有幾個混混載倒在地。
趙飛見寧琰這般緊張湯文,心中不由有些妒忌,想不幫忙,但怕寧琰受傷,又衝了過來。
塗海到底是街頭混了多年的,捱打自然不少,他硬抗着疼痛,再次站了起來,瞅準了趙飛的空隙,悄然上前,一腳撩起。
湯文被兩人保護着,樂得自在,也同時觀察寧琰的動作,和自己所學一一印證。塗海的那腳撩陰腿正好從他眼前經過,湯文嘿嘿一笑,提前擡腿向下很砸,這一次截擊,正中塗海小腿骨。
這腳極重,塗海好容易忍過腹部的痛苦,腿骨又捱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但仍咬牙忍住,以免喊出聲來。
他的名頭就是狠辣,能打,如果被一個學生打得慘叫,那今後就不用再混了。
趙飛扭頭一看,見塗海坐在地上,再看湯文,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他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父親因爲忙碌缺少對他的愛護,老師對他無情的責罵,不僅讓他養成了極爲叛逆的性格,還造成了他極爲狹隘的心胸。
按說他本應該謝謝湯文,但他沒有,卻在擔心寧琰是不是會小瞧於他,反而被湯文這個看似文弱的傢伙搶了自己的風頭。
剛纔寧琰追問湯文什麼英語,又在湯文有危險的時候立刻挺身,已經讓趙飛有些醋意,現在更是不得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湯文,衝到寧琰的身前,拼盡全力幫助寧琰對付周圍的混混。
湯文也樂得自在,有人擋架,也省的出力,正好多看看寧琰的招式。 這孩子以前練的肯定挺認真挺刻苦的。
寧琰並沒瞧見湯文方纔出腳,她大聲嚷道:“趙飛,你瘋啦,誰要你管我,去照顧湯文!”
這句話更讓趙飛嫉妒之心越發瘋狂,他一言不發,一拳比一拳狠,也讓更多的拳頭打在了他的身上。
靠,以爲你多叛逆,到底還是小屁孩子一個,這個時候吃醋。湯文對趙飛搖了搖頭,他擔心寧琰一人顧及不來,於是加入戰團。
第一腳就先把攻擊寧琰身後的一個近一米八零的大傢伙踹倒在地,擊打部位是側後腰,那是人體最軟弱的部位之一。
人少對付人多,只能如此,出手就要對方倒下,否則不停的打下去,累也要累死你。寧琰這次看見了湯文的動作,驚訝不已,急問道:“湯文,你哪裡學的。”
說話的時候,又險些遭到另一名混混的襲擊。
仍舊是湯文,這一回是拳打了對手的鼻子,那傢伙只感覺一陣發酸,趕忙捂着蹲了下來,眼淚鮮血一併流出。
接下來,砰砰之聲不絕於耳,三個人反倒趙飛最弱,不大會功夫,十個混混全部被打得趴下。
“還不快滾!”寧琰呵道,那十幾個人相互攙扶着,趕緊走遠。
“喂,兄弟,你還忘記說了,給我等着,下回有你們好看!”湯文高聲嚷着。
正巧遇見一個混混轉頭,和湯文同時喊出了這句話。寧琰當即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好一會纔看向湯文,正要開口,卻被他打斷道:“誒,不用多說,你要問我哪學的拳腳?除非你告訴我你從哪學的,我纔會告訴你,這才公平。”
“哼!”寧琰惱道:“不說算了,那段英語……”
“……”湯文不等寧琰話完,再次打斷,把那段英語快些說完。
湯文覺得自己得到重生的機會,是要做大事的,可沒時間在這麼點大的孩子裡糾纏什麼感情問題,趕緊解決了和寧琰的囉嗦,省得以後再被她纏着問,讓趙飛又來囉嗦,麻煩!
寧琰正一個詞一個詞的用心記下。
一旁鼻青臉腫的趙飛臉色卻越來越黑,他從沒見過寧琰笑的這麼燦爛,也沒有見過她這樣撒嬌似的惱怒,更沒見過她凝神聆聽的模樣,然而這一切全都發生在她面對湯文的時候。
“湯文,你給我記着!我趙飛和你沒完!”在寧琰記下最後一個單詞的時候,趙飛再也忍不住,大吼一聲,轉身跑了。
“莫名其妙,趙飛?!”寧琰絲毫沒有察覺出不對,她很奇怪趙飛的情緒突然失控。
等寧琰回過頭來的時候,卻見湯文丟下一句話,“喂,我先走了,張雅來了,我正好要找她。”
說完變朝迎面而來的一個女孩走去,一臉笑嘻嘻地打着招呼:“喂,美女班長,我正找你呢。”
不知道爲什麼,寧琰只覺得心裡一陣不舒服,臉色剎那間變回平日的冰冷,返身大步離去。
“湯文,你來學校啦!”張雅看見湯文,早沒了以往的那種冷傲,興奮的神色顯而易見,但下一秒,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一抹紅暈悄然爬上了玉臉。
“嗯,專門來找你的。”湯文回道:“咱們邊走邊說,有幾個事想問問你。”
“說吧,什麼事兒。”張雅笑顏如花:“是不是週末來我家的事啊,不用緊張,我媽媽知道你救了我,不會多說什麼了,我以前不也很不喜歡你嘛,我爸就不更不用怕了,他表面上很嚴肅,其實在家很和氣的,比我媽好多了。”
張雅自顧自地說着,十分開心的樣子。湯文打斷道:“不是這個,我想問你有沒有被警察問話?爲什麼沒有警局的人找我?”
“呃?”張雅微微愣了愣,有些莫名,幾秒後纔回答道:“沒啊,我爸讓我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告訴他了,他說他會和警局說的。他說那幫劫匪一定是看我和媽媽穿着打扮都不錯,以爲我們家很有錢,才綁架的。既然被咱們跑了,就不會再有下次了。”
“原來如此。”湯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湯文說話的時候,腦子裡仍舊在想着張雅的話,很顯然張雅的父親不願意將這件事情外傳,和那位醫院的年輕人說的一樣,怕人言可畏,使他的官位受到影響。又或者他根本已經受到了劫匪的威脅,怕女兒再有事,才故意隱瞞。
張雅,張市長……,原來是張勇。湯文終於知道張雅的父親是誰了,曾經來過二中視察過幾次的張副市長,分管陽江市的教育。
張雅奇怪湯文的模樣,忙問道:“你怎麼了?我該謝謝你纔是,你那天一個人大倒了兩個劫匪,還揹我去了醫院……,反正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嗯,有道理!”湯文點點頭,自言自語地同意着自己的分析,卻被張雅以爲是在迴應她的話,便微微一笑:“那當然了,湯文,下午你來上課嗎?”
“呃?”湯文這才從凝思中回過神來:“不了,我還有事,再見了啊。”不等張雅再說,就大步離去。
“湯文,你怎麼這樣!”張雅撅起嘴,看着湯文離去的背影,很有些委屈,她這幾天總也沒見到湯文,心裡老也想着,不知道他的胸口還疼不疼,想拜託徐俊傑去問,又不好意思。
現在好容易見到湯文,心裡就很開心,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比和她以前的那位朋友在一起還要舒服的感覺。幾天前,當她醒來之後聽到那個小醫院的醫生描述湯文爲了她而着急憤怒的情景,心裡確有一絲甜蜜。
張雅以爲,再見到湯文,他們就是好朋友了,和那天在回城市的路上一樣,親切安全。可是湯文只簡單的問了她一個問題,就愣愣地走了,這種冷漠,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張雅的父親一定會保護自己的女兒,他是副市長,他女兒受到傷害的危險也會小很多。而徐俊傑則完全不同,他老爸還不知道兒子險些被綁架的事情。徐俊傑的父親是市教育局的普通幹部,張雅的父親又分管教育,這件事情一定有牽連。
想到這些,湯文更堅持要查清楚整個事情的因由,這個事情一天不解決,他就有可能再次失去好朋友鞏翔,即便是張雅,即便她是副市長的女兒,也很可能再遇危險。
湯文來到計算機教室,齊歡暢果然在,他一邊啃着方便麪,一邊在電腦上忙着什麼,一見湯文,就說道:“啊文,我已經給範強那傢伙打了電話了,這賤人還裝得挺像,說什麼一定儘快,還拍着胸脯保證沒問題。”
湯文微微一笑,道:“明天再打,打到他有所行動爲止。對了,徐俊傑下午會來嗎?”
“靠,說道他可是苦死了,每天都來一趟,看看你有沒有更新,打到你家的電話,也被你父母說在忙,找你也找不到,他小子把你的小說打印出來了,你那幫同學見不到你,就和催命鬼一般催他,唉!”齊歡暢訴苦道:“他就和催命鬼一般催我,也不知道你這個腦袋怎麼長的,寫程序這麼牛,寫小說還是這麼牛。”
“別廢話了,想不想看後續,我現在就寫,一下午時間,兩萬字差不多可以搞定。”湯文聽了齊歡暢的話,更不敢去教室找徐俊傑了,反正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在這裡邊等邊寫。
“才兩萬啊,十分鐘就能看完了。”齊歡暢抱怨道。
聽了這話,湯文更堅定了留在計算機教室的決定,在這裡最多就齊胖子和徐俊傑兩位催命鬼,如果去教室,想到中午那三個傢伙的行爲,不寒而慄。
一下午很快過去,湯文輕鬆搞定了兩萬字的更新,齊歡暢丟下手上的遊戲,衝了過來,如飢似渴的閱讀着,這個時候徐俊傑正好進來,一見湯文,一雙眼睛登時充滿了深情,就差沒熱淚盈眶了。
湯文頗爲感動,好些日子沒見到這位哥們了,難得他這麼想念自己。正要說話,就見徐俊傑衝了過來,一把掀開齊歡暢,對着充滿文字的屏幕,喊道:“更新啊……”
“靠,在這樣下去,老子的書都要成了毒品了。”湯文一個爆指敲在了徐俊傑的頭上,說道:“哥們,先別急着看,這周剩下的幾天我都沒什麼事,更新不會斷,現在有個事情問你。”
徐俊傑剛一轉頭,屏幕就被齊歡暢重新霸佔,他又反身去搶,兩人推推搡搡,湯文看得直翻白眼,不得已大聲吼道:“再這樣,以後誰也別看了,我不寫了。”
這聲喊果然有效,齊歡暢和徐俊傑馬上滿臉堆笑,相互歉然。
“行了,齊胖子你先看。俊傑,我問你,你老爸在教育局管什麼的。”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普教科的科長吧。”徐俊傑回道:“怎麼了,問這個做什麼?”
“沒事,隨口問問,你先看書吧。”湯文腦中的疑問依然沒有解開,坐在那裡沉思。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