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呆了四天,師孃就帶着若夢迴崑崙玉虛宮去了,而師父也要雲遊訪友去了。我則回到了我的家鄉小鎮。
半年多沒見到父母,我發現父母好像變老了一些,兩鬢有了些許白髮。我心頭微酸,歲月不繞人啊。
母親圍着我轉了又轉,拍拍我的背,摸摸我的臉,說道:“書,怎麼又瘦了。”
我微微一笑,心頭溫暖,其實我並沒有比以前更瘦,只是每次回家母親都說我瘦了,這是母親表達愛的一種方式。
其實天下的母親都一樣,就算孩子是變胖了,回到家裡,母親也會心疼地說“怎麼又瘦了”,然後就是做很多好吃的,看着孩子吃的開心,就會露出歡樂的笑容。母愛就是這樣,簡單而又偉大。
我拉着母親的手,感覺到母親的手很粗糙,特別是現在是冬天了,空氣乾燥,感覺母親的手心和手指的皮膚有些微微開裂了,這是常年洗菜做飯洗衣服引起的。我心疼地說:“媽,你的手都這樣了,會很疼吧。”
母親一笑說道:“不疼,習慣了,哪裡會疼。”
我心裡酸酸的,我決定了,我要用法力爲父母洗髓伐毛,雖不能延長他們的壽命,但是可以讓他們的身體充滿活力。
父親早早地就把酒熱好了,看母親還準備圍着我嘮叨,就叫道:“老婆,我說你還讓不讓孩子吃飯啊,嘮叨個不停,飯菜都冷了。”
“對對對,書,我們快吃飯吧,飯菜都快冷了,你一定餓了吧。”
“對呀,我早就餓了,媽,我們吃飯吧,來,你坐。”
一家人圍着飯桌,烤着溫暖的火爐,我覺得特溫馨。
我端起酒杯跟父親碰了一杯,說道:“爸,好久沒跟你喝酒了,真是懷念啊。”
父親喝了一口酒說道:“楊書,你不在家,爸爸一個人喝酒感覺好沒趣,今天我們多喝點啊。”
母親在邊上嘮叨:“喝酒喝那麼多幹什麼,別喝醉了。”
我笑着說道:“媽,你放心好了,不會喝醉的,再說喝點酒晚上睡覺才舒服。”
吃完飯後,我幫着母親一起收拾餐桌,我邊收拾邊說道:“爸,媽,我在學校跟人學了一套按摩手法,按着可舒服了,等會你們洗完澡後,我給你們按一下背,讓你們感受一下我高超的手藝,怎麼樣?”
父親母親聽了很高興,父親說道:“好啊,那我就先去洗澡了,洗了你幫我按一下。”
給父母按摩的時候,我悄悄地把少量的法力打入了他們的體內,並控制着法力把他們的一些擁塞的經脈都打通了,同時幫他們把身體裡面的雜質和長年累月集下來的毒素也給清理乾淨了。按着按着,他們就舒服得睡過去了,我把他們都抱到了牀上,併爲他們蓋好被子。第二天起來,他們都覺得像年輕了二十歲一樣,渾身都充滿了活力,他們連呼神奇。
我決定在家這段時間每天都幫父母按一遍,但是第四天的時候,父親沒有讓我按了,他看着自己逐漸年輕化的容顏,滿意地說:“兒子,不用給我們按了,我們的身體現在非常有勁了,感覺就像二三十歲的時候一樣。你幫我們按摩一定是要付出代價的吧。世間萬物,總是有得有失的,我懂。”
我笑着說道:“爸,你不用當心,就是損失一點法力而已,這點損失的法力我幾個呼吸的時間就修回來了。”
“那也不按了,我感覺現在已經足夠好了,你就安心的修道吧,我們還指着跟着你雞犬升天呢。”
“好吧”我苦笑道,“爸爸,就聽你的吧。”我不在堅持,心底暗自嘆息,唉,父親把修道想得太容易了,還雞犬升天,能在重重劫難中安然度過就不錯了。不過我卻不能跟父親說修道的困難,一是怕他擔心,二是怕他失望。
在家裡陪着父母開開心心地過完年後,我回到了廣州。我感覺還是在廣州這邊更適合修煉。雖然說天地元氣哪裡都一樣,但是我修煉的時候吸收的可不只是天地元氣,還有太陽能量。家鄉的冬天,太陽能量非常微弱,所以在家半個多月,我的進步非常緩慢。廣州的太陽能量則要強烈得多,加上也快開學了,於是我乾脆就提前幾天回到了廣州。
若夢要在玉虛宮呆兩個月,還有一個多月纔會回南京,我現在電話都沒得打了,因爲信號根本就到不了玉虛宮。據師孃所說,玉虛宮在一個小世界裡面,只是入口在崑崙山一帶而已。那個小世界其實也是地球的一部分,乃是前輩大能以絕世神通,將地球分離了一部分出去,並用一個巨大的法陣把他遮蔽起來。外人從外面看,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都是看不見的。巨大的法陣能隔絕一切信息。據說大部分的神州修道門派都在小世界裡面,因爲裡面的天地元氣相對來說要比外界濃郁一些。像我們正一道這樣在紅塵中顯化的門派是個異類。
似乎,我除了專心修煉,也沒有別的事可做了。也罷,那就專心修煉吧,丹田海這個巨坑無底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填滿。
修煉沒兩天,事情卻上門來了。那天,我剛吃完早飯,電話就響了,我一看,是楊月打來的。
“楊姐姐,好久不見了。”我笑着說道。
“是啊,弟弟,這麼久不見,你都不想姐姐,姐姐我好傷心呢。”楊月的聲音天生爽朗卻偏要裝小女兒態,我聽了不禁好笑。
“楊姐姐,哪有啊,我可是經常想你的哦,只是怕打擾到你工作,所以纔沒有打電話給你。”
“小滑頭,嘴真甜。你現在還在廣州麼?”
“我剛從家裡過來廣州兩天,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麼?”
“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麼,你這樣說好傷人心。”楊月故作生氣,然後話鋒一轉“不過,還真有一件事情要麻煩弟弟哦。”
“什麼事,你說,我一定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我拍着胸脯保證到。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啦,很好辦的,就是你幫我把一個蒼蠅趕走。我最近都被煩死了。”
“趕蒼蠅?怎麼回事?”我很好奇。
“是這樣,最近一個副市長的兒子老在我面前獻殷勤,我很煩他,麻煩弟弟裝一下我的男朋友,讓他死了這條心。”
“啊,這事是好事啊,有人追,姐姐應該感到高興啊,而且還是個高官子弟。況且,你讓我去跟一個凡人別苗頭,不合適啊。”
“好個屁,我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你到底幫不幫姐姐?”楊月似乎着急了。
“幫!”我乾脆地說。
“好,大約再過一個小時他就會來送花,你算好時間過來找我,我們去吃飯,我請客。”
經過上次的事情以後,公安局裡好多人都認識我了,我輕鬆就問到了楊月的辦公室所在。當我輕輕推開楊月的辦公室的門時,楊月的辦公桌上有一束玫瑰花。一個年輕的男子坐在楊月前面跟楊月說說笑笑,我看得出來楊月在敷衍。當我走進來的時候,年輕男子轉過頭來,喲,滿英俊的一個人啊,不知道楊月爲什麼看不上。
我沒理會他,直接過去對楊月說:“楊月,我們去吃飯吧。”
“好啊”楊月欣喜地站起來說道,然後對那男子說道:“齊默,這是我男朋友楊書,我們要去吃飯了,你有事自己去忙吧。”然後上來挽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看到那個叫齊默的男子臉色瞬間就變的煞白,看着我們向外走去卻說不出話來,看他那樣子似乎是真的愛上楊月了。唉,可憐的人啊,有情總被無情磨,我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做錯了,我不應該答應楊月啊。
坐在楊月的車上,我忍不住說道:“楊姐姐,我看得出來那個齊默是真的喜歡你啊。”
楊月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不是傻子,我也感受得到他是真心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是對他沒感覺啊,我不想勉強自己,那樣會害了我也會害了他。”
我暗歎了一聲,既然這樣那就沒辦法了。如果我是齊默,我就放棄了,哪怕自己愛得再深。我這人就是這樣,可以愛得很深,但是絕不強求。就像當初知道若夢有男朋友後,我就沒有再想去打擾若夢,只是後來,也算是命運的安排吧,我們終究還是走到了一起。
我搖了搖頭,調笑着說道:“楊姐姐對齊默那樣的沒感覺,那要對什麼樣的男人才會有感覺呢?”
沒想到楊月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對你這樣的男人有感覺。”
我一怔,半晌,苦笑着說道:“楊姐姐,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楊月瞟了我一眼說道:“怎麼?不可以麼?”
我苦笑連連,原來我纔是楊月不接受齊默的罪魁禍首啊。半晌,我正色說道:“楊姐姐,我有女朋友了。”
“只要你們還沒結婚,我就有機會。”楊月看了我一眼,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這女警察就是豪爽啊,居然敢倒追男人,我苦笑着想到,但是我必須肯定準確的表明我的態度,我可不能對不起若夢。
“楊姐姐,我這樣跟你說吧,我已經有未婚妻了,她的名字叫若夢,是我這一生的愛人。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楊月的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下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車在城市的路上慢慢地開着,車裡的兩人卻是沉默着,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月突然展顏一笑:“弟弟,那我還做你的姐姐,好麼?”
“好啊”我欣喜地說道,心裡的一口氣鬆了下來。這是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