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曉離開的時候,沒有看到顧逸的影子。
“安安,到了之後給我打電話報平安,以後要經常聯繫。別忘記我這個朋友……”葉沫就在安曉曉的面前,兩隻手緊緊地拉在一起。葉沫說着說着,然後聲音就哽咽了。
“傻瓜,我不會忘了你的。記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安曉曉輕輕地擁住了葉沫。
眼睛掃向了周圍,他真的沒有來?也許,現在他已經對自己失望透頂了吧!安曉曉的心裡涌上了那麼一種淡淡的失落。
“遲墨,你和曉曉在那邊的學校,你一定要照顧好她,不然回來被我發現她少了一根頭髮,唯你是問!”葉沫離開安曉曉的懷抱,又走到遲墨的身邊,帶着一絲威脅的叮囑着。
雖然,她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爲什麼遲墨會和安安一起去美國。也許是因爲他太愛她了吧!葉沫在心裡得出了這樣子的一個結論。
其實,確實是因爲他太愛她了。
“肖寒有沒有說過你很囉嗦誒?”遲墨滿意的看着葉沫那張被自己成功的氣到黑的臉,一下子跳到安落琦的身後。
“阿姨,有人想要在這裡行兇呢!趕快制止啊!”
悲傷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三個人在葉沫的深情注視下登上了飛機。
送走了曉曉,葉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打算回學校。只是,當她走到一個大柱子旁邊時直接愣住了。
“顧逸,你怎麼在……你剛纔怎麼不出來送安安?”
“她有遲墨的陪着就足夠了,不是嗎?”
冷冷的,帶着一絲淡淡的悲傷說完這句話,顧逸邁着步子便直接離開了。
如果,這就是你選擇離開的原因。如果,他能能夠帶給你幸福。那麼,安曉曉,我選擇放手,讓他去守護你。
安曉曉和遲墨,還有媽媽三個人坐在舒適的頭等艙裡。
不知道是因爲行程的勞累,還是因爲她過於傷悲。安曉曉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遲墨和安落琪也一直很安靜,大家都像是約好了似的。
時間一點點的溜走,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飛機終於降落了。
在安落琪的安排下,曉曉很快就住進了醫院。
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後,安曉曉的主治醫師將安曉曉的母親喊了過去。
“So she can live long?”
(“醫生,我女兒的病到底怎麼樣?”
“對不起,對於她的病,我們也無能爲力。你知道的,癌症一旦發現就是晚期了。而且她還耽誤了很長很間,現在癌細胞已經擴散了。”
“那麼,她還有多長時間呢?”
“最多半年,這還是要保證不可以讓他受到刺激。”)
安落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的,她所有的堅強在聽到醫生的那句最多半年後完全的崩潰。半年的時間,自己能夠爲女兒做些什麼?
她的腳步停下了下來,定格在病房門口。透過塊透明的玻璃,她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遲墨和曉曉不經意間演繹的那種唯美的畫面。
“怎麼樣?在這樣子豪華的醫院住着,會不會有一種自豪的感覺?”遲墨坐在安曉曉的病牀邊,小心翼翼的削着蘋果。不過他的嘴可是不能閒着,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我寧願住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房子裡,也不想呆在這麼豪華的病房裡!”安曉曉瞪了一眼遲墨,沒好氣的說到。
“你看看你,又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的呢!”把削好皮的蘋果塞到安曉曉的手裡,遲墨嘴邊綻放了大大的笑容。
“我纔沒有生氣,你以爲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跟你似的那麼小氣!”安曉曉撇撇嘴,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蘋果。就像是在嚼着遲墨的筋骨,很解恨的樣子。
遲墨寵溺的笑了笑,手指不自覺的輕颳了一下她小巧挺翹的鼻子。
“吃東西的樣子真是難看死了!”
這不知道是遲墨最大的優點還是缺點,不管是多麼的難過,他都不會表現出來。把自己的悲傷隱藏到最深處,永遠把笑容展現在別人的面前,沒人的時候卻一個人默默的細數悲傷。
安落琪站在門外,甚至忘記了要走進去。
她有那麼一種感覺。就在這個地方靜靜的站着,看着笑笑和遲墨兩個人的笑臉。然後時間永遠的定格在這一刻,她會乖乖的呆在這個地方,永遠不去打擾他們。
“我出去給你買點東西,等會我昂。”遲墨站起身子向門外走去,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
“阿姨,您回來了?”遲墨看到安落琪站在門口,一臉驚慌的樣子,不禁感到疑惑。
“嗯呢,剛回來。”
“怎麼樣?醫生怎麼說?”遲墨有些着急的問了起來,現在他真的好想知道曉曉的情況。
安落琪看了病牀上的曉曉一眼,拉過了遲墨將門關緊。
“醫生說……曉曉她最多隻有半年了。”說完這句話,安落琪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傷情緒。無聲的哭了起來,她把頭深深的埋了下去,肩膀輕輕地顫抖着。
遲墨在聽到這句話時,眼睛立刻也溼潤了。
即使是做足了心理準備,遲墨還是心狠狠地疼了。天塌下來還有地頂着,可是遲墨的心塌下來了要怎麼辦呢?
要怎麼才能夠修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