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山坐着長途車來到了短沙客運中心,隨後又用準備好的零錢坐上了公交車,慢慢的來到了短沙人民醫院住院部。
對於自家的大老闆,張小山並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他基本上不看新聞,也不和家裡人或者朋友說話,每天要麼查看的是國家大事,要麼就是海外大事,哪裡有時間去管短沙的事情。
別說衛玠了,張小山連本市的市長叫什麼都不知道。
反正知道是老闆就可以了,張小山照着手機裡發來的地址來的,也按照上面的交待,先去前臺護士那裡登記。
很快,張小山就來到了707房間。
不知道爲什麼,張小山很討厭醫院這個地方,這裡給張小山留下了很不好的回憶。
輕輕的敲門,張小山很奇怪爲什麼會讓自己來醫院這裡。
很快,房門就被打開,一個穿着護士服的女人打開了門。
“請進。”黃娜聽衛玠說過等下會有人過來,所以看到張小山後就讓他進來了。
這個人看起來像是鄉下人,那種表情還有衣着打扮,給人的氣質就是如此。
黃娜很快就出去了,衛玠讓她先出去,等十分鐘後再進來。
張小山走了進來,也沒有時間去想着那個護士的事情,進屋之後就找到了一個看起來不像是老闆的男人。
在張小山的認知裡,老闆應該是那種年紀四五十歲,比較沉穩的那種人。
在眼前的並不是那種人,就是一個比自己小一些的年輕人。
“你好,張小山,我們終於見面了。”衛玠看着張小山,兩人這能算得上是老相識了。
張小山也感覺到了一種既視感,疑惑的詢問道:“你是?”
“我是衛玠,迅豐養殖場的老闆,你的大老闆,但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衛玠淡淡的看着張小山,莞爾一笑,溫和的詢問道:“你,猜得到嗎?”
張小山無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但是緊接着,頭皮發麻,脊樑骨不自覺的緊繃了起來,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顫抖的手慢慢擡了起來,指着那個躺在病牀上的年輕人。
“大……大……大……”張小山顫顫巍巍的,因爲過度的緊張和不可置信,以及懷疑人生和世界,此時說話都不利索。
衛玠平靜的點頭,看着張小山說道:“沒錯,我的一個網名就叫取經全靠大師兄。”
如轟雷一般,張小山癱坐在了地板上,雙眼無神,這孱弱的表現一點都對不起他那個頭和身材。
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那種噩夢一般的感受。
衛玠繼續說道:“除了大師兄那個號外,我還有兩個你認識的網名,一個是混吃等死的家裡蹲,一個是……張向陽。”
假的,全都是假的,張小山所知道的那幾個人,都是假的。
張小山有些懷疑了,這個世界是不是也是假的?自己是不是像小說裡的人一樣,被困在了小說的世界裡?
衛玠讓張小山感覺到了一陣虛幻的感覺,一種雙腳永遠都踏不到地面的虛浮感,認爲周圍的一切都是真實,又不真實。
看到張小山反應不對,衛玠也不敢繼續刺激了,不然整成精神病就麻煩了。
“這次找你來,是有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張小山的心跳加速,就像是心臟病的那種感覺,又像是溺水窒息的人,平靜的感受着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朦朧感。
好在這個時候聽到了衛玠的話,張小山很快就從那種窒息的感覺中恢復了過來。
此時他的額頭已經出現了汗珠,整個人都坐在了地上,感受着地面上的涼意,只有這樣才能稍微舒服一些。
衛玠看到張小山沒有聽進去,繼續說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不算難,我也可以找其餘人幫忙,但是我最後還是叫你過來。”
張小山並不回話,他和衛玠沒話說。
衛玠繼續說道:“我要勸一個比你情況更加嚴重一些的男人醒悟過來,他喜歡上了一個比蜜雪兒惡劣很多倍的女人,他的父母託我幫忙。”
張小山聽到這裡,看向了衛玠,“我的事情……是我爸讓你幫?”
衛玠搖了搖頭,“不是,當時我身體重度殘廢,左手和右手都不能動,也不能坐起來,每天就只能躺在牀上等死,那個時候靠看直播打發時間,在看到你之後,我就決心把你叫醒。”
張小山露出了苦悶的神色,慘笑着看着衛玠:“爲什麼要幫我?”
衛玠露出了微笑,“我以前喜歡一個女人,那女人和別的男人早就好了,我追求了很久也沒有追上,後來得知她要結婚的事情後,跳樓了。”
張小山原本還對衛玠有着非常大的憤恨,但是聽到這話之後,就嘆息了一聲,慢慢的站起了來。
“你的病要不要緊?”張小山說起了這個,他不打算道謝,但也不恨這個人了。
衛玠很灑脫的說道:“除非是奇蹟出現,不然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所以我想請你幫我,讓照顧我很久的那位阿姨的孩子,能夠站起來,不要繼續跪舔下去了。”
張小山聽到衛玠慘狀,突然感覺能夠放下之前的事情了。
若是衛玠高高在上的施捨,他真的接受不了。
衛玠是因爲那樣的遭遇才幫自己從那卑微的狀態裡走出來。
張小山看向了衛玠:“要我做什麼?”
衛玠說道:“不做什麼,就是陪他聊聊,也不用太執着這件事情,我覺得你是叫不醒他的。”
張小山感覺很不對勁,“就這些?你不是很有能耐嗎?就像是對付我那樣,去對付他,讓他天天做噩夢,再也不敢去舔女人!”
衛玠無奈的說道:“不一樣,這人即使是知道女朋友的問題,但只要他女朋友道歉,他就能原諒對方,所以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夠坐下來聊一聊。”
衛玠補充道:“我和他聊了幾次了,他現在因爲我和他父母站在一邊的關係,聽不進我的話,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幫幫忙。”
聽到衛玠這誠懇的請求,張小山也想見識一下那個舔狗了,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很快,張小山就去了愛瑞公司。
衛玠在張小山走後,表情就變了。
很明顯,張小山只是計劃中的一環。
“該加大力度了。”衛玠微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