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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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祭的前一天晚上，整個秋葉原都被熱鬧的氣氛籠罩。
按照“圓桌議會”事前制訂的計劃，把秋葉原切割成四等分的兩條大道上面擺設的商鋪要依照生產協會抽籤分配的結果擺設。
因爲城恵“圓桌議會”主要締造者的身份，秋葉原的文件幾乎都集中到了他手邊，直繼等人也自動承擔了一部分責任，自然是沒精力去開店的。不過零觀因爲個人的目的而選擇了開店，並且在中央大道得到了一個面積不大的攤位。
巧的是，旁邊正好是三日月同盟的冬裝展售會會場。
由於吸收了【哈美崙】被囚禁的新手玩家的緣故，三日月同盟裡面有大量裁縫職業的副職業玩家，而且因爲人員偏重於女性，三日月同盟對於穿戴非常講究。此次的冬裝展售會主要展出的就是各種具有現代化氣息或是動漫中常見的女性服裝。
依託於此次展售會的影響，零觀的小攤自然是完全不愁客源。他現在唯一需要≈擔心和操心的是，自己到底應該怎樣定價呢？
讓大地人或者玩傢俱備自己並不具備的能力，這是一件影響非常大的事情。
比方說，大地人因爲原本設定的詫異，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力量都比不上冒險者，不得不花費金錢委託冒險者或者古代種組成的《出雲騎士團》去剷除地精、飛龍之類的強大生物。如果他們通過忘卻之書習得強力的技能，那麼這些大地人自己就有能力保護自己。
再比方說，冒險者身處的世界是有遊戲時代向現實世界轉變的過渡階段，但是自身的能力或者說技能。還是受限於原本的技能樹，也即是說，同爲使用魔力的職業，妖術師無法使用召喚術師等其他職業的技能，武士也無法使用其他戰鬥系職業的技能。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玩家們纔會組成小隊模式。通過互補和默契，以整體力量戰勝個體無法打倒的對手。
而如果零觀改變了這種狀況，那麼玩家的技能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組合，甚至連精通魔法的武士，或者精通武術的魔法師都會大量誕生。這樣一來，玩家們長久以來形成的互相合作機制就會面臨瓦解，產生出無數新的戰鬥方式，令戰鬥越來越趨向於多樣化。
零觀的這種行爲雖說會損害一些玩家的利益，但是基於玩家的等級更高。起點更高的緣故，不但不會遭受到“圓桌議會”的抵制，相反還會得到大力的支持。所以零觀能肯定絕對會有很多人願意爲此花錢，可是，具體應該標註什麼價錢呢？
零觀對此完全沒有概念啊。
“定價錢什麼的我完全沒有頭緒啊……”
結束製作技能書工作的零觀稍稍覺得有些鬱悶，依靠着長椅椅背放鬆全身，仰望夜空。
零觀所處的【記錄的地平線】的公會屋有個獨樹一格的特徵，找遍整個秋葉原都找不出第二家。那就是有棵古代樹貫穿樓層直到樓頂。在大樓上方大幅伸展枝葉的古樹將他們的生活空間完全包覆在樹梢之中，實現了自然與人類的完美結合。
他現在所處的露臺也是一樣。受晚風吹拂沙沙搖曳的連綿綠葉如同屋檐往前延伸。
因爲慶典的緣故，大街的光源比平常多。
此時，太陽早已西下，各商店透出的橙色燈光以及掛在街頭的路燈照亮覆蓋青苔的步道或掛着綵帶的樹枝，營造幻想的氣氛。
秋季的冰涼空氣令天空清洌。秋葉原的夜空，繁星耀眼閃爍。
不曉得是因爲這裡沒有各種污染。還是因爲這是遊戲時代的美術設計使然，這裡的星星比現實世界更加明亮，十分難得。
【記錄的地平線】公會屋雖然比較低調，但還是掛上綠色彩圈與橙色彩帶裝飾。這是實莉和冬彌幾個小傢伙努力打造出來的慶典風格，看起來倒也有模有樣。
“零觀？原來你沒出去啊。”
這時。城恵的聲音在身後樓梯處響起。
他大步的走過來，在零觀身邊的長椅坐下來。
此時雖然只是天秤祭的前一夜，但是各路趕來的行商都已經迫不及待的將貨物擺了出來。而且圓桌議會也已經下達相關的許可批示，所以現在的秋葉原可以說是一座不夜城，街上到處都是行人，熱鬧的氣氛因爲天秤祭的來臨而更加濃重。
處理完公事的城恵原本還以爲所有人都出去玩了，卻沒想到零觀居然會呆在這裡。
零觀轉頭，笑道：“你回來啦。我以爲你還在處理公事呢。”
“本來是這樣沒錯。”城恵疲憊的一笑，學着零觀的樣子倚在長椅上，“不過好在有人幫忙，這才能從文件中解脫出來，稍稍休息一下。”
“幹嘛把自己逼得這麼緊，偷懶一下不也可以嗎？”
“如果都跟你一樣的話，秋葉原早就亂了吧。”
城恵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秋葉原剛剛走上正軌，與大地人合作收集情報，尋找回歸原世界的線索……這些事情都需要有人處理。如果我這個促使秋葉原形成這樣現狀的人都出面的話，我想其他的人應該更不願意出頭了吧。”
“那倒也是。”
零觀思索着點點頭。
人和人畢竟是不一樣的，即使處於同樣這麼窘迫的現實，有的人會想盡辦法的戰勝困難生活下去，有的人則是自怨自艾。前者是披荊斬棘的開闊者，後者是亦步亦趨的追隨者，沒了開闊者的指引和領路，追隨者就是大海上喪失方向的孤舟，不死也得殘。
認真說的話，城恵屬於前者，秋葉原的人都屬於後者。
——儘管城恵自己並沒有引領者的覺悟。
零觀突然間問了一個問題：“吶，城恵，你想沒想過你們有可能永遠回不去原本的世界？”
“……即使真的回不去，我也決不放棄希望。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找到回去的辦法。而且，事實證明我們並不是永遠回不去！”不知道是不是零觀的錯覺，他總感覺城恵的眼鏡剛剛閃爍了一下，“——因爲我已經找到一些線索了。”
“話說回來，零觀你到底是什麼來歷呢？”
“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你剛剛用了‘你們’這個詞。請恕我冒昧，我在之前利用情報網絡搜查過你，卻沒有任何關於你存在的情報，就彷彿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而且你使用的魔法大部分都不在系統技能樹上，就算存在也很不符合系統的設定……所以，我有一個假設，你應該不是被困在這個世界的冒險者吧？”
雖說是提出的假設，但是城恵眼裡卻沒有絲毫的不確定，分明非常肯定自己推測的結果。
零觀“哦”了一聲，眯起眼睛打量城恵，“居然這麼直接的攤明立場？你就不拍我會對你不利。順便一提，要是被我殺了，大神殿也不一定能復活你哦！”
“你果然真的不是被困的冒險者，那麼你到底是什麼來歷？”
雖然是被零觀威脅着，但是城恵卻沒有絲毫的膽怯，只是猛然的提起興趣的看着他，眼裡充滿了探究的興奮目光。
迎着城恵的目光，零觀趣味的想到：“看來他以爲我有讓他們回去的辦法……”
他笑了笑，道：“很掃興的告訴你，我的來歷與你們被困在這裡沒有一點關係。雖說也許會有辦法能幫助你們回去，但是那也不是我說了算並且辦的到的。關鍵還是看你們自己的努力。”
“這是什麼意思？”
“能辦到的是我上面的人，可是她們不會聽我的，所以你們也指望不上她們。”
無論是阿賴耶，還是蓋亞，她們都是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主兒，三兩萬冒險者的命在她們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會主動幫助這些冒險者的概率無限接近於零。而且就算零觀去爲他們請命，最大的可能也是把零觀坑進去，他可不想爲這些不相干的人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上面的人？”
城恵陷入思索，情況似乎超出了他之前的預判……
零觀笑嘻嘻的看着陷入沉思的城恵，“該說這個世界榮幸呢，還是倒黴呢。你們那個所謂的‘虛擬蓋亞計劃’把正主招來了啊……”
“什麼！？？”
沉思中的城恵一下子被這個消息震住，驚訝的等到了眼睛。
正主……那豈不是說——真正的蓋亞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