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空間裡面是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任何可以作爲依託的東西,只能靠着自己本身的光芒存在,來確定自己還活着。】
【我開始在那個空間裡面遊蕩,我本來以爲這一望無際的黑暗是沒有盡頭的,但是我悲哀的發現,自己所能活動的地方,只不過是不超過九立方米的空間。】
【僅僅是九立方米空間,沒有其他的可以依靠的東西,至今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撐過來的,那種無盡的空虛之感襲來,將我撕碎,什麼都不剩啊。】
【只不過可惜的是到最後我竟然還真的撐了下來,我以爲已經過去了幾千年,幾萬年,可是最後青陽門的修士告訴我,只不過過去了一個多月罷了。】
【那個時候我才真正的開始害怕了,在那樣的一方小天地之中,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我是第一次那麼希望得到死亡啊,在那一刻,對於我來說,可能死亡纔是唯一的解脫吧。】
【可是我試過,我自殺不了,無論我怎麼做,都不能對自己的神魂造成傷害,就連魂術都不行。】
【再後來,他們送我去了另一個空間,那個空間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封印着無數魂體的一個空間,我不知道這是福是禍,但是我很高興自己不再在那個只有無盡黑暗的地方生存了。】
【慢慢的,那些被封印的魂體開始試着和我交流,他們問我是被青陽門的修士主動收進來的,還是貪圖青陽門的秘寶,被主動的收進去的,爲什麼要打寶物的主意,姓甚名誰,哪門哪派,什麼修爲。】
【我當是萬念俱焚,也就沒有在意,一邊訴說着自己的身世,一邊和他們交換着情報。】
【他們告訴我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我告訴他們外界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再後來我才知道,那個珠子不起眼不是因爲這個珠子沒有靈氣,只是因爲這個珠子的主人想讓他變得灰濛濛的,所以她才灰濛濛的。】
【平常的時候,這顆珠子無時不刻不再散發着悠悠的藍光,照射着周圍的神魂。】
【至於這個珠子的主人是誰,是我做夢都想不到的。】
【因爲這個珠子的主人竟然是青陽門的一任宗主。】
【具體是哪一任就連那個宗主也不知道了,因爲這一方世界實在是太大、太靜、太黑了,即使是那個青陽門的宗主在合身自己本命法寶之後,也無法抵住時間的侵蝕。】
【這個珠子之前其實是青陽門某一任宗主的本命法寶,是被青陽門的某一任宗主控制的,但是青陽門並沒有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僅僅是把這個珠子供起來罷了,等着無數的修士自投羅網。】
【那是化神期的修士啊,化神期啊,自願成爲了這個法器的器靈,在發現自己的神魂會慢慢衰弱之後啊,就讓青陽門的修士想出來了這個辦法,來誘騙那些迷途的修士,最後再吞噬那些修士的神魂。】
【我們都上當了,在那個空間裡面,最爲器靈的青陽門宗主是有絕對的控制權的,別人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想要在那個珠子裡面生存下去,那就只有聽器靈的話,不然即使你逃得再遠,他想要讓你就此消失,也不過是須臾之間。】
【後面的故事就很簡單了,臣服,或者死。】
【現在知道你們這些人的處境了嗎?你們就跟曾經的我們一樣啊。】
那個怪人開始狂笑起來,像是在嘲笑着自己面前的這個結丹期的長老,又像是在嘲諷着當初物質的自己,他已經把自己的靈魂都賣給了別人啊。
【你的故事講完了嗎?】
【講完了啊。】
【講完了就好,你已經沒了利用價值了。】
【什麼意思?你是在瞧不起老夫嗎?】
【不,我僅僅是覺得你的故事沒什麼意思,然後想要出去了而已。】
【呼~,還是沒把老夫放在眼裡。】
【對,你的故事我已經聽完了,沒什麼意思了。】
【你覺得,我再和你講故事的時候,是白講的嗎?】
【什麼意思?】
【真是好笑,剛剛還是我再問你什麼意思,現在卻已經輪到你問我什麼意思了。】
那個怪人從一開始的慍怒變成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的神魂啊,已經被我限制住了啊。】
這個怪人一彈指,結丹期的修士就發現,自己的腦子開始劇痛起來。
【你這是什麼妖法?】修士疼的快要暈過去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是怎麼下的手,也就根本沒有辦法破解。
【不不不,我這可不是什麼妖法,我僅僅是使用了神魂上面的神通罷了。】
【我告訴你,我這個神通的作用非常簡單,就是通過我的神魂發出一道道的波頻,你要是對我充滿了敵意,不想聽我說任何話,那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是很抱歉,在我給你講故事的過程之中,其實就是我的神魂波頻觸碰你的過程,在這段時間裡面,我少說也試探了將近一百次,你的神魂薄弱的地方已經被我完完全全摸透了。】
【要怪的話,就怪自己聽了太多不該聽的東西吧。】
【現在的我只不過是在你的腦子裡面種下了幾枚喪魂針罷了,你就疼得受不了了?我還沒有把真本事使出來呢你就這麼不堪了,那麼很抱歉,我留不住你了。】
怪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修士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裡面的痛感猛地加劇,一下子就失去了自己的身體的控制能力。
爲什麼,爲什麼我的身體會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修士開始在自己的心裡面的無能怒吼。
爲什麼,不對,肯定還有轉機,肯定還有轉機。
修士雖然這麼想着,但是意識卻逐漸的混亂了起來。
對了,他這是攻擊神魂的能力,所以我只要把自己的神魂保護好就行,一定是這樣的。
【有點意思,還抵抗起來,不過越是這樣就越是好玩啊,要是你不抵抗的話,那和虐殺有什麼區別?】
怪人開始狂笑。
其實啊,在這些年的無盡折磨之中,他早就瘋了!
他覺得最沒有意思的就是毫無意義的虐殺了,只有那種給別人希望,又讓他絕望的感覺。
那種感覺纔可以稱之爲藝術!
【適應了嗎?適應了的話,我可要加針了。】
【啊!!!!!!!!!!】
【真是好聽的叫聲,只有你這種男修士纔會有這麼洪亮的叫聲,實在是太棒了!哈哈哈哈!!!!!!!!!!快快快,讓我再給你加一針!】
【啊!!!!!】
【現在我問你答,一千減七等於多少?】
【等於,等於,等於……】
【回答太慢了,再來一針吧!】
【啊!!!!!】
【好了,現在回答我,一千減七等於多少?】
【等於九千九十九十三。】
【那麼九千九百九十三減七等於多少呢?】
【等於九千八百八十六。】
【錯了呦,讓我們再來一針吧!】
【啊!!】
【現在回答我,九千九百九十三減七等於多少?】
【等於九千九百八十六。】
【真棒,規則你已經瞭解了,那麼咱們開始吧,九千九百八十六減七等於多少?】
…………
…………
【又錯了,我問你的是二百二十八減七等於多少,爲什麼不說話了?你要是再不說話的話,我可又要扎你了呦。】
怪人的臉上掛着變態的笑容,又等了三秒沒等到修士的回話之聲,又是一針紮了過去。
【啊...】
【看看你,看看你,這都還沒有五百下呢,這就受不了了?當時我們幾個人每天都要面對幾百針的調校,你這才哪跟哪了,我都不願意說你了,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嘖,我這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怪人說完,又是一針扎入了這個修士的神魂之中。
【口...】
【不是吧,連啊都啊不出來了,這可真是太沒意思了,好了好了,告辭吧。】
怪人說完這句話,最後用一根神識凝成的錐子,朝着這個修士的神魂狠狠地插了進去。
這一下修士連任何的聲息都發不出來的,因爲這一次直接就是天人永隔,他已經死了。
【好了,最扎手的點子已經死了,剩下的,就是那些築基期的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