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白鶴搖晃着滿是肥膏的腦袋,似得意,似惱怒。
“吼!”一聲龍吟,高亢對天!
蛟龍溫老數十米長的龍身擺動,空氣自動的破開,以虎蛟那數十米長的龍身,似乎隨意的擺動,偌大的空間都顯得有幾分狹隘!
昂首!
龍首之上,那幾乎透明的龍首大嘴張開,卻是能看到鋒利如齒,晶瑩的巨大眼眶之中,似乎有倆團火焰在洶洶跳躍閃爍。
恍然間!
蛟龍沖天而起,如利劍破空,天幕似直接被刺開,然,當蛟龍溫老升到一個空間節點之後,但見,龍尾一擺,直接縮小,再次羽化回了人形……
火焰神鵰……
如火如荼的羽翅一煽,空氣直接被水離化了一般,冒騰着股股青煙,俯衝向下間,一聲高亢的鳴叫,而下一刻,穆子嶽卻是出現在了呂不韋身側……
“黑影?黑影哪去了?”
“那黑色巨影,逃了?真的……真的逃了,我們得救了!”
衆修士一番靈識掃視後,整個人羣先是細細呢喃,而後,宛若不斷積蓄着能量的火山,瞬間爆發了。
興奮啊!
幽冥魂境,殺不死,只有死亡!而且即使是死亡後,連魂魄也會不得以安息,這能不恐懼?
現在,死亡命運的漩渦總算是遺留過了自己,性命保住了,天下間,還有什麼事情能夠比這更要來的興奮……
衆修士,無論是老嫗婆娑,魁梧大漢,俊秀青年,每個人的神情都有着一種劫後餘生的亢奮感,那種亢奮,絕對是發自骨髓裡頭出來的。
照理說,衆修士之中,能得到劍閣令的號召,皆是有倆把刷子,即使再天才,能有一定修爲那需要多少年?
年輕的幾十年或百年!
至於修士之中,還有一位滿頭銀髮的老者,他可是單單停滯於元嬰中期,就足有倆百餘年了,至於實際活了多少年,沒人說的清楚,歲月悠悠,恐怕連那老者自己也不一定確切的記得自己度過了多少的年月。
如他們這些,歷經了數百年風雨的修士,見過的生死還會少麼?心性比起凡人而言不知要穩定多少,然,即使是他們,現在一個個也如小孩般,一個個亢奮到唏噓……
“算那傢伙逃的夠快,否則,哼哼!”蒼天白鶴心念一動,直接出現在了蕭沐雨身側。
他,還是怨念很重啊!
穆子嶽、白眉溫老,此刻也處在了一起,倆人面面相窺一眼,彼此在對方眼神中都看到了一絲異樣!
笑了!
“沒想到呂家還有溫老你這樣的強者,超級靈獸蛟龍王者,虎蛟,呵呵!”穆子嶽身如松柏,嘴角淡笑道。
溫老如雪白眉一聳,眸中精光跳躍!
“火焰神鵰,沒想到名動帝國的穆王府,穆王爺居然會是超級靈獸火焰神鵰,也出乎老夫意料!”溫老說道。
倆人的話,似乎都帶有了那麼幾分恭維之意,同樣的,倆人的話顯得有幾分雲中水霧,像是格格不入……
或許,這彼此對視眼神中的意義,只有倆人心知肚明!
蛟龍王者——虎蛟!
無論是防禦、速度、攻擊,都超一流的超級靈獸——火焰神鵰!
像是他們這般存在的強者,縱觀整個騰龍大陸,能夠相互敵對較量的人,實在是不多,能夠找到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那是一件值得亢奮的事情!
修爲達到他們這般程度,境界再想提升不是一件易事!
相互切磋,或許能從對方功法,招式中得到領悟,從而提升自己實力,這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切磋就好比臨蘑實踐,即使是有好的功法,那也侷限在理論知識上,然,想要掌握,或者鞏固實力,修爲相當的對手切磋,無疑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子母引魂燈不在,幽冥魂境自然消失,那靈魂牽引之力也蕩然無存,骨架修士以及被三人轟散的血傀也就不存在匯聚的可能!
冷眼一掃!
“大哥,這些人怎麼處理?”蒼天白鶴目露兇光的問向蕭沐雨。
以蒼天白鶴的性子,別看他胖子無害的模樣,骨子裡頭可是有着丹頂鶴的嗜血,作爲超級靈獸的他,骨子裡是高傲的,對於這些冒犯過他的修士,若按他的想法,那是一鼓作氣,都一併解決了纔好。
熙熙攘攘的衆修士頓時安靜了下來!
危機還沒過去啊!
蒼天白鶴的強悍,他們也是親眼目睹了,倘若真的要動手,估計沒幾人能夠逃的了,只是讓他們感到怪異的是,那小沙彌似乎對於青衣男子很尊敬!
超級靈獸的大哥?
“大人,我實在是一無所知,劍閣令出,我們必須趕到啊,大人!”一名五旬模樣的修士哭喪着臉說道。
隨着他的聲起,人羣中再次熙攘了。
“大人,放過我們吧,我們實在是不清楚箇中詳細啊!”
“大人,我們……我們是無辜的,我掌門師兄也身亡了!”
“大人-……”……
蕭沐雨劍眉一掀!
現在這些名動一方,或一宗之主的修士哪個還有一絲威風,簡直就是一羣可憐蟲。
蕭沐雨眼神從穆子嶽以及呂不韋身上一掃。
穆子嶽雙手後負,面無表情,宛若戴了假面具一般,對於衆人敢在他穆王府上空動手,說實在的,他是有那麼一絲火氣的。不過,對於他這般的強者而言,實在是不屑動手!
“蕭兄,你做決定吧!”呂不韋輕描淡寫道。
蕭沐雨眉頭微蹙,點頭!
“你們走吧!”
“大哥!”蒼天白鶴這鳥急了。
“小蒼,讓他們走吧,劍閣令出,他們也是不明所以!”蕭沐雨補充說道。
“謝大人!”……
衆修士哪敢再停留絲毫,頓時,如鳥獸轟散,無數彩光斑駁而現,一個個皆是各顯神通逃逸着,生怕蕭沐雨反悔一般……
“穆王爺!”貝德斯站了出來,他一臉的激動,連聲音都顫抖着……
吸氣一口!
“三殿下!”穆子嶽身子微躬,對着貝德斯說道……
穆府中!
一排排的黑色座椅,一個個的人坐着,正中央上方,穆子嶽如龍盤虎踞而坐,他的眼神一掃,逐而面露微笑。
下方在坐的,正是蕭沐雨、呂不韋,以及白眉溫老等人,貝德斯不在,至於,蒼天白鶴,他可是耐不住性子,在穆子嶽的安排下,此刻,正在偏廳狼吞虎嚥着……
“呂家,不愧是名門望族,名動大陸,財冠天下,至於溫老,更是修爲驚人!”穆子嶽淡淡笑談道。
呂不韋嘴角的笑迷霧一般,輕酌了口茶水。
“穆王爺謬讚,不韋愧不敢當!”
“唉?”穆子嶽擺手笑道;“賢侄這般說便是客套了,這段時日以來,三殿下,承蒙呂家照顧,才倖免於難,我在這,替三殿下,先行謝過!”
呂不韋嘴角笑容依舊,心,卻是一動,思索開了!
穆子嶽可不是尋常之人,那可是,佩蘭帝國的中流砥柱,倘若方纔那話出自尋常人之口,那就毫無用意可言。
可是,那話是穆子嶽嘴中而出的,替三殿下謝過,那代表什麼?代表着穆子嶽的心,是向着端木德斯的啊!
呂不韋想到!
對於端木德斯同穆茜兒有婚約在身,這個他自然十分清楚,否則,也不會刻意的將消息透露給貝德斯,讓貝德斯情緒激動,從而冒險。
這也是呂不韋連環棋路中的一小步而已。
看來,這步棋算是走對了,通過貝德斯,讓穆王府穆子嶽有了動靜,這對於呂不韋的行商天下,可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也是有遞進性的一步。
以呂家財閥、勢力,加上穆王府的號召力,背景,這倆者相加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般簡單的。
“嗖的!”
呂不韋站起了身子,滿臉肅穆;“我不韋,包括呂家,生是佩蘭帝國的人,死,同樣是佩蘭帝國的鬼,只識明君,擁主而立,至於,當朝一些宵小之輩,無論是我呂不韋還是我呂家上上下下,皆是不屑!”
呂不韋說的鏗鏘有力!
“好!好,不愧是呂家,不愧是不韋賢侄!”穆子嶽眉羽舒展,面露喜笑連連說道。
呂不韋的話,意思已經十分明顯,宵小之輩,自然是指拭兄篡位的端木霸,而只識明君,擁君而立,這話蘊含着什麼意思,自然無需太過露骨!
穆子嶽是什麼人?
以他的心性難道還會聽不出呂不韋話語中隱匿的意思?
其實,這也是穆子嶽爲什麼同意奉旨成婚的一步險棋,以穆王府的名望,以他的實權,武力,倘若真的奉旨不尊,他,端木霸拿他也沒辦法,不可能會爲了一些婚嫁兒女之事,同穆子嶽這樣一箇中流砥柱鬧翻。
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引出呂家!
之所以,先前空中大戰,大亂,他強忍不出,就是爲了等呂家的人到來!
想要擁護端木德斯上位,呂家,絕對會是一個關鍵……
蕭沐雨一直沒有言語,頭顱略低,讓人瞧不清他的神情變化!
“蕭兄!”
呂不韋叫道。
“蕭兄意下如何呢?”
呂不韋這話一出,衆人的眼神皆是朝蕭沐雨望去。
擡起的頭,蕭沐雨卻是面露淡淡一笑,而後說道;“穆王爺,請問三殿下現在何處?”
衆人皆是一愣,眼神中透着茫然,而,呂不韋則是雙眸收縮成了一道黑色弧線!
“三殿下啊!現在正陪着我女茜兒呢!”穆子嶽身子一俯,反應過來,微微笑語,對着蕭沐雨說道……
幾羣婢女連連倒退,一名身着司禮服飾的太監神色慌張,宛若世界末日一般,腳步不穩,從崇武殿釀顫後退而出。
“快!快~你們這羣死奴才,還愣着幹什麼,想被砍頭不成!”那太監充滿火氣的嗲怒道。一羣小太監、婢女巍巍顫顫着,一個比一個神色慌張,一個比一個要將頭垂低着,像是要埋進宮服裡頭去了……
“快點啊!快!”那司禮太假氣急敗壞的指揮着,蓮花指亂點着!
“小李子,皇上又怎麼了?”倆名嬪妃蓮花移步而來,其中一名苗條的問道。
回頭!
“啊!是花容娘娘啊!奴才!奴才!”那司禮太監驚魂未定,收拾了下心情,苦着臉道;“娘娘,你聽!”
“滾!滾!你們都給朕滾!”
大殿內,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充滿了神經質,猶如野獸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