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綺寒就站在他的面前，和他說剛剛的那番話......
怎麼辦......
怎麼辦......
永康候的那點小手段，或許能騙過其他人，卻肯定是騙不過綺寒的啊。
難道......
他今天真要栽在這裡了嗎？
想到這，小李子就忍不住全身都打起了顫來，連說話都哆嗦了：“這......寒......寒娘大人......您說的什麼，什麼永康候......奴才不懂啊......”
“不懂？”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小李子不會承認，綺寒也不生氣，反而輕勾起脣角：“你若是不懂，又該如何解釋這腰牌上的香味呢？”
這......
腰牌上的香味......
聽到這幾個字，小李子猛地就深吸了一口冷氣，好似整個人被凍住一般，瞪大雙眼，就這麼動都不敢動一下的看着綺寒......
果然......
這種事情能瞞得過其他人，又怎麼能瞞得過諸天閣的藥師綺寒呢？
他......
“怎麼？無話可說了？”綺寒笑得冷然，伸手便用力扯下小李子掛在腰上的腰牌，放在眼前晃了晃：“聰明啊，聰明，真是聰明，竟然能想出這種相剋的法子......”
“相剋？”齊國皇帝原來還不知道綺寒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如今一聽這話，也瞬間有了一些眉目，卻仍是不太確定，只得開口問道。
“嗯。”知道齊國皇帝不明白，綺寒也不藏着掖着，把腰牌交給齊國皇帝，這才又接了下去：“皇上問一下這腰牌上可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
齊國皇帝聽完綺寒的話，立刻垂頭就朝腰牌聞去，這一聞......
果然聞到了一股淡淡清香。
但是這股香味並不像那些有毒的香味，問了會讓人頭昏腦漲，身體不適。
相反的，這股香味聞完整個人反而清爽了不少，連混沌的腦子都宛若突然豁然開朗了一般。
按理說，這香味有這種效果，應該不是什麼有毒有害的東西纔對，可綺寒剛剛的反應......
又不像是覺得這香味是好東西的反應啊......
似乎是看出了齊國皇帝心底的疑惑，綺寒輕勾了勾脣角：“皇上可是覺得這香味聞完很是舒服？並不像是什麼有毒有害的東西？”
被綺寒一語說出內心，齊國皇帝趕緊點頭：“不錯，難道這香味另有玄機？聞完會對人不利？”
一聽齊國皇帝說這香味另有玄機，聞完會對人不利，站在一旁的齊福海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綺寒是怎麼回事？
這種聞完會對人不利的東西，怎麼能讓齊國皇帝聞呢？
萬一齊國皇帝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怎麼辦？
可不等齊福海多想，綺寒的聲音已經傳來了：“皇上放心吧，這香味單聞並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相反的，還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否則，我剛剛也不會讓皇上去聞了，損害龍體......這罪名我可擔當不起啊。”
這......
綺寒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這香味對人體不僅無害，反而有益處，既然如此......
小李子又何罪之有呢？
“寒娘，你就別賣關子了，這香味......究竟藏有怎樣的玄機？”齊國皇帝並不是很懂這種藥理方面的東西，所以思來想去，也只得讓綺寒快點公佈答案了。
“是。”綺寒應下，頓了頓，這才接了下去：“正如我剛剛所言，這香味並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相反的，還有提神醒腦的作用，但......這只是對普通的人，又或者說，只是對沒有中西域銀蛇毒的人。”
“這......難道這香味與西域銀蛇毒相剋？”齊國皇帝把綺寒前後的話一聯繫，這其中的玄機立刻就想通了。
綺寒點了點頭：“不錯，在西域，這種花的香味正是銀蛇的剋星，同樣的，它也是中銀蛇毒人的剋星，如果不是我提前解開了皇上身上的西域銀蛇毒，就皇上剛剛的那一聞......如今已經去見閻王了。”
去見閻王了......
綺寒說得毫不客氣，而齊國皇帝的脊背就是一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
他說怎麼在小李子的身上找不到利器和毒藥，原來......
永康候想做的，是殺人於無形啊！
一看齊國皇帝的神色，綺寒就知道他是已經明白了，所以不再看他，而是轉頭朝小李子看去：“所以我剛剛說永康候聰明，竟然能想到這種法子，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
綺寒雖然沒有指明這個你說的究竟是誰，但小李子明白，綺寒這是......
已經把注意力轉向他了......
他......離死期不遠了......
死......
想到這個字眼，小李子就不由猛地一顫，雙腿跟斷了骨頭一般，連站都站不住了，撲通一聲便朝綺寒和齊國皇帝跪了下去：“皇上饒命，寒娘大人饒命，皇上饒命，寒娘大人饒命......”
“饒命？現在才說饒命？現在才肯承認？剛剛不是還硬着嘴說什麼都不知道的嗎？”綺寒輕挑了挑眉，說得譏消。
如果她沒料錯，永康候之所以找小李子來辦這件事情，一來，是因爲小李子欠下了一屁股外債，急需銀子還債，不得不答應他，不得不鋌而走險。
二來......
是因爲小李子真的好賭，真的欠下了一屁股的外債，也真的被人追債追得走投無路了。
這些都是真的，就算小李子失手被齊國皇帝發現，小李子也可以用這個理由來消除齊國皇帝對他的懷疑。
真不得不說，永康候和兩手準備做得簡直叫人佩服啊。
一方面是殺人於無形的香味，一方面是真實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