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妖精這次賺翻了,前一秒還是破產千金,後一秒身家便直逼百萬。
而這一切都和自己息息相關,更讓唐寧心塞的是,他中了狀元,賺了幾十萬兩銀子的卻是唐夭夭,這其中哪怕一文錢都不是屬於自己的……
他擡起頭,彷彿站在他的面前的,不是唐夭夭,而是一座移動的銀山。
站在唐妖精面前,總覺得她身上光芒四射,照的人睜不開眼。
他走到門外,看到鐘意和蘇如相攜走進來。
兩女看着他,俏臉上滿是別樣的神采。
鐘意走上前,怔怔的看着他:“相公……”
唐寧笑了笑,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說道:“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蘇如揚起頭看着他,雖然在笑,眼中卻是閃動着晶瑩。
平安縣衙,鍾明禮剛剛審理完一個小案子,便迫不及待的走出縣衙,問一名衙役道:“殿試張榜了嗎?”
那衙役搖了搖頭,說道:“屬下一直在這裡,不知道貢院那邊的情況。”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人一邊敲鑼,一邊從前方的街道上跑過,跑到縣衙之時,停下腳步,大聲喊道:“恭喜靈州唐寧唐公子高中殿試一甲第一名!”
“一甲,第一?”鍾明禮呆立原地,如遭雷擊。
與此同時,蕭家。
“恭喜蕭公子得中殿試一甲第二名!”報喜的差役大聲喊了一句之後,接過管家遞過來的銀票時,怔在原地,表情難以置信。
蕭家大堂,頭髮斑白的老者坐在椅子上,又很快站起來,看着管家問道:“一甲第二名,你確定報喜的沒有跑錯地方?”
管家滿面激動,說道:“老爺,確定過了,是我們蕭家,公子爺考了一甲第二!”
蕭珏從門外走進來,一進門便看着那老者,疑惑問道:“爹,這次的一甲第二,是不是你找陛下給我安排的?”
“我還想問你呢!”老者看着他,皺眉道:“你吃錯了什麼藥,怎麼就考了個一甲第二回來?”
“不是爹你找的陛下啊……”蕭珏臉上疑色更深,喃喃道:“難道真是因爲那一道策論?”
唐家。
唐靖剛剛回到家,走進房間,問房內的一名婦人道:“水兒呢?”
“她還沒有回來嗎?”婦人搖了搖頭,說道:“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唐靖轉身走出院子,看到一道身影揹着小包袱,鬼鬼祟祟的溜進了院子。
“站住!”
唐靖大聲說了一句,那身影被嚇了一跳,手裡的包袱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包袱裡面包着的數疊銀票。
唐靖瞥了一眼,就知道這些銀票加起來沒有十萬兩,也應有七八萬兩了。
她的月例不過一百兩,唐靖面色一變,看着她問道:“你這些錢哪裡來的?”
唐水急忙將包袱撿起來,說道:“我,我賭錢贏回來的。”
“賭錢贏的?”唐靖沉着臉,說道:“老實告訴我,你這些錢哪裡來的?”
唐水看着他,認真的說道:“我就是賭錢贏回來的,我賭表弟能中狀元,就贏了這麼多。”
唐靖聞言一怔,有些啞口無言。
如果他當時像女兒一樣賭了一萬兩而不是一百兩,現在拿着這個包袱的人,就該是他了。
他輕咳一聲,問道:“那你之前的一萬兩是哪裡來的?”
“那是我賭他省試奪魁贏來的。”
“……”唐靖深吸口氣,隨後便表情平靜的看着她,說道:“你現在用不到這些錢,爹先替你保管着,等到以後需要用了,爹再給你。”
“不行,這錢我要自己收着。”唐水搖了搖頭,說道:“這錢進了爹的手裡,可就拿不回來了,這是我給自己贏的嫁妝,誰都不給。”
她背起小包袱,走到院牆之下,說道:“爹,我去找小姑了……”
唐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院牆另一邊,搖了搖頭,目光又望向某個方向,沉吟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麼。
唐家某處偏堂,唐淮站在窗前,目光望着窗外,唐琦坐在堂內,手中端着一個茶杯,杯中茶水已涼。
不知過了多久,唐琦放下茶杯,站起身,說道:“大哥,他現在是陛下御筆親題的狀元,典禮之時,便會被授官,此後留在京師,前途無限,他如此出現在人前,那件事情,早晚會有人知道的。”
他的言語中有頗多無奈,也的確無奈。
若是從一開始,唐家便對他表現出接納的態度,此時情況定然不同。
他是科舉狀元,而且以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東西來看,更是歷屆狀元都比不上的。
這樣的人,只消在翰林院磨練兩年,熟悉了朝中的事物,便能正式進入朝堂,其晉升速度遠非旁人可比,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唐家得此助力,便如虎添翼------只可惜,他們從一開始,便將事情搞砸了。
如今的他,貴爲狀元,已經正式的走入了人們的視線,不是唐家想動就能動的了。
唐淮沒有開口,唐琦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道:“大哥,這件事情,需要你拿個主意。”
唐淮揹着手,再次沉默片刻,才終於開口。
“此事,你看着辦吧。”
唐琦看了看他,點頭道:“我知道了。”
……
殿試張榜之後,京師中便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這場風波始於衙差們在京師的各條暗巷中發現了某些賭場的夥計,這些人不是被人卸了胳膊,就是被人打斷了肋骨,模樣十分悽慘。
衙差們沒有從這些賭場夥計的嘴裡問出來什麼,但據目擊者稱,動手的人是一位蒙面女子,她武功奇高,在賭場贏了大量的銀票,至於她爲什麼會和這些賭場的夥計起衝突,定然是這些賭場見財起意,卻沒想到碰到了硬點子……
殿試張榜之後,僅一天的時間,京師的賭場就關了五家。
此外,京郊的一處河邊,每天十二個時辰都有捕快衙差巡邏,一天之內,從河裡撈出來的人不下十個。
除了殿試張榜之外,這兩日裡,京師之中,亦是多了一些流言。
流言是有關新科狀元唐寧的。
流言不知從何處散發的,流傳的速度卻極快,據傳,今次的新科狀元唐寧,與京師唐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起初有人對此不屑一顧,但隨着各種線索的明晰,最初不信的人,想法也開始了動搖。
十數年前,唐家發生了一樁大事,唐家二小姐不滿家族逼婚,離家出走,一年多以後才被唐家找回,從此以後,她便深居唐家不出,從此以後,沒有人再在京師見過她。
這件大事,京中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但只要稍稍打聽,便能確認真假。
算起來,這位新科狀元的年齡,似乎與某個時間對的上,而讓大部分人開始相信此事,則是因爲某次宴會上,唐家大小姐唐水,爲了這位新科狀元,怒揍陸騰一事。
當時人們還以爲唐水和他有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現在看來,用另一個原因去解釋,似乎也能說得通,也更說得通。
若真是如此,那這位新科狀元,可謂是背景通天了。
唐家在京師如日中天,有這一層關係,他日後的仕途,必定一片坦蕩,而這次科舉前後,陛下似乎都在有意的打壓禮部,打壓唐家,但誰能想到,最後的贏家,還是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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