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事一陣大笑,也並無惡意,肖咪咪卻是羞得紅了臉。他們在一起這些天,他一個手指都沒碰過她,這也是她爲什麼那麼尊重他的原因,因爲他尊重自己。
而花默堯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在他們走後沒幾分鐘,他也實在呆不下去,出去透透氣,很難得的抽出一根菸叼在嘴裡,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夜景,輕薄的煙從他嘴巴里面浮出來,更給他線條分明的側臉添加了一絲神秘、憂鬱的色彩。
聽到腳步聲,花默堯扭頭,卻見沈文陽回來了,只有他一個人。
花默堯敲了敲菸灰,微微皺眉問:“肖咪咪呢?”
沈文陽臉上掛着淺笑回答:“咪咪手機落這裡了,我回來幫她取,她下樓了。”不知爲何,花默堯總覺得他這笑裡帶着些其他色彩,就像從他手裡搶過來東西的得意,不過他也顧不上追究。
她下樓了?花默堯擡眼看看,這整個場子都被他包了,其他人都在裡面,外面都很少有人,她一個人下去了?
鬼使神差般的按滅菸頭,大步朝前走去,轉角處是電梯,他一個閃身進去就急急按了一樓。從電梯上出來,找遍整個大廳,卻沒看到肖咪咪的身影,他甚至還到外面看了看,依舊一無所獲。
他走過去問前臺服務員:“剛纔有沒有一個女孩兒下來?”
服務員搖了搖頭:“沒有。十分鐘內只有您一個人下來。”
沈文陽剛好乘電梯下來,瞧見花默堯裡裡外外的轉,又去前臺問,着急的樣子像是在找人。他視線掃視一圈沒看到肖咪咪,頓時明白了,他在找肖咪咪。
咪咪哪裡去了?他剛纔明明和她說好讓她下來等他的啊,不在上面,下面也沒人,她到底到哪裡去了?
她的手機也在自己手上,真的是找都沒辦法找,沈文陽也有些急了。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花默堯看了一眼電梯旁邊的樓梯通道,大步走了過去。
沈文陽一看,也對,她別真是走樓梯下來的,也趕緊尾隨其後。
當兩個大男人和比賽似的拼命爬着樓梯,終於發現她的時候,她正一臉鬱悶的坐在臺階上揉着自己的腳。
這個笨蛋,肯定又是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把腳給扭到了,走不動,又沒辦法叫人來幫忙,才坐在這裡發呆。
她什麼時候能小心一點?走路不穩還老愛穿着高跟鞋跑。
花默堯擔心她腳上的傷,本來正要上前一步去彎腰抱她,沈文陽卻提前行動了,喊了聲她的名字就蹲在了她的跟前。
“學長?”聽到熟悉的聲音,肖咪咪一下子眉開眼笑了,太好了,終於有人來救她了,她還以爲自己今晚就得在這裡過夜裡,激動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我帶你去看醫生。”他彎腰抱起她的時候,肖咪咪這才發現花默堯也在旁邊。
剛纔,電梯裡一個人也沒有,她不敢進去,心想,反正樓層也不高,她就爬樓梯下去吧,還能鍛鍊身體呢,沒想到剛爬兩層不小心崴了腳,她嘗試過站起來,卻痛得厲害,乾脆就坐在了臺階上,還心想,沈學長找不到她不會以爲她先跑了吧。
她有幽閉恐懼症的事情只有花默堯一個人知道,難道,是他提醒的來這裡找自己的?
被沈文陽抱着,肖咪咪扭頭看了花默堯一眼,卻還是很快消失了。
花默堯心裡面一陣抽痛,自己只有眼睜睜看着的份,看着她撲倒別人懷裡,看着她被別人抱着離開。
其實,抱她的人應該是自己纔對!
只能抽出一根菸,叼在嘴裡,繼續答吧答吧抽着,排遣憂鬱。不一會兒,地上已經落了四五個菸頭。
他摸出手機,打電話給樓上還在聚餐的某公司高層,說自己臨時有事要先離開。
開車回家的路上,他有些心煩意亂的解開了襯衣的前三顆釦子,眉頭緊鎖,看起來竟有一絲頹然不羈的帥,又散發着淡淡的慵懶。
安唯唯打來電話,他看也沒看直接掛掉扔到了一邊。
電話接二連三的響起,見沒人接聽,又開始短信電話輪番轟炸。
這個節骨眼上,花默堯本來就夠鬧心的厲害,偏偏她還來煩他,難免有些脾氣不好,沉着臉冷着聲音就接起來了:“什麼事?”語氣裡透着明顯的不悅。
“默堯,你今天晚上來找我吧。”安唯唯聲音裡帶着些祈求,還夾雜着一些莫名的東西。
“沒空。”花默堯薄脣輕啓,有些不耐的輕飄飄送給她倆字。
安唯唯的聲音一下子凌厲起來:“你要不來我就割腕自殺!……”
不等她說完,花默堯已經掐斷電話,懶得再聽她多說什麼。
電話終於消停了。
二十多分鐘之後,當他把車開到自家房子門前正要下車的時候,電話又響了,安唯
唯發給的信息。
花默堯漫不經心的撈起手機點開,映入眼簾的赫然就是一張血濛濛的圖。
白皙的手腕上,薄薄的一道口子,正往外涌着鮮血,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花默堯有一瞬間的怒火叢燒,她故意這麼做,故意給自己發這種圖是在給自己找麻煩麼?
剛踏出去的一隻腳又收回來了,直接調頭,開車去安唯唯住的地方。
房門虛掩着,倒省的他還得溜門撬鎖,他輕而易舉就推門進去,房子裡一片昏暗,只有浴室還亮着燈。
呵呵,設計的還真好,這是要下好套給她鑽?偏偏他不吃這一套!他最討厭死纏爛打的女人。
花默堯臉上掛着明顯的不悅,快步走過去,一腳就踹開了浴室的門。
安唯唯正全身赤luo的躺在浴缸裡,上面浮着一層泡泡,她纖細的手腕軟軟的搭在浴缸邊沿,一滴一滴的血滴下來,地上已經盛開了一小片鮮豔的小紅花。她臉色蒼白,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
看到她這個樣子,花默堯心裡冷笑,她故意這個樣子是在給誰看?是在讓他心疼麼?那麼她的希望恐怕是要落空了,他本就冷血,除了自己愛的人別人的死活與他何關?
花默堯半蹲下去,手裡面拎着一袋子剛纔路邊門診買的繃帶等簡易包紮用品,往她眼前揚了揚,丟在了地上。
“默堯,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看到他,安唯唯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個笑容,迫不及待的就伸出胳膊摟上他的脖子。
花默堯卻一點也不客氣的推開了她,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她說:“我來,是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想死是你的自由,下一次再玩兒這套我絕對不會來第二次。”
他臉上雖還掛着淺淺的笑容,他語氣雖然漫不經心,卻句句讓人打心眼兒裡發寒。
冷眼瞧着她手腕上的刀痕,他嗤笑一聲:“你要死也死的有誠意一點,這麼淺的傷口怎麼可能死得了?”
安唯唯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表情有些錯愕和扭曲,只覺得從心裡到身體都冷的厲害。
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她都用自殺來挽留他了,希望他和自己在一起,他卻……他卻讓自己死得徹底一點,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冷漠的男人。
她第一次覺得他是如此可怕,她恐懼的恨不得把腦袋都縮到水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