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護士扭頭倒水的功夫,她慌忙把手心裡的藥塞在枕頭底下,在她扭回來的瞬間,做了個吃藥的動作,一把把手心裡的“藥”塞進了嘴裡。
護士絲毫沒有任何懷疑,把水杯遞給她,她大大喝了兩口,還給她。
幾粒藥丸,藏起來並不費工夫,她只要在喝藥的時候趁着護士不注意,或者找個名義把她支開一下藏起來就可以了。
她每天樂此不疲的玩兒着藏藥的遊戲,都過去一個星期了,根本沒被發現。
只是,醫生在檢查她身體的時候,會發現,她的身體恢復的異常緩慢,簡直超出想象。
他們苦思冥想也想不到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爲什麼,所有的藥物都跟上了,營養也沒問題,就是不恢復。
有些膽戰心驚的和雷炎報告這個狀況的時候,他只是微微皺眉,卻什麼也沒說。
她一天又一天的重複着這種幼稚到無聊的小動作,就像一個期望得到關懷的小孩子,只想他能來看看她。
她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態醫生一定會和雷炎報告。
只是,等了好久,他都沒有出現,她都有些心灰意冷。
是不是因爲不夠嚴重,還沒有引起他的足夠重視?
姜婉婷真的是想方設法的折磨自己的身體,只要偷偷瞞着醫生和護士,不要那麼明目張膽就好,只要小命玩兒不丟就好,再苦再痛她都忍了。
自從住院以來,每天點滴就沒斷過,手腕腳腕上已經密密麻麻的滿是針眼
,開始在小臂上扎針。
某天,護士MM幫她紮好針之後,見她睡着,便出去取東西。
聽到漸遠的腳步聲,姜婉婷睜開眼睛,看看病房裡空無一人,瞄了瞄吊着點滴的胳膊,伸出另一隻手,咬着牙,偷偷把針頭拔出來一點。
液體流不到血管裡,流進了皮膚底層,沒過多久,便鼓起了一小片。
正在這時,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清晰了,她又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護士走進來,看了看她,猛然間注意到她小臂上腫起來一小片,趕緊跑了過來。
姜婉婷也適時的甦醒過來,睜開迷濛的大眼睛望着她。
“姜小姐,針頭脫了,我得再幫您扎一次針。”護士趕緊把針頭拔出來。
“哦,沒關係。”姜婉婷很配合的握着拳頭,伸着胳膊給她,針頭再一次扎進了她的皮膚裡。
吊點滴的幾個小時裡,護士不可能一刻不停的看着她,總會偶爾離開一下。而就是那離開的一下下給了她時間動手腳。
總是“一不小心”,針頭就脫落出來,而她自己還一臉的無辜和不知情。
經常輸一次點滴,得扎個兩三次才能順利滴完。
一條胳膊上青青腫腫的,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而有一次,她看看所剩不多的液體,趁護士不注意,偷偷把流速調到了最大。
護士扭回頭來,看到血液已經開始順着管子倒流,嚇得心跳都快停了,趕緊過來把針頭拔了。
做了這麼多年的護士,她對點滴的時間把握的不差分毫,怎麼會提前那麼長時間給滴完
了。
要是被炎少看到,她一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姜婉婷的病情,每天都會一條不落的被報告給雷炎。
她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積極配合治療,身體狀況卻越來越差,雷炎怎麼能察覺不到其中有貓膩。
一次,在她睡着的時候,他輕輕走進了她的病房。
她的臉色又蒼白消瘦了一些,兩隻如藕一般的胳膊上,竟那麼重的痕跡,青的,紫的,還有針尖劃過的傷痕,看起來格外刺眼。
他甚至忍不住的想要輕輕撫摸。
她這到底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他。
他伸手在她枕頭底下一摸,果不其然,摸出一把各種各樣的藥。
從剛開始,醫生和他說,她身體絲毫沒有任何恢復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出了原因,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想,這一切都是她故意而爲之。
她這樣的折磨自己的身體,不就是想要他來關心她麼?可偏偏不能如她所願,哪怕再擔心,也一直忍着不來見她。
只靜靜看了一會兒,他便離開了。
出來之後,叮囑護士,她吃藥必須得親眼看着她嚥下去,打點滴得一刻不停的在旁邊盯着。
有了雷炎的吩咐,任何人也不敢怠慢。姜婉婷被盯得滴水不漏,沒有任何動手腳的可能,只能安安分分的硬着頭皮吃藥,打點滴。
姜婉婷已經把折磨自己當成了一項任務,彷彿不那樣做,他就永遠也不會來。
每天躲貓貓似的躲着護士偷偷搞小動作,忽然對方看管的嚴了,讓她也蠻鬱悶的,彷彿唯一的一條路也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