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色的高級手工西裝,襯出男人精裝的身材,裡面同色的襯衫領口,卻繡着金黃色的花紋,懶散的隨意敞開了幾個衣釦,白皙的胸膛緊實,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
儘管男人的神態始終慵懶,可那種揮之不去的優雅而尊貴,卻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真正的王子。
嫵媚的桃花眼不時的放着電,栗色的碎髮隨意的散在臉上,高挺的鼻子下面,一雙性感的淺色薄脣,隨時能夠說出捕獲任何女人的甜言蜜語。難以辨別的中性魅力,讓身爲女人的蔓雪,不由得有些驚豔。
“你……真的好美啊……”
一句話,差點讓男人氣結,可男人良好的教養還是沒有對蔓雪發脾氣,只是經常被人當成女人的他,每次都會政治那些說他美的人很慘,顯然,面前的蔓雪並不知道他的忌諱。
“我美麼?我美,還是你美?”
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帶着魅惑的笑,靠近輪椅上的蔓雪。下意識的躲藏,直到退無可退,可蔓雪的眼睛,始終直視他的,毫不躲閃,也沒有任何的引誘。那一雙美麗的水眸,清澈見底。
“你美……”
嚥了一口口水,可蔓雪還是決定說實話。本來以爲自己要發飆的男人,卻意外的發現,在那雙澄澈的眸子的注射下,他,竟然相信了對反的話。
“真是個有趣的小丫頭。”
笑了笑,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何況面前的小丫頭還是個殘疾人而已。本來他來這裡就是被迫來跟冷家的小姐相親的,可他還沒有見到那個冷家的小姐,就先遇到了一個這麼好玩的小東西。
“我不是小丫頭,我叫蔓雪,還有,請你出去好麼?”
許是見慣了歐炎翔冶豔如魅的笑,也許是因爲下午麗莎帶給她的美豔性感,面前的男人雖然美得不分男女,可她還是沒有迷失在男人的美麗中。突然想起,這裡是歐炎翔要來的地方,她只想提醒那個男人,直覺告訴他,如果歐炎翔回來,一定會很不高興看到這個男人。
“蔓雪麼?真是個美麗的名字,好,我記住了,既然你不想和我共處一室,那我就成全你,記得哦,你欠我一個人情,下次記得還我。”
形狀優美的大手,捏了捏蔓雪的臉蛋,卻意外的發現,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竟然沒有想象中綿軟的觸感。
手自然而然的摸向蔓雪的肩膀,卻發現依舊是那種乾瘦的感覺。不由得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在蔓雪還來不及躲開的時候,收回了自己的手。
“小丫頭,你最近沒有好好吃飯吧對不對?看你瘦的,就剩下骨頭了,手感一點也不好,不管怎麼樣,飯還是要乖乖的吃,吃飯纔能有好身體,纔不會生病,知道麼?”
看似家常的一句話,瞬間擊中了蔓雪的心臟。臉上,還殘留着男人溫暖的體溫,本來對男人捏了自己肩膀的行爲,她剛想給予還擊,可男人下一句話,卻讓她立刻眼睛泛酸。
多久了,從蔓涌華逼死了自己的母親,然後把自己和弟弟接回家開始,她所面對的,除了心酸的嘲諷,就是難過的白眼。
蔓輝還小,她只能努力的在他的面前做一個堅強的姐姐。輕易不肯讓蔓輝知道他的脆弱。無論是蔓涌華還是歐炎翔,他們都只把自己當成工具而已,只要自己不死,就還有利用價值,而他們又知道爲了蔓輝,
她不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所以,她就成了一個無聲無息的傀儡。
眼前的男人,雖然行爲輕佻,但是卻僅僅在認識幾分鐘後,就說出了這中間關心的話,也許他是無心的,也許他對每一個女孩子都會這樣說,可從沒有得到過關懷的蔓雪,卻立刻覺得自己的心,輕微的顫動着。
水晶般澄澈的眸子,透出迷濛的水霧,積聚成一顆顆晶瑩的淚滴,在白皙的臉頰上滑落。
“喂!小丫頭!蔓雪,你不要哭好不好?我不是說你不好看,我只是覺得你有點太瘦了,你不要哭好不好?”
以往,不管那些女人在他的身邊哭的多麼的梨花帶雨,可他總是不爲所動,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只是看到這個嬌小的丫頭掉下了眼淚,他就覺得那一滴滴鑽石般純粹的淚,滴進了他的心中,揉入了他最柔軟的角落。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還是快走吧,我真的沒事,謝謝你。”
蔓雪很快就從自己的悲傷中脫離出來,就因爲這個男人給自己的這份感動,她也絕對不能夠把他拖進和歐炎翔複雜的關係中。
男人還想解釋些什麼,卻被蔓雪用力的推出去。蔓雪纖細的小手推拒在男人額胸膛上,儘管美那麼大的力量,而男人卻有些驀然心動。
“既然這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尊重美麗的小姐,纔是一個真正的紳士應該有的風度。”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男人卻輕輕的退了出去。蔓雪坐在輪椅上,看着男人的背影,心,終於稍微平靜下來。
白衣男子眼看着就要關上門的時候,卻突然做出了讓蔓雪驚訝的事情。男人仗着身高腿長的優勢,轉眼就竄到了坐在輪椅上的蔓雪面前。
“你要幹什……喂!你幹什麼!”
看着出現在面前的放大號俊臉,蔓雪的心倏然收緊,可男人卻魅惑的一笑,性感的薄脣在蔓雪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趁着蔓雪還呆愣的時候,男人已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了出去。指了指自己的脣,曖昧的眼神讓蔓雪瞬間紅了一張俏臉。
“Good-day!My-lady.”
摸着男人留下的細微的溫度,蔓雪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惱好,這個俊美的男人長得浪蕩不羈不說,行爲也這麼的幼稚。
看在男人救了自己的份上,蔓雪不想計較那麼多,轉過頭,想去拿自己想看的書。並沒有發現,剛被合好的門,又被悄然打開了。
“是阿虎麼?歐炎翔怎麼說的?”
坐在輪椅上的蔓雪,終於費力的拿出了一本書,坐在那裡剛剛翻開扉頁,就聽到細微的開門聲。除了剛出去的男人,就是阿虎知道自己在這裡,想也沒想,就以爲進來的人是阿虎。
“怎麼不說話?還是……”
看書的蔓雪,突然覺察出有些細微的異常,剛想回頭,就覺得頸部一陣疼痛,之後,再次跌入了黑暗中。
玻璃花房內,大朵大朵的百合花在人造的燈光下,開成豔麗的形狀。不管是純潔的白色,還是熱情的橙色,亦或是外面難以看到的淡紫色,在高低有致的花架上,組成了和諧而溫馨的擺設。
一道黑色的身影,彷彿凝固在了花叢中。修長的身影,站在白色的百合花前,俊美的臉上,卻因爲眼前美麗的花朵,觸動了深藏在心中
的傷心記憶。狹長的眼睛,不再那麼的冰冷深邃,反而染上了淡淡的迷離。
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柔的撫摸着前面嬌嫩的花朵,力度就像是在撫摸愛人的臉頰。修長的黑色身影,輕輕的蹲在那裡,那張俊美如魅的臉上,卻再也沒有了半分陰狠,甚至沒有了任何堅強的神色,鬆鬆蹙起的眉,格外的憂愁。
“小茹,一晃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你在天堂裡過的怎麼樣?”
低沉的聲音,摻雜着濃濃的思念,卻也以爲內壓抑而變得痛苦。如果有女人在這裡,也只會羨慕那個被男人愛到了骨中的女人。
“你一定會過的很好的,你是那麼的純粹、善良、聰明、可愛。不知道天堂裡有沒有百合花,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手裡,就拿着一支怒發的百合。我現在知道,你爲什麼喜歡這種花,因爲,她和你一樣的純粹。”
喃喃細語在安靜的花房裡,只有那些不能說話的花兒能夠聽見。看不到的深情,也只有那些無知無覺的植物才能夠感覺得到。如果他願意,他的深情,足以讓所有的女人,心甘情願的沉淪。
“少爺,蔓雪小姐已經來了,現在在房間裡休息。”
無聲無息的羅琴,出現在歐炎翔的身後。男人立刻用堅硬的外殼,掩蓋住自己所有的脆弱。
“恩,我們走吧,今天是小茹的忌日,那些人也該都等急了。”
告別了所有豔放的花兒,俊美如魅的男人,再次展開了自己惡魔的雙翼,完美得如同世間最尊貴的王子,卻擁有野獸一樣危險的氣息。
剛纔花房裡出來,就聽見外面的傭人們神色慌張,男人幽深的雙眸微微眯起,走得慢了下來,因爲外面所有的賓客都緊張的看向一個方向。
“怎麼回事,羅琴你去看看。”
不用歐炎翔的吩咐,羅琴就自動去前面查看,可結果卻讓她也有些意外。可她還是細心的打聽好了一切的事情,隨後恭敬的回到少爺的身邊,報告自己的所見所聞。
“少爺,冷小姐的房間的窗戶上面,好像是有人要跳樓,而且聽說那個人穿着冷小姐去世前,穿的那件衣服,客人們都在討論,可能是冷小姐的魂魄要回來複仇了。”
淺薄的脣抿緊,根本不可能,如果小茹真的有魂魄了,那麼回來找的人一定是他,怎麼可能去找人復仇。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身後,卻因爲窗子上的人影,而眸色收緊。
“怎麼可能是她?!”
“唔……這是哪裡……”
蔓雪從黑暗中漸漸的醒來,脖頸處還隱隱約約泛起一陣陣的痠麻。混沌的大腦,也有些遲疑木訥,可當她想撫摸自己的還在發昏的頭時,卻猛地發現,自己全身都被一條結實的繩索捆了起來。
“啊!怎麼會這樣!”
黑亮的水晶眸子瞬間睜大,精緻美麗的小臉上滿是慌張,她從黑暗中醒來,迎接她的,卻是發現自己被捆綁起來,還吊在了二樓的窗子上。
手被捆在後背,繩子很緊,讓她的手沒有任何的移動空間。用力的掙扎幾下,卻聽到繩子被磨動後的動靜,讓她的心一下子懸在了半空中。強烈的求生慾望,讓她用力的踮起腳,想要在踏上一個能夠讓她落腳的地方,但是卻發現自己被吊在外面的窗框上,寬大的窗子,讓嬌小的她沒有任何的着力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