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因爲覃梓霖忽然的說出真相而不得不中斷,新郎和新娘的家人獨留賓客在外面,而他們幾人卻在新娘房裡面,曾家的三個人面對覃梓霖一個人,如臨大敵。
“梓霖,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和語柔怎麼可能……你之前爲什麼不說?”曾明輝在剛纔曾寶珠的敘說當中,得知覃梓霖和曾語柔有過不爲人知的一晚上。
這自然是大大的讓曾明輝震驚的,想要叱怒覃梓霖,但是想想覃梓霖的身份,最後還是變成了詢問。
“我想這件事並不需要我向你們解釋,首先,請曾太太說出曾語柔的下落。”覃梓霖將目光落在了姚依雲的身上,“你不說的話,我也能夠找到她,不過到時候,後果可能就不一樣了。”
新娘房裡面的氣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姚依雲有些驚慌的看着覃梓霖,畢竟前段時間表現出來的好好先生的模樣,在剛纔忽然間翻轉,這時候的覃梓霖就像是一隻兇狠的惡狼,好像下一秒就會吃了她一樣。
曾寶珠看了姚依雲一眼,再看了覃梓霖,實在是不相信眼前的突變,她走到了覃梓霖身邊,蹲在了他的腳邊,雙手放在他的膝蓋上,想要用以前那些撒嬌服軟的態度讓覃梓霖心軟。
只是,以前的那些覃梓霖不過是裝出來的,現在更是嫌棄的將雙腿挪了一下,很是抗拒曾寶珠碰到自己。
“梓霖,我纔是你的太太啊,我們不是相愛的嗎?我們現在出去讓婚禮繼續好不好?不然大家都看我們的笑話,至於曾語柔的事情,等婚禮結束了再說好嗎?”這事她夢寐以求的婚禮,她不想要讓曾語柔破壞掉。
覃梓霖冷哼一聲,相愛?談何說起?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也沒有看腳邊的女人一眼,道:“如果我走出這個房間你還不說曾語柔在什麼地方,你們,就好自爲之。”覃梓霖不想再廢話,整理了一下西裝,準備離開。
曾明輝看着姚依雲,總算是明白了一點點,捏住了姚依雲的手臂,道:“你倒是說啊,語柔究竟被你弄到哪裡去了?你要是不說,我們曾家……就要完了啊!”
姚依雲一愣,有些錯愕的看着曾明輝,再看着覃梓霖那越走越遠的背影,她剛纔還在賭覃梓霖對曾寶珠的感情,畢竟他們兩個纔是今天結婚的主角,不會因爲一個曾語柔而大放厥詞或者真的傷害曾家。
但是看到覃梓霖這麼強硬的態度,姚依雲真的怕了,萬一,覃梓霖真的那麼狠心怎麼辦?
“等等……我說!”姚依雲叫住了覃梓霖,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媽——”但是這個時候,曾寶珠叫住了姚依雲,她已經倒在了沙發邊,臉上是不服的表情,咬牙切齒的表情似乎想要做最後一搏。
“寶珠啊,來日方長,你現在已經是梓霖的太太了,她不過是一個第三者。”姚依雲安慰着曾寶珠,然後馬上轉身對着覃梓霖的背影。
覃梓霖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面,他聽着剛纔姚依雲和曾寶珠的對話,不禁覺得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比他更加狠心的人啊!
而與此同時,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究竟是給姚依雲一個機會,還是接了電話呢?
既然他們都這麼壞了,那他也壞一些好了。
覃梓霖接了電話,身後的曾家三人各懷心事。
但是,覃梓霖的目光越來越冷,最後掛了電話的時候轉身,臉色已經是冷若冰霜了。
似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曾明輝試探性的問道:“梓霖,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其實我一度懷疑曾語柔是不是你親生的,現在看來,還真的不是。”覃梓霖冷冷的對曾明輝說道。
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曾明輝,臉色很明顯的震動了一下,很意外覃梓霖會說這樣的話,是知道了什麼嗎?
“綁架曾語柔的人已經被控制起來,但是曾語柔沒有找到,曾太太,你知道教唆他人綁架殺人,要關多少年嗎?”
姚依雲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明明早上打電話的時候還說一切都好,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她沒有要求那個男人殺人,怎麼就成了這樣?
看着房間內三個人各自的表情,覃梓霖搖了搖頭,然後不做停留的離開了,就在關門的時候,他還能聽到曾寶珠在後面撕心裂肺的聲音。
出了房間,覃梓霖才撥通了阿九的電話。
“立刻派所有人出去找曾語柔。”覃梓霖單手扶着太陽穴,這個時候的他似乎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曾語柔,但是,猶豫了片刻之後,他說出了這樣的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剛纔派出去的人說在東區的廢棄屋找到了綁架曾語柔的男人,但是那邊已經沒有曾語柔的蹤跡,後來在盤問中,得知男人已經從西區的山上逃過來了。他們去到西區的山間,只發現了血跡,並沒有發現曾語柔的蹤跡,並且在男人的供詞下,也派人從窗口下去找人,但是並未見到曾語柔的身影。
好像曾語柔就在一夜之間消失了一樣。
覃梓霖掛了電話,便往停車場走去,原本應該在花園的賓客似乎發現新郎和新娘一家忽然間不見了,又看到覃梓霖已經脫了新郎服準備離開酒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不過一干人等都不敢過去詢問,畢竟覃梓霖的習性,他們還沒有摸透,只知道有錢,任性,其他的一概不知,所以這個出頭鳥還是別人來做好了。
這一幕倒是正和陸維希的意,早就知道覃梓霖會爲這場婚禮而後悔,現在終於丟下大夥兒走了吧!但是,他和曾寶珠已經簽字結婚了啊,真是爲他默哀……
忽然間,陸維希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大隱隱於市的傅瑞延怎麼會在這裡?他很快就跑了過去,就此,婚禮上和覃梓霖唯一關係算好的陸維希也離開了,似乎這個婚禮也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去了。
既然新郎都走了,這些賓客也沒有繼續留下去的意思,也都紛紛離開了……
原本應該是喜慶的婚禮,這個時候倒是人走茶涼,等到曾寶珠他們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片蕭條的景象,那時候,曾寶珠就發誓,一定不會放過曾語柔這個人!一定!
覃梓霖的車子行駛在路上,按理說,既然剛纔那麼擔心曾語柔的人,現在應該去現場和他們一起尋找曾語柔的下落的,但是他最後還是回了古華名庭,並且讓幾乎整個私家醫院的人在古華名庭待命。
他只是想要告訴自己,他並不是那麼擔心曾語柔的安危罷了,他想要找到曾語柔只是因爲留着她還有利用價值,看着她和曾家的人廝殺,比他自己親自上陣還有好玩,所以,這樣的一個棋子,怎麼能夠先離開呢?
回到古華名庭的覃梓霖,坐在諾大的客廳裡面,客廳裡面依舊是沒有過多的裝修,就算曾語柔來住了這麼長時間,裡面還是沒有半點家的感覺。
不光是這裡,每一處覃梓霖住過的地方,都覺得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
讓他感到溫暖的是哪一次呢?應該是曾語柔下廚的那天,雖然做的菜,他只能吃兩道,但在記憶中,專門爲覃梓霖做一頓飯的人,已經很遙遠了。
他從太陽正烈的中午等到了夕陽西下,客廳釐米的陽光最後拉成了一個長長的影子,整個私家醫院的人都在外面的救護車上待命,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值得讓覃梓霖這樣的大費周章。
那是在最後一片夕陽都隱沒的時候,覃梓霖聽到外面的救護車的聲音,安靜的世界一下子被劃破,覃梓霖後來看到的,就是曾語柔渾身是傷的被擡進了她的房間,醫生護士將各種儀器送到她的房間,儼然一個臨時的手術室。
他看到各種手術器材在曾語柔的身上各處縫縫補補,而牀上的曾語柔,毫無生氣。
他聽說,找到曾語柔的時候她倒在山腳下,身上因爲滑落下來而到處都是傷痕,除了劃傷之外,身上還有各處瘀傷,很像是人爲的。按照滑落下來的痕跡以及後來的路程,應該是她又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儘管那個時候她的腿已經骨折了。
覃梓霖都能自行的想象出那樣一個場景,渾身是傷的曾語柔一瘸一拐的逃離着那些恐怖的地方,孤獨無助,希望有人來救她,但是直到她體力不支,都沒能等到人救她,她在絕望中昏迷,不省人事。
因爲覃梓霖看着那些醫生做手術,而且表情還那麼的嚴肅,實在是嚇到了各位醫生,最後,還是院長頂着覃梓霖強大的氣場,將他請了出去。
原本冷清的古華名庭,這時候除了醫生護士在之外,還有阿九的人。
阿九見到面色沉默的覃梓霖從曾語柔房間裡面出來,似乎想要詢問,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他已經學會收起自己的自以爲是了嗎?
“那個人呢?”覃梓霖開口,忽然間發現有些沙啞。
阿九很快的明白覃梓霖說的“那個人”是哪個人。
“在外面的車上,怎麼處置?”
“廢了。”一想到曾語柔身上的傷,覃梓霖就不能很淡定的處理那個男人。
“好。但幕後主使呢?”
覃梓霖投給阿九一個嚴厲的眼神,阿九立刻低下了頭,知道自己多話了。
“留給她自己解決。”他是教她捱了一個巴掌就要還回去的人,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