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兄妹互動
確定第一次觀想效果，遠遠超乎自己的預期後。
蘇梵內心欣喜，有一種意外收穫的感覺。
要知道，身體素質是今後晉升‘聖者’的重要環節，若沒有足夠強橫的肉身，如何能承載靈魂？
雖說《舊神》主要提升靈魂，但身體也是一切基石，前世，藍海聯邦命令財團們公開觀想法，也是基於這個因素——目前的財團們還不知曉此事。
眼下階段，財團們還未研發出‘觀想法’，唯有蘇梵掌握着這個秘訣。
全民開放‘觀想法’是三年後，哪怕算上財團們保密着觀想法的因素，他們比民衆更早修習，可在最初一年以內，財團們的手上絕沒有觀想法，所以是蘇梵的獨家秘密。
哪怕後續日子裡，財團們研發出了觀想法，蘇梵也比他們早起步一年多，領先於起跑線之上。
“不過飛躍式的提升，僅限於第一次觀想。”
“今後就是水磨工夫了”
蘇梵返回到他的房間，脫下了浴巾，重新換上夏季T恤配運動短褲，然後將浴巾搓洗了一下，便重新掛回浴室裡，留給蘇勝雪繼續使用。
沒辦法，目前蘇家的財政較爲困難，能省則省，許多東西都是兄妹共用。
沿着樓梯下去，昏黃色的燈光如同帷幕，靜靜灑落在咖啡廳內。
舉目望去，左側的咖啡桌上空空蕩蕩，畢竟是深夜時分，鮮少有人來光顧咖啡店。
右側的吧檯處，有一個嬌小可人的身子，正趴伏在桌子上，輕微又悅耳的鼾聲，從她埋首的臂彎中輕輕飄出，如果不仔細去聽，根本發現不了她的‘偷懶’。
“勝雪又睡着了.”
蘇梵望着她的身影，有些寵溺的搖頭。
他倒不擔心蘇勝雪的安全，第一點是門口裝了風鈴，而且勝雪從小就睡眠很淺，經常容易被響聲驚醒，一旦有人推門進來，肯定會驚醒到她。
第二點是蘇家的咖啡店，地理位置在上水市的東區，雖說不算富人區，也絕對稱得上中產階層扎堆的偏富裕區域，治安情況很好，即便是深夜時分，每隔半小時也有巡夜人員路過。
最重要的是，吧檯邊上還有一個快速報警器，蘇勝雪的手腕上，代表着公民終端的智能手環，同樣也有快速報警的響應機制，以及吧檯較高的水平高度，成年人想要翻過去也麻煩的很，必然會驚動樓上的蘇梵，多重保險下，根本不用太擔心安全。
畢竟是聯邦時代，科技水平的高度發達，必然帶來犯罪率的下降。
“距離着五點鐘輪值，還有一些時間.我給她做份早餐吧。”
蘇梵擡頭看了一眼，緊貼牆壁上的掛鐘。
——凌晨3點零5分。
蘇梵是晚上八點登入遊戲，待滿5個現實小時後，又出來修習觀想法，以及最後洗了個澡，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這個點。
雖說他只‘睡’了五個小時，但精神半點不困，顯得神采奕奕。
按照藍海聯邦的公佈說法，居民們使用虛擬頭盔登錄《舊神》，在此期間，可以替代普通睡眠，就像蘇梵利用【銜尾蛇】登錄舊神世界，待滿遊戲時長，就等同於睡了五個小時。
正常來說，只睡五個小時是絕對不夠，成年人，至少也得七個小時以上。
而Ⅱ型頭盔【利維坦】就是潛行七個小時，正好滿足普通人的需求，因此，它的價格纔會這麼昂貴，足足要幾十萬聯邦幣，比【銜尾蛇】高了二三十倍。
使用【銜尾蛇】登錄的公民，往往還要補上兩三個小時的睡眠。
但蘇梵不需要補覺。
因爲他使用了觀想法，短短十幾分鍾，就相當於超深度的睡眠，抵得上數個睡眠小時。
由於靈魂提升，蘇梵的精神狀態更好，思維敏銳而又清晰，正是高中生夢寐以求的學習狀態，當然，如今的他不需要學習，立刻參加升學考，也能取得‘知識大學’的入場券。
不過，蘇梵距離着‘非凡者’門檻還頗爲遙遠。
哪怕是前世，第一名非凡者誕生於財團們公佈觀想法，足足一年多以後，再算上財團高層的提前修習，恐怕有接近兩年時間。
蘇梵的記憶力勝過他們，觀想效果再出色，也需要大半年以上的功夫。
就算是所謂的非凡者，也只是肉體勝過常人。
想要真正強大，還得依靠《舊神》饋贈，以及最重要的踏入聖者.那個離他還很遙遠，蘇梵搖頭拋開雜念，然後將手中的雞蛋打入煎鐵鍋。
滋啦，伴隨着油煙氣，金黃色的蛋心漸漸凝固成型，誘人香氣飄散。
睡在吧檯下方桌子處的蘇勝雪，忽然，她的耳朵動了動，如卡姿蘭般的大眼睛，微微掀開一條細縫，警惕的透過手臂彎處，打量着周圍環境，另一隻手已經摸向了桌子旁邊的快速報警器。
不過，當她看到小廚房裡的油煙氣，和那個熟悉的身影后，原本緊繃的心情，立刻放鬆下來。
下一刻，蘇勝雪彷彿想到了什麼，急忙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沒醒來。
只是她的嘴角，不自覺上揚，暴露了真實心情。
幾分鐘後，蘇梵端着兩個餐盤，從廚房間裡出來。
看到蘇勝雪依舊趴在桌子上，一副陷入沉睡的可愛模樣。
蘇梵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入手是柔嫩細膩的觸感，而蘇勝雪彷彿被驚醒，小鹿般的睜開眼睛，看到蘇梵後又鬆了口氣，有些嗔怪：“哥，你嚇得我都以爲做噩夢了”
“那我下次喊醒你？”蘇梵試探着問道。
“不要，直接喊更嚇人”蘇勝雪抓着他的手掌，用力捏了一下。
蘇梵哭笑不得，以後喊她不行，只能繼續捏臉？
什麼邏輯鬼才
“吃早餐了，吃完就換我看店。”
蘇梵將兩個盤子，放在了吧檯上，順便坐上高腳凳子。
“嗷，知道了。”
蘇勝雪接過了餐盤，放在桌子上，在低下頭的一瞬間，她掩飾不了嘴角揚起的笑意。
兩人就這麼隔着吧檯，面對着面吃起了早餐。
早餐很簡單，一份煎蛋，配兩根澱粉香腸，以及一大片烤吐司麪包。
這些材料本身是咖啡店裡的食材，因爲做得不是高端餐飲，顧客人羣也以學生黨和夜班族爲主，蘇家咖啡店也會提供一些便餐，涉及到早餐和夜宵。
如果食材賣不出去，那就是兄妹兩人的三餐。
吃到一半，蘇勝雪悄悄夾了一根澱粉香腸，主動往蘇梵的盤裡送去。
看到蘇梵的目光投來，蘇勝雪吐了吐小舌頭，粉嫩動人的小舌與鮮紅嘴脣，形成了俏皮模樣：“女孩子睡覺前，不能吃太多東西.我會變胖的啦。”
聽到這話，蘇梵下意識往她的身體瞅了一眼，臉上露出‘你特麼在逗我’表情，自家妹妹別的都好，就是身體有些平板，明明都是快要步入大學的年齡，看上去卻像初中生一樣。
作爲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兄妹，蘇勝雪秒懂了他眼裡的意義，不由惱羞成怒，舉着湯勺敲着桌面，彷彿在給自己辯解一樣：“我只是發育晚，都在長身體的階段，吃得太多會胖的！”
長身體的階段，不正應該多吃一些嗎蘇梵內心嘀咕了一句，卻也不再招惹妹妹。
自從他們的父母重組爲一個家庭，同住屋檐下以來，兄妹兩人的感情都挺好，唯一缺點，就是不能跟蘇勝雪提及到她的身材，否則，她會像只小老虎一樣，咬着蘇梵的胳膊不放手。
這屬於妹妹的禁忌話題了.
“對了，哥，伱今天這麼早就下來輪班嗎？”
蘇勝雪看了一眼牆壁上，父親曾經留下的掛鐘，上面正指着3點20分，距離着兩人約定的凌晨5點換班，還有一個多小時。平日裡，蘇梵都是準點纔下來，偶爾還會睡過頭，需要蘇勝雪上去喊醒他，但蘇勝雪往往會再拖一個小時，清晨六點多才會上去輪班。
這一次，蘇梵出奇的比往常更早，讓蘇勝雪懷疑他是不是失眠了
聽說青春期的男孩子，總有那麼幾天睡不着蘇勝雪的思維發散着，小臉不自覺微紅，下一刻，她看到蘇梵指了指腦袋，微笑道：
“你忘了虛擬頭盔嗎？今天我登錄《舊神》待滿時長，就等於睡了一個大好覺。”
“可比正常休息還給力，自然醒的早一些。”
這樣嗎？蘇勝雪滿臉好奇。
她對於虛擬頭盔又不關心，只看着蘇梵喜歡，這才咬牙拿出私房錢去買了頭盔。
聽到蘇梵的解釋，雖說她的心裡覺得不對勁，一時間，卻也找不出反駁理由。
蘇梵咬了一口澱粉香腸，外脆裡嫩，油炸過的香氣溢入鼻內，如此美妙的感受，卻讓他默默嘆息，因爲蘇勝雪從小就喜歡吃油炸香腸，所謂的防止長胖，只是藉口罷了。
蘇家的財政拮据，蘇勝雪只能將好的東西讓給他，還默默找着藉口。
不過，蘇梵有着重生經驗，有把握改變這一切。
更何況，他在《舊神》世界中搭上了天藍心公會的關係，與水月薔薇互相加了好友，等他在遊戲中積累一些資源，完全可以找水月薔薇兌換貨幣，換取成現實中的聯邦貨幣。
到時候，蘇家的財政問題能迎刃而解。
當然，水月薔薇作爲天藍心公會的副會長，天藍社的高層成員之一，蘇梵不能在她的面前暴露身份，所以他們的交易方式，就得采取一些特殊手段——至少在《舊神》開放官方的貨幣兌換前，他想要線下安全交易，就得用屏蔽身份的手段。
幸好對於蘇梵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裡，蘇梵決定給妹妹打個預防針，免得過幾天，他突然拿出一大筆錢，嚇到蘇勝雪以爲自家哥哥走上了違反憲典的道路，變成能上帷幕的通緝犯。
“勝雪，我在《舊神》裡接觸到了一個遊戲工作室。”
“他們正在招募人手，給的條件還很豐厚”
蘇梵開了個話頭，又解釋道：
“他們的名字叫青棘工作室，背後有正規的公司合同。”
“我參加了他們的招募，如果報名成功，再過幾天，我大概能拿到一筆不菲傭金，當然，今後在遊戲裡得聽他們的安排行動但有這份收入，我足以攢下知識大學的費用。”
聽到蘇梵的講述，蘇勝雪眨了眨眼，忽然，她的臉上露出崇拜：
“哇，哥哥好棒哦~！”
“果然給你買頭盔是正確的選擇，嗯，學費的事情暫且不用急，還早着呢.”
作爲相處多年的兄妹，蘇梵翻了個白眼，聽出了自家妹妹話語裡的敷衍意味，顯然，蘇勝雪壓根沒把他的話語當真，只覺得哥哥是在吹噓，打腫臉撐胖子，但又不好戳穿他。
於是給了哥哥一個臺階，不至於讓他丟了顏面，還順帶安慰了一番。
真是體貼啊.蘇梵哭笑不得，爲什麼自己說謊的時候，能騙到水月薔薇，青棘等人相信他是轉生者，反而說真話的時候，連自家妹妹都不相信他？
兩人吃完早餐，蘇勝雪攔住了他，自己拿着兩人的盤子進了廚房去清洗。
結束後，她又叮囑了蘇梵幾句。
讓蘇梵看守咖啡店的時候，如果撐不住睡意，可以上樓去喊醒她。
最後，蘇梵接過了妹妹給他的店門鑰匙，望着蘇勝雪轉身上樓，單薄纖柔的身體披着黑白校服，一步步走上臺階，咚咚咚，眼看着聲音即將消失，忽然，樓上轉角處冒出了一個小腦袋。
“那那個”
蘇勝雪望着下方的哥哥，面色有些扭捏，最後，她的語氣飄忽道：
“哥，其實.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學費問題爸媽還留下了一筆撫卹金”
“就算稍微差一些，我們的店鋪盈利也夠週轉.”
“嗯，你不用太顧慮這個，盡情享受遊戲就好。”
說完，蘇勝雪對着他眨了眨眼：
“晚安。”
咚咚咚，蘇勝雪快步上樓，彷彿撒腿就跑的慌張樣子，讓蘇梵忍不住捂着額頭，果然，她撒謊的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拙劣。
前世的自己真是太遲鈍了，這都沒看出來。
感嘆中，蘇梵暗暗下定決心，要儘快解決這個問題。
今天晚上，等他的人物升至5級後，就與水月薔薇開荒5級副本，屆時，資金問題應該能解決了。
當太陽漸漸升起，白天時分，咖啡廳開始迎來一些客人。
不知爲何，今天的顧客比往常多了一些。
蘇梵即當店員，又負責後廚，忙碌得停不下來腳，這也是他執意守着白天店門的原因，畢竟晚上的顧客更稀少，一小時也不見得有兩個人，讓蘇勝雪處於摸魚狀態，不需要太忙碌。
一直到下午時分，咖啡店變得門可羅雀，終於，蘇梵空閒下來，打開右腕上的智能手環。
智能手環是聯邦時代的個人終端，集成了手機，身份證與電子銀行等等功能。
當蘇梵點開手環，立刻彈出了一則私聊留言。
【郭葦】：“明天班裡幾個同學，到你的店裡去開‘學習研討會’，白天記得別關門啊！”
郭葦蘇梵愣了幾秒，從塵封的記憶中找到了對方身份，秀錦高中304班學生，也是他的老同學，坐在後排的體育委員，也是他們這個小圈子裡的風頭人物。
至於學習研討會.蘇梵稍稍回憶，立刻哭笑不得。
在他的記憶中，確實有這麼一檔子事，郭葦以個人名義召集大家，開個學習研討會，美名其曰爲應付高三階段的升學考，但實際上，當這麼幾個人聚在一起後大家直接聊起了《舊神》。
於是乎，學習研討會就變成了《舊神》討論會。
最扯淡的是，年輕氣盛的他們還自創了一個工作室，包括着蘇梵在內，幾個關係較鐵的死黨們，拍板成立了‘萬金工作室’，然後他們就遇上了第七神域的入侵。
結果可想而知，整個工作室遭遇重創，所有成員基本都死了一遍，其次，劇情結束後的巨巖鎮也變化極大，後續資源被墨武公會霸佔着，導致了普通玩家的生存愈發艱難。
種種原因下，萬金工作室不幸胎死腹中。
倒是幾個關係較鐵的死黨們，在高中畢業後，還各自保持着聯繫。
可惜，蘇梵後來加入了銀翼財團，因爲此事影響，大家也漸漸疏離了
“學習研討會，真是懷念的日子啊.“
蘇梵關掉手環，暗暗搖頭，反正同學聚會是明天的事情，今天晚上的開荒副本纔是重點。
一直到夜幕降臨，牆壁上的掛鐘指向六點，早已醒來的蘇勝雪下樓，跟自家哥哥吃過晚飯後，就硬推着蘇梵上樓，讓他早點休息去了。
蘇梵也不急着登錄，因爲與水月薔薇約定的時間點，在後半夜的1點鐘，而他只能登錄五個小時。
太早登錄，會錯過時間點。
洗了個熱水澡，大致算準時間，蘇梵在臨近晚上10點，重新戴上【銜尾蛇】頭盔。
“先去龍骨荒野，完成與索菲婭的約定.”
“然後，便是整個巨巖鎮的五級副本，也是難度最高的五級副本——沙漠遺族！”
“舊神世界，登錄！”
啪，伴隨着蘇梵閉上眼睛，頭盔上的指示燈變爲幽藍色，意識體重新上傳至中央主腦。
意識鏈接中.
鏈接成功！
歡迎回到舊神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