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蘇昊也知道勝負已分。
旋即撤去了周身的魔力附體，波濤洶涌的能量也已經傾瀉完畢，按照李奇然的魔力護體程度，想必是不會受到什麼重傷的。
他們只是切磋而已，點到爲止。
如果真的遇到了生死危機，那種窮兇惡極的魔法師一定會趁人之危，直接將對方扼殺。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周圍的蒸汽逐漸溢散，洶涌的水系能量也化爲了地上的一灘水跡，可李奇然仍舊保持着火焰附體的狀態，整個人呆滯在原地，火紅的能量將他包裹成了一個球體。
“李奇然怎麼了？”
趙曜覺得李奇然似乎不是主動防禦得這麼嚴實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空中的院長撤去了保護結界，揮舞着光之翼緩緩落地，看着李奇然表情凝重。
蘇昊也意識到李奇然可能是自己身上出了什麼問題，趕緊走到了潘舒華的旁邊問道：“怎麼會這樣，李奇然爲什麼不解除護體狀態？”
“李奇然的狀態有些詭異。”潘舒華沉聲說道，“是妖靈的問題，如果我沒有猜錯，李奇然的妖靈正在發生變異！”
什麼？
妖靈變異？
“還有這種事？”衆人都是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那是什麼，到底是好是還是壞事？”
而蘇昊則是微微頷首，低眉沉思。
潘舒華對衆人稍微解釋了一番，而蘇昊自己是知道妖靈變異的。
“我只是沒有想到，這種稀奇事情，我居然能碰到？”蘇昊一開始也不知道李奇然怎麼了，但經過潘舒華一提醒，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妖靈來自於覺醒之玉。
覺醒之玉有品質之分，所以妖靈也會有強又弱。
但就算是強大的妖靈也總會有極限，不可能永遠都能進化下去，稍微強大一點的妖靈都可以保證讓稍微有點天賦的魔法師穩穩進入高階的水準——無非就是早點和晚點的區別。
但是妖靈中很少有禁咒級別的潛力。
禁咒級別的潛力的意思是，這個妖靈所代表的的妖獸超過了領主級。
沒錯，就是超過了領主級，達到了蘇昊等人之前見過的鬼級妖獸。
可是鬼級妖獸又豈是那麼容易能弄得到覺醒之玉的？
就算有也絕對不會在市面上流通，鬼級妖獸可不像下位者妖獸那樣跟大白菜一樣隨處可見，稀有而強大的鬼級妖獸往往都是神出鬼沒而且極難殺死，更別提從妖獸身上取下能做成覺醒之玉的東西了。
所以，這個世界上的中高階魔法師數量相當多——他們中大多數是自身沒有什麼天賦的，而且也弄不到很好的妖靈，所以一生難以寸進。
但如果是魔法師自身擁有超強的天賦，但是妖靈的品質不高怎麼辦？
難道魔法師就一輩子也受到妖靈的限制？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一個神奇的現象應運而生！
也就是妖靈變異。
妖靈變異通常只會是向着更加強大的方向產生良性變異，就算失敗也只是退化成原本的形態而已。
妖靈變異分爲主動變異和被動變異。
主動變異，顧名思義就是通過魔法師用外界的力量來引導，主動讓自己的妖靈發生蛻變——這種蛻變的前提是，自身妖靈已經達到了最巔峰的狀態，想要進一步突破極限的情況。
魔法師爲了引導妖靈變異，會大肆獵殺同種類的妖獸，讓這些妖獸體內的魔力和自己的妖靈發生微弱的共鳴，然後一般會使用各種各樣的屬性魔藥，尋找一些風水寶地來一舉突破妖靈的極限。
像周暮寒和李奇然的妖靈，荒原冰熊和紅鎧猛獁，都是領主級別的潛力，足以讓他們達到瓶頸之後順利進入高階，甚至想要突破禁咒，如果願意費一些功夫也是可以做到的。
而羅霆的雷蟒；趙曜、趙躍兩兄弟的光靈；還有魏藍鋒和魏藍雨的影魔；樑文豪的樹精；楊碩的御風鷹，雖然也是領主級，可在品質上要稍微弱於前兩個人的妖靈。
這樣他們想要突破禁咒將會無比困難。
妖靈的稍微不錯一點的都是領主級的，只是有潛力高低的區別。
一些劣質的覺醒之玉就只有隊長級，至於士兵級則不會被製成覺醒之玉。
“你們可知道，劉雄的妖靈是什麼嗎？”潘舒華突然問道。
衆人一時間迷迷糊糊沒有答上來這個問題。
“是巨焰猿。”蘇昊和趙曜同時開口說道，兩個人看了看彼此點點頭。
“巨焰猿的幼體是火焰猴，火焰猴只是士兵級，巨焰猿也不過是隊長級的妖獸。”潘舒華說的是事實，“但是劉雄卻達到了高階的修爲，甚至是我曾經的三個徒弟中最接近禁咒的一個。”
潘舒華說到這裡眼神一黯，已經成爲了曾經了。
尉遲宏的背叛，劉雄的離開，梵不高雖在身邊但也深知無法進步了。
一切都成爲了曾經。
“你們可知道這是爲什麼？”潘舒華問道衆人。
答案几乎就在眼前。
“是因爲妖靈變異？”衆人想都沒想直接開口回答道，劉雄的妖靈品質很低，只有隊長級，但劉雄本人卻修煉到了高階魔法師的境界，不是妖靈變異是什麼？
“不！”潘舒華卻搖了搖頭，“你們錯了！”
“既然你們能回答出劉雄的妖靈是巨焰猿，那麼答案就不可能是妖靈變異！”潘舒華繼續說道，“如果劉雄那個孩子真的妖靈變異一次，那麼幾乎板上釘釘可以成爲禁咒魔法師！”
“也就是說......”
衆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劉雄老師其實是......”趙躍覺得不可思議，“其實他是憑藉着自身的強大天賦硬生生修煉到了高階？”
“那劉老師的天賦該多強啊！”
蘇昊也聽聞過以弱品質的妖靈成就極高的修爲的例子，可那些例子畢竟是少數，但是現在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雖然劉雄已經出去歷練了。
所有人都不禁對劉雄肅然起敬。
這個男人沒有財力和資本獲得更加強大的妖靈，但硬是用自己的天賦彌補了妖靈的缺陷，讓自己一次次突破極限達到了最終的高階，甚至還摸到了禁咒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