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特斯拉蹲在倒下的聖光靈神身邊,只見他雙眼中盡是空白,聖殿英雄的高貴與優雅在深淵的折磨下蕩然無存。
“這個身形稍微有些累贅了,既然是我與姐姐的一對一對決,就讓我用原點的姿態,迎接你的迴歸吧……”
“姐姐,我們終將跨越所有的苦難,迴歸,最開始的地方……”
而看向不遠處,奈亞的狀態也變得愈發怪異。
白色的生命體像是受到了召喚,從四面八方不斷涌入,融合進了奈亞的身體。
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力從她的體內散發而出,身形不斷地扭曲,肌膚被染得更加蒼白,臉也根本看不清面貌,只留下一雙漆黑的眼白。
與此同時,她因爲‘解放’了全部的力量,如常儀一般美妙動人的女子身形只是如同枷鎖般的存在。
如果枷鎖被打開,展現一切的無貌之神……
這讓特斯拉想起了他曾經在安菲麗莎的小說裡出現的一句。
——我瘋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迴歸,終點……”
“你……”
“擁抱,毀滅……”
口中散發着不寒而慄的話語,黑色瀰漫在奈亞的眼中,周圍逐漸響起了毛骨悚然的鬼魅般悲鳴的伴奏。
“這……”特斯拉能夠感受到彷彿世界崩壞般的律動。
“逃……快逃……她就要、就要恢復原……咳咳!”聖光靈神躺在地上,顫抖的伸出手去,卻沒有任何意義。
因爲即使是在這片深淵的淺岸,面對舊日支配者的頂點之一,也根本無處可逃。
“少年,帶着我的力量……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聖光靈神將僅存的體力化爲光芒放在特斯拉的手中。
“前輩……”
“你……一定要……在深紅七子的手中活下去!”語畢,聖光靈神心中最後一絲絃便崩斷,昏睡過去。
“我還……不可以在這裡倒下!”
特斯拉放下聖光靈神站起,迎面正是奈亞更加激狂的姿態。
像是潮水漫過山嵐,吞沒大地的呼喊。
又像黑暗吞沒雲端,純白色的灰燼逐漸將烏托邦吞沒。
可是在着從所未有的壓迫與恐懼之中,特斯拉並沒有退卻。
“你……想要救贖我麼?”特斯拉提起長戟,站了起來。
“我也……想要拯救所有人,也包括你,用我自己的方式!”
“啊哈哈哈……”
“將你的一切,向我展現吧……讓我……盡情享受這場極致的舞蹈吧……”
“姐姐……”
迴盪着女妖病態的尖笑,時間和空間沒有意義。
“呀啊啊啊——!!”特斯拉朝向奈亞衝了過去。
“源水分裂斬!!”
特斯拉勇猛的揮砍,在奈亞巨大的身形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傷口。可對方並沒有一絲反應,撕裂一切的光芒不斷在特斯拉頭頂回響着。
“斷罪——滄流槍!!”
即使,胸口被貫穿,奈亞依然衝着特斯拉露出那不寒而慄的笑容。
漆黑的眼神,彷彿對視就可以瞬間吞沒一個人的靈魂。
“鯤鵬噬浪決——!”巨大的海鯨拍打、轟擊在奈亞的身體上。
究竟爲何而戰,爲誰而戰?
特斯拉已經來不及想那麼多了。
“啊哈哈哈~!”奈亞頭歪過一個令人驚顫的詭異弧度,蒼白與漆黑驅逐着夢魘,笑聲和分裂的觸手穿透被粉碎的巨鯤,將特斯拉包裹。
面對這樣超出認知的怪物,即使擁有聖光靈神的祝福加持着的特斯拉,也只有像是籠中雀一樣被玩弄的份兒。
“彼世的靈魂,再將你們的力量借給我吧……”
特斯拉緊咬牙關,燃燒着魂魄,力量與速度又強了幾分,才勉強能夠看清無貌之神的動作,才能勉強把雙方拉到一個平手的距離。
不過,特斯拉的狀態也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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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無數朦朧而虛無的畫面在他的眼前浮現。
“約書亞,抱歉……”
“火焰,能夠燒盡我的罪孽嗎?”
“斯微婭,她沒有任何錯,爲什麼——!!”
“啊啊啊啊——!!”特斯拉鬆開沉魂之戟,抱着頭向後倒去。
“啊哈哈哈~”奈亞的觸手瞬間貫穿了特斯拉的腹部。
“不能,這深淵的氣氛不容得我藉助前……咳咳!”特斯拉緊握着插入胸口的無色觸手,平靜的看向不遠處的奈亞,他無視着痛苦高舉雙手。
藉着這須臾的寶貴時間,藍色的光點在她的頭頂匯聚。
“起源與終結,啊哈哈哈哈~”奈亞冰冷詭異的視線看向特斯拉頭頂不斷放大、閃耀的藍色光球,刺入特斯拉身體的觸手瘋狂的攪動。
“我會……堅持到底!”
特斯拉咬着溢出鮮血的嘴皮,認真探索,這個地方的起源之力似乎相當富集,自己的匯聚也事半功倍。
奈亞的觸手從特斯拉的腹部抽出,扯出了一大片的血紅之物。
“啊啊啊啊啊——!”特斯拉口中噴出鮮血。
不過,起源之光也如約降臨在奈亞的前面,滌盪着一切的污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