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維洛倫卡將赫爾墨斯輕輕放在牀上,替他擦拭臉龐上的塵埃。她從赫爾墨斯被封印的記憶中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背過手望着窗口外的星空:“神域的水,很深吶……”
“你們都是被我媽媽不要的奴僕,她不要我要,所以你們就是我的奴隸了,要對我性命都是我的,我不要你們你們連狗屎都不是,好啦,今天誰給我當馬騎!”
忽然之間,維洛倫卡聽見了花園裡傳來嘈雜的聲音,不禁撇了撇嘴。
她看見外面,她的養子魔刣正騎在一個侍女的背上,歡快地叫喊着“駕”,揚起鞭子抽打她的屁股,完全把她當做了馬匹。
“哈哈哈哈!快一點,再快一點啊,你是小烏龜嗎,跑得這麼慢?!”
“少宗主,我實在爬不動了,饒了我吧……”侍女四肢顫抖着趴在地上,擠下幾滴眼淚。
“爬不動了?哼!你是馬還有跑不動的時候嘛!”魔刣撇着嘴一臉嫌棄,用力地用鞭子抽打着少女的屁股,“給我繼續跑,給我跑呀!你要不跑我就抽死你!!”
周圍站立着的侍女們都投出同病相憐的眼色,卻沒有一個敢走上前一步的。
“真是沒有意思,連這點都幹不好,平日裡還遊手好閒,媽媽憑什麼養你們,還不如死了算了,接下來你們誰給我當馬!”
面對魔刣犀利的眼神,侍女們都忍不住後退。
“沒用的狗東西們,不給我當馬,那就給我當沙袋,好歹讓我盡興一下吧!”魔刣手中的邪靈之鞭突然伸長,抽打在侍女的身上。
侍女們迎接着無情的血鞭,抱在一起梨花帶雨地哭泣着,其中一位綁着雙馬尾女孩,勇敢地舉起了小臂。
“少宗主饒命……我、我願意做您的馬!”
“哼,這還差不多!”
玩得正歡的魔刣瞧見站立在噴泉旁邊的維洛倫卡,從少女的背上跑下來,興沖沖地跑到了他的養母面前。
“媽媽,你回來了,你不是天天出去浪也不帶我,就窩在密室裡不陪我玩……我好想你喔!”
“刣兒,你……”維洛倫卡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魔刣,手指用力地掐住了他的小腦瓜,看向那羣被欺凌的侍女。
他們是神王宙斯安排給維洛倫卡的侍女和侍衛,但是維洛倫卡並不需要服侍所以就讓他們回去,現在她知道他們都在哪裡了。
維洛倫卡問道:“我不是讓你們回去的嗎?”
“可是神王宙斯大人說一定是我們服務不到位,又把我們轟回來了,然後就遇見了少宗主,少宗主說他需要我們……”一位侍女面色黯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嗎,給我們的僕從就算潑給我的水?
維洛倫卡冷冰冰地說:“少宗主是怎麼對你們的?”
“沒、真的沒有什麼……”
“對啊,我只不過再跟她們玩遊戲而已。”魔刣咧開嘴,露出一排整潔銀亮的牙齒。
“就算是僕從,也有着身爲精靈的尊嚴,不是一位神的話語就能左右命運的。”維洛倫卡心裡再一次給宙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我曾經的境遇與他們一樣,是被強者支配的玩偶,所以你對他們做的事情,可以對我再做一遍。”維洛倫卡彎下身子,面無表情地看向魔刣:“你不是要騎馬嗎?媽媽讓你騎。”
“媽媽……”
“以後如果少宗主欺負你們,就告訴我。”維洛倫卡嚴厲的眼神轉向魔刣,“如果你以後再敢這麼對她們,小心屁股開花!”
“不會的,不會的。”魔刣小雞啄米般點着頭,他雖然與媽媽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她發這麼大的火。
魔刣有些委屈地低下頭,他被接到大暗黑天的時候,看見大暗黑天的魔將和長老都是這樣對待奴隸的啊,弱者的一切都由強者支配,這是天經地義的法則,所以他認爲自己沒有做錯什麼。
“媽媽……明天能陪我玩嗎?”
“不行,明天我還要和索倫森叔叔準備一個復活儀式,沒有時間。”
“有時間的時候又不帶我麼,哼!”魔刣一臉慍怒地跑出了花園。
“唉……”維洛倫卡也意識到了這是自己的過失,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
對這個養子自己投入的時間的確很少,沒有加以管教,使得他養成了任性的性格,無論怎麼說,罪魁禍首還是自己。
“那個……”赫爾墨斯從遠處緩緩走近,從朦朧的意識中剛剛甦醒過來的他較爲虛弱。
維洛倫卡鞠了一躬,略帶歉意地說道:“赫爾墨斯大人,不好意思,我並不是有意讀取你的意識的……”
“多虧了你,讓我回想起了這段回憶,不然被維納斯控制了意識,只記得是自己迫害了創世神陛下的我……”
“您先回去吧,不要向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我明白。”赫爾墨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維洛倫卡背過身子,看向璀璨的星空:“愛與美之神·維納斯,爲何要謀害創世神呢?答案將會距離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