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咬血蔘戰

黎明的火焰有着極其恐怖的高溫,我的靈性防禦在其面前簡直就是形同虛設,一瞬間就遭到了瓦解。緊接着,那火焰徑直燒穿了我的皮膚和肌肉,連帶着骨頭也一下子在高溫中焦化分解。火焰還極其迅速地吞沒了我的肘部,向着肩膀處飛快地蔓延過來。

僅僅是電光石火之間,我就失去了自己手臂的血肉和骨頭,甚至都來不及感受到痛楚,或者說是肉體上的痛楚都被“燒魂模式”帶來的痛楚給完全覆蓋了?然而黎明的火焰燃燒的也不止是我的肉體,我能夠感受到自己連手臂部位的靈體都在頃刻間遭到了徹底的破壞。

我當機立斷地從肩膀處斬斷了自己的手臂,隨後看到那條手臂還沒來得及落到地板上,便在火焰之中化爲了飛灰。

但是事情還沒有結束,原本被我分離出去,看似僅僅會燒燬那條手臂的火焰,再度沿着肉眼看不見的聯繫蔓延過來,要再次憑空出現在我的身上。

具體地說,這次的目標是我的面部和心口處。

同時,我也明白這火焰到底是如何作用到我身上來的了。

雖然可能不太合適,但這裡就用武術裡的扎馬步做比喻吧。

就算是不懂得武術的人也大概明白,扎馬步算是武術裡最基本的功夫,就連入門者都能夠像模像樣地擺出架勢來,但是聽說真正研究武術的人極少會說自己已經把扎馬步研究透徹。作爲某種體系之基礎的事物基本上都有着易學難精的性質,想要在簡單處創造奇蹟,反而遠遠比起在複雜處創造奇蹟更加講究卓爾不凡的天賦。

越是精妙複雜的功夫,越是要建立在這看似簡單的扎馬步之上;同時,越是基礎的力量,越是接近事物的本質。鑄成這道奇蹟,就能夠掌握動搖體系大廈的威力,以及變化無窮的潛力。

據我觀察,黎明的火焰已經覆蓋到了“詛咒”的領域。

並不是說他施展了“有着火焰燃燒效果的詛咒法術”,而是他對於火焰這一概念已經深入到了甚至能夠把“因果關係”這種虛無縹緲的聯繫當成實際存在的媒介燃燒過來。

很可能縱使我只是掉了根頭髮到路邊,他都能夠撿起這根頭髮並以此作爲媒介,把火焰直接燒到身處於另外一處地方的我的頭蓋骨上。而像是我穿過的衣服,我觸摸過的物質,甚至是我走過的土地,只要是與我產生過關係的事物都能夠作爲他的火焰蔓延過來的媒介。

這是一旦與其發生關聯就會被燒到天涯海角,無論怎麼做都無法擺脫的劫火。

雖然我覺得這個火焰應該不至於永遠都不會熄滅,但是念及“引燃火焰”符文的消耗之低,即使是連續燒個幾天幾夜,對他來說都未必是什麼勞心勞力的工作吧。

能夠把“引燃火焰”符文錘鍊到這種地步,他在這條道路上的天賦只怕是真正的萬中無一。

而不巧的是,我正好很剋制這種像是詛咒一樣循着因果關係的路徑攻擊我的法術。

火焰沒有來得及憑空出現在我的面部和心口處,無形的路徑就被歪斜扭曲,而燃燒的目標也遭到了篡改,從我的身體轉移到了我手裡的塞壬之刃上。

這是塞壬的“轉移詛咒”能力。

我感受到這股火焰就連對上堅固無比的塞壬之刃都能夠將其逐漸地分解和破壞,但是在火焰施加破壞的同時,我也在一刻不停地連續凝聚修復塞壬之刃,使其看上去貌似毫髮無損。

就在我忙於應付火焰的時候,黎明也沒有停止攻擊,他接二連三地在我的落腳點召喚出宛如升龍般的火焰,卻都讓我如法炮製地迴避了。而看到我把火焰轉移到武器上,他面露驚訝之色,旋即對着我做了個划動的手勢。

火焰再次以塞壬之刃作爲媒介,沿着看不見的途徑蔓延,要再次往我的頭顱上轉移過來。

但是塞壬再次發動了把詛咒轉移到塞壬之刃上的能力,就好像是用繩子和項圈把企圖咬人的惡犬用力地拉扯回來一樣,強行把想要脫離出去的火焰拽回到自己那裡去。

與此同時,我剛纔自斷的手臂,連帶着手臂部位的靈體也都迅速地完成了再生。

“原來如此,是使用了反詛咒的法術嗎。但就算是那種法術本身也應該會被我的火焰燒得一乾二淨纔對……”黎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那隻斷手就在我的身上,你就不害怕把它燒燬,釋放出其中的本體嗎?”我問。

“笑話。燒什麼不燒什麼,那麼簡單的事情,我的火焰還是能夠分清楚的。”他理所當然地說。

他的意思應該是即使用火焰把我整個人都燒成灰燼,也能夠保證被我帶在身上的斷手毫髮無損。先前的列缺也表現過讓自己擴散出去的雷電只擊退白駒而不影響到我的精密操縱力,此類高級技巧對於他們這些擅長操縱自然元素的超主力級術士來說似乎就像是呼吸一樣簡單。

保險起見,我很想把斷手放進平時隨身攜帶的集裝箱模型裡,遺憾的是我在施展預知夢儀式的時候沒料到現實世界的本體會被白駒抓過來,所以像是集裝箱模型和“快速交談”護符之類的東西在這具身體上都是沒有攜帶的。

黎明擡起雙手,他的雙手像是變成了兩個炮口,以機關槍的頻率發射出來直徑比人還高的巨大火焰炮彈。每一發落在地板和牆壁上,都會爆發出來足以將建築物炸飛的恐怖威力。我在間不容髮的炮彈攻勢下竭力躲避,這片區域轉眼間就化爲了廢墟,黑煙將視野籠罩得密不透風。

這片區域裡還有一些惡魔術士,全都是他的部下,但是他在戰鬥起來的時候毫無躊躇,即使要把自己的部下們捲進爆炸裡也決不對我手下留情。我幾次三番都以爲自己能夠趁亂接近他,卻屢次都被他擊退壓制回去。

我嘗試站在遠處放出了全力的刀罡。刀罡與那無數的火焰炮彈相沖突,後者頓時變得像是脆弱的泡沫一樣被擊垮。然而黎明又是揮動手臂,竟斬出一道火焰構成的劍氣來,與我的刀罡彼此碰撞,在巨大的爆炸之中相殺抵消了。

趁着這個機會,我想要突進上前,然而又是無數的火焰炮彈再度向我爆射覆蓋過來,把我重新壓制了回去。同時腳底下還時不時地會爆發出來一道又一道宛如升龍般的火柱,險些將我吞入其中。

周圍的火焰所帶來的高溫使得場地都融化開來,我踩着移動的地面都不再是固體,而是逐漸地變成了沸騰的岩漿。

恐怖的高溫不止是改變了我立足的場地,也在殺傷我的肉體,這些倒是都沒什麼,但最糟糕的地方是,我的靈體也受到了高溫的侵蝕。

“不妙,他似乎是發現了‘燒魂模式’的弱點。”塞壬在我的腦海裡凝重地說。

“燒魂模式”截止目前有兩個不容忽視的弱點。

這兩個弱點都是在與咬血的戰鬥之中發現出來的。

第一個弱點自不用說,就是有可能會在發動之前就被敵人搶先手以凍結之法封印;而第二個弱點則是在發動之後,有可能會被敵人以高溫之法加速靈體的崩壞。

在浦青市的最後一戰,咬血爲了防範我燃燒靈魂而事先設置的無數後手之一,就是故意加速我靈體的燃燒效率。

而之後就是在想要給當時的她最後一擊的時候,“燒魂模式”便提前迎來了結束。若非前腳剛好讓她失去了戰鬥能力,否則在那裡敗北的人就要變成我了。

如今“燒魂模式”的續航時間依舊是變相地依賴於我靈體的耐久度,只不過我能夠通過消耗靈體碎片使得遭到損耗的靈體持續恢復,而黎明製造的高溫則能夠極大幅度地加速我靈體的損耗。

黎明沒有貿然地接近我,而是冷靜地與我維持着距離,不停地把火焰往我這裡扔過來。並不是說他沒有出色的近戰能力,如果我的感覺沒有失準,即使真的與他拉近距離,勝負也猶未可知。他只是選擇了最有合理性的戰術,要把我硬生生耗死在這裡。

他的眼裡只有緊握勝利,過程,以及方法,從一開始不入他的視界。

用不了很長時間,我超主力級的狀態就要結束了,必須在這段時間裡找出制勝的策略。

強烈的危機感刺激着我的頭腦,與此同時,或許是因爲積累了足夠多的使用“燒魂模式”的經驗,我對於現在這個狀態也有了更加深入的掌握——具體地說,我逐漸地摸索到了手裡這把巨大化的塞壬之刃的真正用法。

塞壬之刃不止是可以增幅我的力量,也可以增幅我的覺察力。

現在,我似乎終於把握住了超主力級的覺察力應有的面貌,眼中的世界正在一步步地變得不一樣。雖然這麼說未必貼切,但是過去的我就好像是站在船舶上只能看到海面的人,最多也就是看到淺水層的風光。而此刻,我的目光慢慢地深入了水下更深的領域。大量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信息被我吸收到了腦海裡,成爲了我判斷狀況的材料。

當黎明的火焰企圖通過因果關係的路線殺傷我的時候,我甚至能夠用肉眼看到空氣中隱約存在的絲線——當然,“因果關係”是個抽象的概念,既不是絲線,也無法用肉眼捕捉,這不過是種奇怪的幻視而已。

但是在術士的認知之中,幻視也是覺察力的體現形式。並且,對於術士來說,只要是能夠覺察到的東西,就都是自己能夠干涉到的東西。

當火焰落到我先前的足跡上,沿着足跡與我之間的因果關係蔓延燃燒過來的時候,我空出一隻手抓住了眼前浮現的其中一條“絲線”,一把就將其扯斷開來,那火焰便再也燃燒不過來了。

斬斷事物與事物之間的因果關係,徹底封殺詛咒的路徑,這在詛咒領域是相當高級別的法術,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做好前期準備才能夠以儀式的形式來完成。

而在真正的超主力級術士看來,這不過是舉手投足的事情。甚至都不算是什麼“法術”,僅僅是個“動作”而已。

據說在遙遠的古代,超主力級術士和大術士們有時候會被視爲神明。

他們的事蹟註定無法真正地留在世俗社會的記憶裡,卻可能以神話傳說的形式傳承下來。

“覺察並破壞了因果關係本身?”黎明先是意外,然後說,“原本以爲你只是藉助某些奇妙手段取巧到達了超主力級的層次,無法真正擁有超主力級的能耐……果然與那種怪物常年相處之人不能以常理度之。看來我的感覺是正確的,不可以放任你繼續活下去。”

“這是我的臺詞。不管伱再怎麼垂死掙扎,你統率的組織今天就會毀滅,即使有什麼計劃也註定無法達成,就與你的組織和計劃一同下葬吧。”我說。

“大錯特錯。首先,我不可能會死在這種地方;其次,只要我不死,前夜就是不滅的。”他說出了與預知夢裡相似的話語,然後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最後,你別說是要殺死我了,甚至都不可能從我的手裡逃脫。”

他從容地說了下去,“正如你所說,我並不是戰士,而是統率組織之人。你以爲像我這樣的人,真的會跟個角鬥士一樣與你單打獨鬥嗎?”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場上出現了新的變化。

一道我格外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黎明身後的遠處,慢慢地走了過來。

“咬血,原本我是不應該讓你出入曙光夢境這等組織重地的,但是現在情況危急。爲了對付安全局,我要把能夠召集的戰力全部召集過來。”黎明頭也不回地說,“就像是你感應到的那樣,列缺現在正在與白駒戰鬥,不會有時間和精力放在追殺你身上,你大可以放心。此外,無論你想要什麼報酬,我事後都會二話不說交到你手裡,絕對會對得起你這次出手的價值。你只要助我一臂之力,把這個魔人殺死即可。”

“太好了,魔人李多是與我不共戴天的仇敵,我就是做夢都在想着與他有關的事情啊。”咬血感慨萬千地說。

黎明的目光依舊緊緊地釘在我的身上,“那就儘快結束這場戰鬥吧,以免夜長夢……”

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咬血就走到了他的正後方,一擊貫穿了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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