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記憶,正是王寶樂之前所看,缺失的那一段!
帝君的計劃,成功了一部分,他成功的引來了木劫,並且將其留在了眉心內,同時分化十萬神念,去一一將同樣化作十萬份的黑木釘吞噬。
但最終,在成功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神念後,因這片大宇宙的特殊,因仙的融入,使他在王寶樂這裡,失敗了。
化作王寶樂的那一絲殘魂,徹徹底底的獨立出來,使帝君這邊,無法將其融入……如果,給予帝君一定的時間,或許他還能想出其他的辦法來解決。
又或者,他的狀態正常,那麼他完全可以再一次出關,親自前往,將這一切按照他的認知,去撥亂反正,從而強行融合下,使自身完整。
但……出現意外的,不僅僅只是王寶樂那裡,帝君本身……也出現了意外。
這意外,就是他自身所出現的,巨大的問題,也就是帝君所說的,欲!
六慾的真相。
實際上,帝君的記憶雖沒有完全恢復,但在這十萬神唸的一一回歸裡,他多多少少還是在腦海中浮現出了一些殘碎的畫面。
儘管這些畫面都不完整,無法起到什麼作用,也很難讓他去拼湊出來,可終究還是有那麼幾個破碎的畫面,是可以勉強拼湊的。
於是……在帝君的記憶中,有一天,他想起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叫做欲的女人,他依稀有一絲印象,似乎自己前世的死亡,與這個叫做欲的女子,有一些間接的關係。
同時,他隱隱有些判斷,似乎前世的自己在隕落後,這個叫做欲的女子,曾在自己的屍體上,佈置了一些後手。
她,想要掌控自己。
這個後手,隨着歲月的流逝,在帝君自身正常時,不曾出現,直至他引來木劫,身體處於無比虛弱中,欲的力量如一條等待了許久的毒蛇,無聲無息間,顯露出來。
直至王寶樂那邊出現了意外,導致帝君吸收的時間延長,始終無法完整,再加上羅的第二次到來試圖挑戰,這一切的一切,使得帝君的傷勢更重,而那隱藏起來的欲,也在悄然瀰漫中,似積累到了足夠的力量,瞬間爆發!
欲的爆發,所化的正是七情六慾之力,糾纏在帝君的神魂與肉身中,對其腐蝕,對其折磨,逐漸的要去將其掌控。
同時影響了源宇道空內的其麾下,使所有戰將慾望爆發,開始了叛亂。
這實際上這纔是源宇道空內,出現了七情六慾的原因。
接下來,就是被慾望影響的帝君,在理智與慾望的掙扎下,對源宇道空的鎮壓,那些他曾經的麾下,被他折磨,被他肆虐,即便是歸降者,也要被其詛咒,這一切的緣由,是帝君要釋放自己的慾望!
他若不釋放,他會徹底的沉淪。
所以,出現了第三層葬土世界,那裡埋葬着所有被他斬殺之人,同時那些戰將,也都被他化作了電池,因爲……對抗慾望,他需要更多的生機。
至於第二層世界,則是帝君爲對抗自身慾望,所佈置的一處……垃圾場!
那裡,就是一個情緒的垃圾場。
他將歸降自己之人,賜予不同的慾望,讓第二層世界的人,去修行慾望,爲的……就是讓他們來幫自己去分擔!
就等於是創造出另外的源頭,這樣纔可以讓自身的慾望,能被不斷地送入過去,使自己有恢復的可能。
實際上,第一層世界與第二層世界,是帝君刻意隔絕,他要徹底封印第二層世界,使其內的的慾望自成循環,如此就不會滲透進入第一層世界裡。
而他在第一層世界閉關,則相對會安全很多。
同時,第二層世界的封印,是單方面的,也就是說,那裡的慾望,無法滲透進入第一層世界,但第一層世界的慾望,是可以被送入第二層世界的。
於是在之後的無數年裡,帝君會在固定的時間,將自身的無法鎮壓的持續增長的欲,統統送去第二層世界裡,以這樣的宣泄辦法,緩解自身的壓力。
同時默默等待機會,他沒有放棄,他依舊想着有一天,可以鎮壓欲,使自身不被控制,他依舊期待有一天,自己可以去融合自己在外的最後一縷殘魂,使自身完整。
所以,他不甘心,而這不甘心卻符合了意欲,於是爲了防止意欲的強大,帝君將第二層世界裡的意欲拆開,化作了七情。
但效果似乎並不是很好。
就這樣,在歲月的流逝下,即便是做好了一切的宣泄慾望的方法,可漫長的虛弱,使得帝君這裡漸漸慾望越來越多,越來越濃,無論怎麼宣泄,也都壓制不住其增長的速度。
這就使得在大多數的時間裡,都是昏昏沉沉,真正甦醒的時候已經不多了。
這讓帝君意識到……自己徹底的失敗了。
因爲,這個狀態的他,除非王寶樂主動選擇融合,且主動的放棄一切,否則的話,但凡有一絲阻礙,自己都無法對其吞噬。
而且……在帝君的判斷裡,就算自己動用了手段,成功吞噬了最後一縷殘魂,但被慾望掌控的自己,也很難將慾望鎮壓。
所以,他纔會對王寶樂說那麼多,所以,他纔會給王寶樂看這一段記憶,所以,他纔會最終說……你來晚了,我失敗了。
他敗給了命運,也敗給了時間。
第一層世界的大門,被推開的一瞬,第二層世界的慾望法則鑽入進來的一刻,帝君這裡,就已徹徹底底的,沒有了希望。
這也是爲何,守護者玄塵,在大門前,問了三遍問題的原因。
“你,想清楚了嗎?”
這個你,指的既是王寶樂,也是帝君。
回答他的雖是前者,但在玄塵看來,前者與後者,本就是一個人,所以,他最後沒有阻攔,而是讓開了道路。
王寶樂神色複雜,慢慢收回了碰觸記憶光點的手,擡起頭,看着全身黑霧越來越濃,甚至已將其身影徹底籠罩在內,看起來很是模糊的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