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你聽到什麼了嗎?”向回趕路的同時,黑牛突然停了下了腳步,打斷道。
“你也聽到了?我還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了!”
我也停了下來,從剛纔開始,每經過一個管道時,總能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怪聲。
仔細聽,像是小孩子在哭!
在這漆黑的地下,怎麼會有小孩子哭?
“莫非是鬧鬼了!”
黑牛把舌頭吐出來,用手電筒照在自己的下巴上,嚇唬着我。
“你大爺的,我看你到像個鬼!還是隻色鬼。”我沒好氣的說着。
“可我真的聽到了!”
“閉嘴吧你!”
雖說是兩個大老爺們,身上還都揹着槍,可身處在陰暗潮溼的地底下,不見光明,本來心裡就不好受。
而又聽到這種神秘的哭聲,不由得,讓人在心裡胡思亂想起來,一時間,也像是點燃了我們所有恐懼的神經。
我的周圍,也突然開始密佈起一層奇怪的霧氣,那霧越來越大,以至於到最後,我不得不扶着管道找出路。
又走了一段距離,霧氣已經大的什麼也看不清,我只能感覺到黑牛走在我前面,但不能確定是不是他。
一路上,黑牛變的沉默寡言,有點不像平時的他,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黑牛的身子,總是來回哆嗦個不停。
而且他嘴裡的牙齒,老是來回摩擦着,發出讓人心裡難受的“咯吱”聲,聽的我心裡直發毛。
“老兄,都什麼年代了,你還那麼迷信?”
“你不會真的以爲是遇到鬼了吧?”
“喂,你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呀!”
不管我怎麼發問,黑牛隻是機械式的向前走着,沒有搭理過我一次,不免讓我在心裡,開始懷疑起來。
“喂,你再這樣裝神弄鬼的,我可要踢你屁股了!”
拍了一下黑牛的肩膀,藉着手電筒的光亮,黑牛轉過了腦袋,和他對視的那一秒,我差點嚇暈過去。
這――這個人不是黑牛!
他沒有臉皮,面部一片血肉模糊,兩個眼球探出眼眶,靠着細長的眼底神經連接着,幾乎快要掉下來。
他的嘴巴,也不像是人嘴,嘴脣從中間位置裂開,分向兩邊,牙齒鋒利且細長,臉頰兩邊,既然還有數根鬍鬚。
這不就是和大家一同看到的那個黑影嗎?這下,爲什麼他會保存那麼多張人臉,也就一目瞭然了!
本能反應,是跑。
剛轉過身,又是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將我撞了個滿懷,站在我的身前,死死的盯着我,露出駭人的微笑。
我的眉頭緊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尼瑪是影分身之術?這是怎麼做到的?也太假了吧?
進退兩難,我變現出爪刀,打算應戰,但讓我驚訝的,是他們竟然也隨着我的動作,變現出和我一模一樣的爪刀!
“看來不把這件事弄明白,我今天是沒法,活着走出這個下水道了!”
腹誹着,我的腦子飛快的做起了思考,將心平靜下來後,我開始將爪刀舉起,和他們周旋着,轉起了圈。
揮刀,嘗試着自己心裡的想法,斬向鼠面人的左肩,與此同時,鼠面人手中的爪刀,也一併揮向我,兩敗俱傷。
我們同時吃下對方一記重刀,鮮血直流,而且他們是二個人,我受的傷,也是雙倍的。
經過幾次嘗試,我得出一個結論:
第一,這兩個無臉鼠面人,會跟隨我的動作,原模原樣的複製,反還給我。
第二,我們受傷後,會露出一樣的表情,所以說,我的疼痛,也會強加給他們,我傷的越重,他們也會越痛苦。
也可以說,他們更像是我的分身,我的影子!
腦子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頓時,我將爪刀,對着自己的大腿,毫不留情的一刀劃過,一大片肉,瞬時飛離腿部,鮮血噴灑一地。
痛徹心扉的感覺襲來!
我咬着牙,又是一刀又一刀的,砍在自己的大腿上,每隨着疼痛的增加,我發現眼前的霧氣,居然在逐漸消退。
片刻的功夫,霧氣終於消散了!
而我此時,發現自己,居然呆站在原先來過的污水交接處,而我的左腳已經邁開,懸停在半空中,差點掉下去。
穩定重心,心驚膽戰的收回步子,腳下的一塊石子,被踢了下去,砸落進深不見底的污水中,旋起一陣漣漪。
還好自己醒過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但我怎麼會在這裡?剛纔明明和黑牛一起離開的呀?難道說,其實從剛纔,就沒離開過這裡一步?
在擡頭的瞬間,我發現了剛纔來到這裡,看到的那具吊在半空中的乾屍,居然在對着我微笑,別提多恐怖。
而那具乾屍的眼睛,開始發出淡淡的紅光,那種光亮,和自己瞳孔的進化色,是一樣的!
看來自己,是因爲多看了一眼那具乾屍的眼睛,被催眠了,中了他的幻術,從最早來到這裡,我就一直處於催眠狀態。
而自己看到的,發生的,也全都是大腦在斷片後,臨時製造的假象,看來將這具乾屍設置在這裡的人,果然不簡單!
黑牛!
猛然間,我想起剛纔和我在一起的黑牛,大聲的呼喊着他的名字,開始四處找尋起來。
打着手電找了半天,最終在一條漆黑的管道深處發現了黑牛,他此時正抱着自己的左腳親個不停。
嘴裡,也一直說些有的沒的胡話:
“美人,你好漂亮,就讓我親親嘛!”
“哎呦,你看這小臉,多讓人心疼啊!”
“寶貝,別跑呀,就讓我親下嘛,麼麼噠!”
臥草,這廝把剛親過腳趾頭的嘴,立刻轉向,對準了我,發起進攻。
沒辦法,我將黑牛地上脫下的臭襪子,戴在手上,捏着鼻子,模仿女人的聲音,“寶貝,親吧,我不跑就是了!”
“小甜心,你沒刷牙嗎?怎麼這麼臭?”
“對呀,你不就好這一口嗎?快親我呀,別說話!”
嘔!!!
一陣猛親過後,刺鼻的臭味猛的往黑牛的兩個鼻孔躥,迫使他立即清醒起來。
看到自己,正對着穿了一個月沒洗的臭襪子狂親,黑牛的臉都紫了!
“秦飛,你日你二大爺!嘔……”
扶着管道,不知吐了多久,黑牛虛弱的癱軟着身子坐在地上,雙眼仇視的看着我。
我則是故意將頭揚起不去看他,扮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快走吧!我們剛纔因爲看過那具懸掛的乾屍眼睛,都被催眠了!”我道。
“你的腿怎麼了?用不用我揹你!”
“一點小傷,一會就沒事!”
“好吧,你自己悠着點!”
體內的自愈能力,開始派上用場,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快速自愈着,大腿上的傷口處,發出淡淡的綠光。
大步的,隨着來時,用地上撿到的白色粉筆,所做下的記號,快速的向着李雪他們的所在位置前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