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待會送牀的人到學院門口,你領他們進來,把牀擡進泉娜的屋子裡,麻煩了。”
何翊交代道。
“放心吧。”隼一口答應。
這位意圖監視何翊的魔導師此時竟像助理似的,替何翊分擔這些瑣事。
見他答應,何翊又轉頭說:“泉娜,你先乖乖的待着這裡好不好,我去掃完地就回來。”
學院下午的清潔工作是歸何翊負責,既然已經回了學院,理應履行職責。
泉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連忙說:“泉娜也要去。”
“我是去幹活,又不是玩,你去幹嘛呢?”
“泉娜去幫哥哥掃地呀。”
“不用,你就在這等着吧,我很快回來,乖。”
她直接跑到何翊身邊,擡頭用請求的目光望着何翊:“可是泉娜想要幫哥哥。”
“......好吧。”
兩人來到學院的雜物倉庫內,何翊走在前面,泉娜跟在他身後好奇的張望。
走到放掃帚的區域,有十幾把嶄新的掃帚擺在架子旁。如果當初就有這麼多的話,也不用跟那傢伙打起來了。
何翊想着,暗自發笑。
“哥哥,你笑什麼?”泉娜疑惑的問。
何翊伸手拿過一把掃帚,笑着說:“沒什麼,泉娜也來挑一把。”
“嗯。”
這些掃帚幾乎要比她人還高,她上前用雙手抱過掃帚,樣子十分的可愛。
何翊問:“是不是有點大?”
“沒問題的,”泉娜邊說邊抱着掃帚,裝模作樣的掃了幾下“哥哥你看。”
何翊看着她微笑道:“嗯,看到了,是我小瞧你了。”
“嘿嘿。”泉娜笑的很開心。
“我們走吧。”
他們拿着掃帚離開倉庫,走向院子裡穿着清潔工服裝,面色冷峻,正在掃地的恩康伯。
“我來吧。”何翊舉着掃帚到他面前示意。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什麼話都不說,轉身就朝倉庫走。
何翊忍不住小聲吐槽:“怪人。”
這句話似乎被他聽在了耳中,離去的身影微微停頓了下,但隨即又以更快的速度離開。
“哥哥,他怎麼了?”泉娜問。
何翊搖頭道:“他人就這樣,不管他,我們開始吧。”
“好!”
於是兩人開始清掃這不大的院子。
當然,大部分是何翊完成,雖然泉娜已經很努力,但畢竟是個小孩子,抱着掃帚都顯吃力。
何翊也不忍心讓她累着,掃沒幾下就告訴她去歇一會,而她卻執意說自己不累。
好在天空白雲密佈,沒有炙熱的陽光,所以掃地的過程並沒有太過艱辛。
她抱着掃帚掃地的可愛身影吸引了不少目光,好多過路者都好奇的望向她。
不多時前後院都清掃完畢。
另一邊泉娜的小牀也已經擺在了她的房間內,隼閒着無事又幫忙將牀鋪好,裝飾品掛上,布娃娃靠牆擺在牀邊,這下雜物間完全成了臥室的樣子。
就這樣,泉娜的住處暫時確定。
第二天坴院長帶他們去文化課程院區辦理了手續,泉娜正式成爲了科菲爾德學院的一員。
帶着她找到上課的地方,她的學員生涯就這樣開始了。
然後何翊和坴院長一起返回魔法院區,途中何翊將泉娜的來歷都告訴了他,聽完後他唏噓不已,同時給出了一個承諾,如果將來泉娜確定有學魔法的天賦,一定會教她魔法。
“那太好了,謝謝,”何翊感激道,然後又厚着臉皮問“有關學魔法的學費......”
坴院長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好半天才說:“你好歹也是大魔法師實力的強者,很在乎這點錢嗎?”
“我還欠了一屁股債呢,沒辦法,優惠點唄~”何翊無辜的道。
坴院長道:“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一金幣吧?”何翊很敢說,不過他也不是隨口亂說,記得那個名叫寒洛賓的學員,他的學費就是一金幣。
坴院長直接同意:“好。”
這果斷的讓何翊有些發愣,尋思是不是開價開多了?
“你真的同意?”
“嗯,”坴院長表情不像開玩笑“但前提是她要有魔法天賦。”
“一言爲定。”
兩人說着話來到坴院長的房子,鶯正在屋內翻看着什麼,在她旁邊沙發上擺了一大堆東西,是何翊託付她去爲泉娜買的日用品和小玩具。
看到兩人進門,鶯連忙收起手上的東西。
坴院長直接走進了他辦公的房間,而何翊則坐在鶯對面沙發,好奇的問:“你剛在看什麼呢,給我看看?”
鶯冷漠的言道:“內衣,要看嗎?”
“呃......不了不了。”
氣氛一度非常尷尬,直到鶯主動打破了這份尷尬。
她對何翊說:“買這麼多暫時應該夠用,有什麼需求再告訴我。”
“謝謝,這些東西多少錢?”何翊問。
鶯很不在乎的道:“這些是我爲她買的,不需要你來付錢。”
“哎喲?你還有這麼大方的時候?”
聽這話,鶯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何翊忽然渾身一寒,連忙道:“沒什麼沒什麼,我亂說的,我是說如果泉娜看到這些東西一定會很開心的。”
“嗯。”鶯嘴角微微上揚。
然後很認真的對何翊道:“喂,有件事你給我聽清楚了。”
“怎麼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但無論如何,你不準限制她的人生,更不準給她強加什麼人生的意義,”說着,她的語氣漸漸有些落寞“這麼天真可愛的孩子,不要讓她變得和我一樣......”
後面這句話幾乎只有她自己才能聽清楚。
“否則我饒不了你,聽到了嗎?!”她厲聲道。
何翊笑了:“你在說什麼啊?人生的意義難道不是由自己尋找的嗎?”
“嗯,這樣最好不過。”鶯臉上露出了嚮往的笑容。
“我要去練魔法,一起?”何翊問。
鶯把沙發上的大堆物品抱進泉娜房間,然後來到何翊身旁:“走吧。”
兩人走向後院練魔法的場地。
途中,何翊突然說道:“其實所有人都可以爲自己而活,你也一樣。”
鶯詫異的瞧他一眼,譏笑道:“不,我不一樣。”
“是嗎?”
鶯沒回答,但她的左手卻已悄然握緊。
那左手手背上的三角紋身怪異又充滿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