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見墨文進來修齊就站了起來,他黑色的棉衣上雖然看不出染上了多少血跡但是那濃重的血腥味卻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
“發生什麼事了。”看到傷重到奄奄一息的醉無夜,墨文的聲音也冷了下來,“這是誰做的。”
他不在意醉無夜他們的生死,不在意欲盟,但是他在意他的敵人。
因爲他的敵人很有可能會把目標放在於藍的身上。
“反正我今天還沒睡醒的時候就看見修皇揹着醉帝在我房間裡面,兩個人都渾身都是血。”站在墨文身後的許期先低聲道。
此時的修齊滿手滿臉的都是鮮血,甚至連頭髮都黏附在了一起。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擡眼道,“昨晚醉無夜說他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就出了門,結果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以這副樣子爬了回來。”
見墨文走到了醉無夜的牀前,修齊讓開位置繼續道,“我發現他的時候他還有點意識,只說了一句‘找老大’就成了現在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找我?”墨文漆黑的眸子閃了閃,他坐在醉無夜窗邊盯着已經完全沒了意識的醉無夜,心裡暗自揣摩醉無夜爲了什麼要找他。
“看他現在的樣子只能等他醒來之後才能知道了。”擦了一把臉,修齊複雜的盯着奄奄一息的醉無夜,微垂下了眼瞼。
“我覺得醉帝能挺過來的可能性不大。”許期在一旁中肯的道,“我從沒見過一個人傷成這樣還不會死的。”
“那是別人。”對着許期擡起了頭,修齊陰沉的笑道,“醉無夜這個傢伙,是死不了的。”
“許期。”許期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墨文突然開口喚他道,“找一些晶核來塞到醉無夜的手裡,他現在的力量幾乎耗盡,不及時補充的話就沒辦法癒合傷口。”
“我知道的。”從地下室的角落裡面拖出了一個不透明的袋子,許期活動了兩下肩膀,毫不心疼的把手裡的袋子丟給了修齊,“這裡面全是晶核,都給你了。”
接過這麼一大包晶核,修齊也不道謝,直接掏出兩顆就塞到了醉無夜還算完好的右手裡面。
見醉無夜手裡的晶核立刻就褪去了色澤,修齊立刻又給他換上了新的晶核。
“他醒了再來叫我。”能吸收晶核就說明人還好着,墨文收斂了笑容,站起來擡腳就往外面走去。
他蒼白的臉上隱隱藏了點殺意,使他即使有出色的外表看上去也如厲鬼般滲人。
“知道了。”修齊點頭,垂着頭目送着墨文離開後才繼續往醉無夜的手裡面塞晶核。
“照顧醉帝這件事就由修皇你來做吧,我可以給你提供晶核,但是伺候人的事我無論如何都做不來。”也不在意修齊會不會道謝,許期攤攤手就道,“還有,你們現在肯定沒辦法回到旅館住了,暫時就先住我這吧……不過你得注意了,沒事別出去亂逛,我這裡可是欲盟的秘密據點,不想因爲你們而遭到破壞。”
“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和這個蠢貨不一樣。”再一次拿着兩顆晶核塞到醉無夜的手裡,修齊頭都沒擡的道。
修齊作爲侵略部的部長或多或少都懂一些照顧傷者的嘗試,所以這會兒由他來照顧醉無夜在合適不過。
見修齊這麼有顏色許期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看了眼身上被沾染的血跡,忽然來了興趣也不打算離開了,拉了一條板凳就坐下來柱着下巴道,“看樣子你和醉帝關係不錯,難怪你們並稱爲醉帝修皇。”
“不過同爲欲盟的人罷了。”修齊的聲音還是低低的,聽不出喜怒來。
“那你們的關係也是不錯的。”許期攤手,“你看,我也是欲盟的人,但是我和你的關係就不怎麼樣吧?而且按照隸屬規定,我還是你們侵略部的人來着。”
“這不一樣。”修齊總算是擡眼了,凌亂的眸子下一雙銳利的目光瞬間讓許期嘴邊的話打了個轉。
“好吧。”許期點了下頭,“你說不一樣就不一樣吧,不過你能不能說一下你爲什麼覺得醉無夜不會死?我覺得一個人傷成這樣還能活着真的就是奇蹟了。”
對於這個問題修齊一開始沒有回答,但是許期的好奇心來了誰都擋不住。他乾脆也不走了,一個勁的發問差點讓修齊忍不住撕了他。
一直都覺得醉無夜很聒噪,沒想到現在還有和他一樣聒噪的人。
“他曾被上百個人包圍過。”一向少言寡語的修齊還是開口道,“那百來人都拿着槍,並且都攻擊了他……可是他還是活着,甚至一點後遺症都不會有。”
“不是吧……被百來個人攻擊啊。”許期暗暗估量着自己的能力,覺得要是他遇到了這種情況可能會被打成馬蜂窩。
“所以只要能量足夠,他就是不死的。”修齊重新垂下了頭,坐在牀邊給醉無夜抵晶核。
難怪是戰神修皇,不死醉帝……
許期看着傷口已經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的醉無夜,站起來就往外走去。
他的好奇心已經得到了滿足,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待在這裡了,畢竟他還有他的事要做。
等許期離開後修齊才長長的嘆了口氣,不明白醉無夜到底是幹了什麼能把自己給搞成這樣。
“你果然是個蠢貨。”許久之後他才低喃了這麼一聲。
再說墨文出去後自然是要回房間繼續去陪於藍,可是門口站着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個男孩正是上一次給楊增幹活的男孩,女孩則是他的妹妹。
“楊叔叔……能不能給我們再給一點乾柴或者棉衣,我妹妹一向怕冷。”
男孩穿的非常的單薄,整個人都被凍得青紫,但即使這樣他還是把厚實的衣服都穿在了自己妹妹的身上。
“我已經把今天該給你們的都給你了,你還要多少?趕緊回家待着去。”楊增的態度非常的惡劣,對男孩也是愛理不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