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下意識的道歉，楊天縱這才側眸看向方舟道，“現在情勢利於我們，我想帶着幾個人往交接城裡面走走，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成。”方舟活動着手腕，想起了什麼似的側眸看了過來，“你順便幫我和醉帝去找個人。”
一聽要幫助醉無夜，楊天縱立刻認真了起來，專注的看着方舟等待着任務。
“他是一個藍眼睛黃頭髮受了傷的人。”方舟把醉無夜的原話轉達給了楊天縱，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加油找。”
這個特徵可真是……
楊天縱一陣無語，但是看着方舟沒有再說什麼的意思，他想了想還是沉默的往交接城裡面跑去。
交接城的動靜很清晰的傳入了正在交接城裡面的人耳裡，他們有些擔心的看着冒着滾滾黑煙的外圍，時不時的對着身側的人說上幾句話。
張鑫喝着眼前的白開水，擡眼看了曲堯堯一眼。
正在發呆的曲堯堯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側眸看去的同時笑了笑道，“怎麼了？”
“你們的人還沒來嗎？”張鑫低聲問道。
“誰知道。”曲堯堯攤手，“他們來又不會給我發消息。”
聞言張鑫立刻沒了話說，他側過頭不再理會曲堯堯。
“你的好友呢？”雖然張鑫不理自己，但是曲堯堯還是自顧自的問道。
“不知道，剛纔不是還在……”看着不遠處的幾個人，張鑫愣了下擰眉道，“這會兒怎麼不見了？”
“恕我直言。”曲堯堯撐着下巴，沒什麼心思的翻着書道，“你的這個好朋友，恐怕是白使基地的人。”
“你可別胡說。”張鑫冷笑，“我感覺從一開始你就看不慣王良，這還真不好意思，我們正常人入不了你的眼。”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完全不在意張鑫對自己的偏見，曲堯堯笑眯眯的道，“要是我不喜歡你的話我肯定就不會在這裡保護你啦，我會把你剁成一截一截的收藏在我心愛的冰箱裡面。”
最不喜歡聽曲堯堯說這種話，張鑫不悅的擡眼道，“曲堯堯，你能不能說點有人性的話？”
“你是說我沒人性？”曲堯堯撇嘴，鼓着腮幫子道，“我保護你不受傷害，你現在卻說我沒人性？”
“這是兩碼事！”拍桌站了起來，張鑫緊咬牙關低聲道，“聽着，像你們這種隨心所欲的殺人絕對是錯誤的，就算是對方是壞人，他的懲罰也絕對不是被你們虐殺掉！”
“噗。”一個沒忍住的笑出了聲，曲堯堯擺手示意張鑫可以坐下來了，“張鑫，你這種想法太可笑了，這麼說吧，假如這世上有許多有錢有勢，根本無法約束的人，他們做了錯事，誰能懲罰他們？由我們殺掉不是很好嗎。”
“這世上沒有那麼多你說的這種人。”張鑫低聲道。
“你怎麼知道？”曲堯堯淡淡的擡起了眼瞼，“你接觸過那種認嗎？”
“那你又怎麼知道？”張鑫冷笑。
曲堯堯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痛楚，她垂下眼瞼，沉默了許久之後才道，“算了，現在好像沒有給你說這些的必要了。”
只當曲堯堯理虧，張鑫再次冷笑了一聲，把桌前的水一飲而盡。
“反正我不覺得我這麼做是錯誤的。”曲堯堯擡眼，又恢復了之前大大咧咧的笑來，“我們現在很自由，思想和身體的雙自由。”
“在人性之上的自由纔是真正的自由。”張鑫擡眼認真的看着曲堯堯道，“堯堯，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你應該知道我希望你可以變的更好，你現在的這種思想都是錯誤的，必須要更正。”
“還有。”張鑫沉默了幾秒，聲音逐漸變的冷酷了起來，“我從來都沒有要求你保護我，你們欲盟的人在我眼裡一直都是個麻煩。”
看着張鑫認真的臉，曲堯堯突然從心底感受到了一種悲哀，“你說的人性是因爲你們都處於社會這個生態圈，但是我們不是，我們欲盟的人不是。”
加了一句“我們欲盟”，曲堯堯擡眼看着張鑫這張已經熟悉的臉，彷彿聽到心底有什麼碎掉了的聲音。
“張鑫，你果然和我們不一樣。”她笑了，“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說明你……”曾經生活的地方一定是非常舒適安全的地方。
後面的話曲堯堯沒有說出口，她凝視着張鑫，突然起身扯住張鑫的領子把他拽了過去。
下一秒張鑫身側的窗戶就被撞了個粉碎，幾個帶着面具的人拿着衝鋒槍衝了進來，對着大廳裡的人就是一陣掃射。
好幾人死在了這些槍口下，有幾人受了傷，軟軟的癱倒在地上。
“都給我安靜一些！”領頭的人低聲對他們喝道，刻意壓低的聲音讓人聽不清他原有的音色，“從現在起你們都是我的人質！”
幾個縮在角落的女人尖叫了一聲，戰慄的縮在了一起。
四周想起了幾聲零碎的打碎玻璃的聲音，在蒙面人的槍口下週圍立刻又安靜了下來。
幾個人被抓着按在了窗口，闖進來的這幾個人似乎想把他們作爲活靶子。
其中一個戴着面具的人走了過來，直接朝張鑫伸出了手。
“看樣子白使基地是不行了？”在靜謐的環境下，曲堯堯的聲音顯得頗爲突兀。
她擋在張鑫的身前，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領頭的人道，“對不對，王良。”
領頭的人愣了下，低笑了一聲乾脆拿下了面具，露出了王良那張平淡無奇的臉。
張鑫呆滯的看着王良，整個人都愣愣的不知道做什麼反應纔好。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王良低笑道，“我的面具應該遮的很嚴纔對。”
“你的走路姿勢，手勢動作都暴露了你。”曲堯堯上下打量了一番王良，低低的笑了笑道，“一般人走路的時候手都會插兜或者自然下垂，但你的左手會習慣性的放在腹部，有這種行爲的人不多，但是能在這小地方遇到相同的，這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