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最討厭什麼侵略者,現在的於藍和侵略者又有什麼區別。”灰顏也覺得自己的火氣大了些,他頓了頓,令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之後才冷聲道,“爲了這種事情,你要把阿月牽扯進來的做法簡直可恥。”
這會兒的空白就是情商再低也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沒了接話的權利,他低頭看着地面,顫抖着嘴脣,還沒發出聲音就再次閉上了嘴。
看樣子他這次是完不成墨文給他的任務了。
“灰顏,當初是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給的。”就在空白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直沉默着的糖月卻突然開口道,“現在我們只是要你幫點小忙,你卻推三阻四,你對得起我嗎。”
糖月一開口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先不說空白一臉的震驚,就是灰顏都差點跳起來。
“阿月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了?!”灰顏驚訝的高聲道,激動的上前按了糖月的肩膀。
糖月沒有回答灰顏的話,只是沉聲繼續道,“請你現在明確的回答我,你到底答應不答應我們的要求。”
“這個……抱歉唐月,我也有我自己的底線,你、你允我再想想。”沒想到糖月竟然對這個問題異常的堅定,剛纔還一臉堅定的灰顏一下子語無倫次了起來,他猶豫着道,“我保證我很快就能給你答覆。”
“你聽着,我們可以先向你保證。”無視灰顏看着自己灼熱的目光,糖月冷靜的繼續道,“於藍的進攻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平民,她只是想拿回自己的東西。”
“可是這場爭鬥卻也是她爲了自己挑起來的……”灰顏咬牙道。
“她做南部的首領對平民也沒有害處。”糖月淡淡道,“當初屍潮爆發,不管是南部還是北部都不得不捨棄最大的外圍地區以保證勢力的長存,但是如果是於藍做首領就不一樣了,她可以命令喪屍,最起碼可以保證我們不受喪屍的攻擊。”
“她還可以命令喪屍?”灰顏訝異的瞪大了眼睛,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能力。
“沒錯。”糖月頷首道,“於藍她本身就是喪屍,有理智、更高等的喪屍。”
這世上竟然還有有理智的喪屍?
作爲研究員的灰顏一下子有了把於藍解剖的衝動,他很快的冷靜下來,掃了眼糖月沉吟道,“我還是得再考慮一下。”
“你只需要切斷南部人造異能者之間的聯絡。”總算正眼看向了灰顏,糖月最後道了一句,“我只給你一天的考慮時間。”
得到了緩衝的時間,灰顏總算吐了口氣,他看着面色平淡的糖月,踟躇的道,“唐月,當初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早就死掉了。”
“過去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淡淡的給灰顏道了一句,糖月拉着已經呆若木雞的空白,大步離開了灰顏的房間。
灰顏想要出聲阻攔,可是看着糖月決絕到冰冷的背影,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覺得臉上有些發癢,他摸了下發現自己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都是眼淚。
“對不起……”低下頭低喃了一聲,他無力的跪倒在了地上。
其實他一直對唐月心懷愧疚,哪怕過了這麼久這份愧疚也沒有什麼變化。
空白的腦袋這會兒真的是一片空白,他跟着糖月走出了門,在趴會天花板上之後才緊緊的抱住糖月,震驚的開口道,“糖月,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沒有。”糖月淡淡道,“只不過我聽到了你前面和灰顏的對話,借用了一下。”
“那裡不是隔音的嗎?”空白一愣。
糖月搖了搖頭道,“你們的聲音沒辦法傳到我的耳朵裡面,但是我的大腦可以收到。”
清楚人造異能者的本事,空白啞然了一陣,半晌後纔到,“那你爲什麼叫我……阿白?”
天知道當糖月叫出“阿白”的時候他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他從沒發現這一聲原來可以這麼好聽。
“因爲灰顏這麼叫你。”糖月認真的到,哪怕被空白緊緊的抱在懷裡也沒有什麼反應,“我覺得這麼叫的話灰顏會更加信任我。”
“原來是這樣麼……”逐漸的鬆開了抓着糖月的手,空白不無失落的低聲道,“我還以爲你想起來了。”
糖月沉默的搖頭,面無表情的看着空白松開自己,安靜的往前移動。
“你就不好奇嗎?”她剛要跟上,空白的聲音就從前方傳了過來,“對你的過去。” ωwш_ тt kΛn_ c o
“不好奇。”糖月淡淡道,“我現在很好。”
“這樣,這樣也好。”空白好像點了下頭,他低着頭隱藏起了自己失落絕望的神情,安靜的繼續朝前走去。
殊不知身後的糖月卻停下了腳步,血色的眸子黯淡無光,隱藏在繃帶下的黑眸卻閃過了一道哀傷的神色。
她要是不好奇的話,就不會去聽空白和灰顏之間的對話。
回去的路也不出意外的安全,等空白回到於天的房間時已經徹底的冷靜了下來,看上去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談的怎麼樣?”醉無夜大咧咧的躺在牀邊,對着空白他們笑道。
“灰顏說他要考慮一天。”空白低聲道,他有些累的坐在了醉無夜旁邊的沙發上,糖月則像往常一樣站在了他的身後。
“都這時候了還要考慮。”醉無夜撇嘴,不信任的斜着空白道,“你是怎麼說的?”
草草的把和灰顏的談話說了一遍,空白口渴的從桌子上倒了一杯水。
“天。”醉無夜聽的翻了個白眼道,“你們是不是也太磨蹭了一些,直接給灰顏說清楚,他要是不答應幫助我們的話我們就屠殺平民給他看,這麼好的條件你竟然不知道利用?”
說着他還鄙夷的掃了眼空白,輕哼了一聲道,“我看你製造的人造異能者都比你有本事。”
這話對一個研究員來說無疑是恥辱了,但是空白這會兒只是平淡的笑了下,嘴拙的他這會兒也不想和醉無夜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