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的存在對於藍來說是上好的安眠藥。她眯縫着眼睛努力的鑽了鑽,摟着墨文的脖子迅速入眠。
等於藍趴在他身上呼吸平穩的時候墨文才在用下巴輕輕蹭了下她的額頭,很輕很輕的張嘴說了什麼。
“我會藏好你的,藍藍。”
張鑫全程在外面充當柱子,哪怕看到徐宇衫像是沒了線的木偶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裡也眼皮都沒有顫一下,更別說上去救他了。
他都已經提醒過徐宇衫了,是他不聽能怪誰?
“非得作死沒人能救的了你啊,可憐的傢伙。”他嘆道。
鈺瑩從始至終都待在車裡,連車門都沒有開一下不知道在幹什麼。
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昌黎才慢悠悠的走回來了,他帶着生火的材料在汽車附近開始生火,期間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徐宇衫,別過眼連半個字都沒有說,只有瞳孔中有火光跳躍。
雖然不知道徐宇衫做了什麼被打成這樣,但是他必須得重新估計一下那個一直沒有和他們交流過的男人的實力才行。
過了一陣醉無夜和修齊也並肩返回,修齊兩手空空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面癱樣,醉無夜則背了一大包的晶核,滿臉的哀怨與憤懣。
他發誓他原本是真心想去獵殺喪屍拿晶核的,誰知道墨文往喪屍羣外面一站直接拿異能把那些喪屍捏了個粉碎,然後淡定的來了一句——把晶核全部撿回去給他。
撿回去,那麼多?當時他就懵了啊!這tm是誰教的墨文折騰人的辦法?!
於是乎在墨文拍拍屁股走人了之後他還得鑽進那些噁心的血沫裡面去一個一個的撿晶核!
原本他就覺得沒有洗澡的自己夠髒的了,現在更是髒上加髒了啊!
一想到這醉無夜就忍不住的咬牙切齒,他拎着揹包,氣勢洶洶的鑽進車裡就想把手裡那滿滿一包的晶核砸到墨文的腦袋上去。
然而他晶核剛舉到胸前就被墨文那充滿殺意與森冷的眼神給鎮住了。
得得得他認慫!
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哈,醉無夜輕咳了一聲諂媚的把滿滿一包晶核遞給了墨文。
“老大,都撿完了。”他特有眼色的小聲着說話,不去吵正在熟睡的於藍。
墨文面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示意醉無夜把晶核放在旁邊,同時眼底飛快的閃過了一道嫌棄的意味。
這些一級的晶核,可能也就夠給現在的藍藍填兩三天的肚子。
然而這抹嫌棄卻深深的傷了醉無夜的心,他抱着胸口滿臉失落的走下了車,心裡感嘆着墨文的沒良心。
他累死累活的做事現在還被嫌棄了,墨文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只是在他看到軟成一攤的徐宇衫的時候滿臉的失落瞬間煙消雲散,兩隻眼睛興奮的像狼一樣發出幽幽的光芒。
“呦呦呦,這是怎麼啦?”他走上前探了探徐宇衫的鼻息,發現竟然還有氣,不過看這傷勢應該也快是最後一口氣了。
“他想接近墨先生的喪屍。”張鑫坐在一旁數着自己的子彈,擡眼瞅了醉無夜一眼道。
“呦呵,勇氣可嘉啊你!”醉無夜一聽一下子忍不住的笑開了懷,眉開眼笑的盤腿坐在徐宇衫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腦袋樂道,“這都沒被打死你命可真大!”
昌黎生火的手一頓,趕緊垂下眼瞼遮去他滿眼的震驚。
喪屍?!
醉無夜笑眯眯的拽起了徐宇衫的頭髮,目光卻飛快的從昌黎的身上一掃而過,眸光幽深了些許。
實在看不下去醉無夜折騰一個快死了的人,張鑫站起來走到昌黎的身側去幫他生火,眼不見爲淨。
“說實話,看你這麼奄奄一息的樣子還真是讓人覺得無趣。”在張鑫走開之後醉無夜嘴角的笑容就淺了一些,他直勾勾的掐住了徐宇衫的臉,想了想後忽然笑道,“這樣吧,看在你讓我這麼開心了的份上我就救你一命好了,要記得感謝我啊,嗯……誰讓我是個好人呢。”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把手壓在了徐宇衫的胸口,很快徐宇衫的嘴裡就再次吐出了一口血,但是蒼白的臉上卻逐漸的恢復了血色。
“感覺怎麼樣啊~”見他醒來醉無夜不由笑眯眯的湊上前去,手柱在盤着的腿上,一臉的無害。
也許是因爲剛剛清醒的原因,徐宇衫咳嗽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想試着爬起來但是四肢卻一點知覺都沒有,這時候他才發現他的五臟六腑好像是新生了一般有着旺盛的生命力,但是四肢卻像是報廢了的垃圾一樣毫無用處。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一顆聖母的心。”修齊拿着一包餅乾遞給了醉無夜,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這話怎麼說的。”接過修齊遞過來的餅乾,醉無夜也沒道什麼謝直接就往嘴裡塞,“我一直是個好人好嗎?要不是現在是末世的話我肯定建立一個什麼愛心基金之類的。”
“病的不輕。”修齊也盤腿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咳嗽了半天的徐宇衫總算是開口了,他費力的揚起頭看着醉無夜道,“你……不能殺我。”
“能說話了?不錯。”醉無夜笑眯眯的拍了拍徐宇衫的臉,一臉溫柔的道,“不過你倒是說說爲什麼不能殺你呢?”
“因爲我是南部外區首領的唯一繼承人。”直勾勾的盯着醉無夜,徐宇衫即使在這種處境也不由揚起頭有些自豪的道。
“誰?”醉無夜卻是一愣。
“徐嚴。”修齊側眸看着他道,一向冷淡的臉上竟露出了一抹調侃的味道。
“呵……”醉無夜捂着自己的臉露出了一個非常非常開心的笑容,帥氣的面容一下子被這個誇張的笑容弄得有些詭異。
“哎哎哎,修齊我之前給你說的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看到醉無夜這幅面容徐宇衫忽然感覺到一道刺骨的寒意直衝他的大腦,他咬緊牙關眼底忍不住的帶上了驚恐之色。
“我給你講啊。”醉無夜掏出匕首拍了拍徐宇衫的臉,骨節分明的手指撫過他的脖頸帶着刺骨的寒意,“我和徐嚴,是有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