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薪很懵!
他被喪屍撿回了家。
按照劇情走,接下來喪屍會撲倒他,然後大口大口的撕咬他,將他吃得連渣都不剩!但是,他遇上了一隻不按套路走的喪屍。
一隻很溫柔很人性化的喪屍。做飯給他吃,給他洗衣服,沒事還會送花給他。
想象一下。早上,在朝陽的撫摸中醒來,立刻有一隻喪屍將散發着香氣的早餐送到跟前,你是笑呢?還是笑呢?
艾薪是個不普通的明星,和那些僅僅眼熟的明星有着本質區別。他出生好,長得好,運氣好。出生在有權有錢有藝術的家裡,長相完美結合他的據說是當時男女顏之最的父母,運氣好在父母只有他一個,可謂是從小寵到大。
進娛樂圈是一時的興致。因着家裡的關係,演的是好片,唱的是好歌,人又長得帥,沒過多久就紅得發黑了。就連街頭賣手抓餅的阿姨們也能輕鬆的認出他來。
喪屍病毒爆發的時候,他正隨劇組在深山裡拍戲,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外面都翻了天了。整個劇組戰戰兢兢的結伴而行,都祈禱能平平安安的回帝京。
可運氣不怎麼好,前腳從深山裡出來,後腳就遇上一羣喪屍!一羣!一百多個!從四面包抄,把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艾薪整個人都不好了,抖得跟篩糠似的。滿耳朵都是大老爺兒們崩潰的嚎叫。
喪屍們的戰鬥力是強悍的。他們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疼痛,一直用五指姑娘刨車窗,刨的血肉模糊見白骨。艾薪只擡頭看了一眼,慶幸上一頓沒吃,否則該全吐出來。後又想,上一頓怎麼不吃好點兒,這不,下一頓都沒有了。
艾薪坐的是公司配的保姆車,據說子彈都打不穿。隨着一聲清脆的車窗碎裂聲,保姆車失守。
最先遭殃的,是駕駛座的老王,那個常年樂呵呵的胖子。艾薪看到喪屍的手指刺破了他的眼眶,以此爲發力點,拼命的往車窗外拖。老王慘嚎着,鮮血從眼眶流出,染紅了車窗。
“救!救我!”他吼沙啞了嗓子,手無力而又倔強的緊抓着方向盤。
艾薪顫抖着伸出手去,卻在下一秒停在半空。
老王,被扯出去了。
剎那,老王的慘嚎消失了,濺起鮮血在車窗上滑落。艾薪隱約聽到肉被生生撕扯開的聲音。
助理慘白着臉,握住滿是鮮血的方向盤,發出一聲聲古怪的崩潰的沒有根據的大叫。而後猛的踩下油門,帶着車子撞向一個個活死人。
車輪碾壓過一個個喪屍,竟衝出了喪屍堆。
艾薪透過後車窗,看到喪屍聚集在老王被扯出去的地方。
正當艾薪以爲他們就快安全的時候,掌握方向盤的助理突然剎車,而後打開車門衝了出去,衆人都沒反應過來,他就癲狂的衝進了喪屍堆。
“他已經瘋了”有人大叫。
喪屍聞着味兒向他們衝來。艾薪握住方向盤,關上車門,猛踩下油門。
絕不可以死在這裡。
艾薪現在所在的這座城,已經成了喪屍的地盤。他們沒有開出多遠,就又遇上喪屍,雖然沒有多少,但先前的喪屍留下了兇殘的映像,現在即便是單獨的喪屍,也會讓他們膽戰心驚。
在一次一次的逃竄中,車子報廢了。他們不得不拋下車子行走,沒有了車子的他們,在喪屍聚集的城裡行走是非常艱難。沒有兩天,原本十幾人的隊伍,就剩下艾薪一個人了。
他自嘲,還真是運氣好,能活到現在。也許,活不過今晚了?
他被逼躲在狹小的公共廁所裡,狼狽得彷彿被世界拋棄。連日的擔驚受怕加勞累,他發燒了,又冷又餓,他覺得自己活不過今天晚上。
恍惚中,他聽見隔間的門被打開,有人按下了抽水馬桶的放水按鈕,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很響亮。他一下子就清醒了,似抓住最後的稻草一般。
“你好,請問你是這座城倖存的人嗎?”
隔間的動靜停頓了三秒,而後艾薪看見一雙腳出現在門下。
艾薪深吸一口氣打開門,下一秒癱倒在地上。
不是人。
面前的人,或者說喪屍。有和其他喪屍一樣的蒼白的面孔,青色的眼眶,實在算不上好看。不一樣的,是這個喪屍穿着十分得體整潔,帶着一雙潔白的手套。相對於其他喪屍而言,他更像一個人。儘管如此,他也還是喪屍,一樣是會吃人的喪屍。
艾薪想到其他人的慘狀,早就面無血色。害怕到一定境界就是感覺不到害怕,就像現在,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喪屍。
陳韞用他黑得過分的眼睛打量面前已經對生失去希望的男孩。
居然是他最喜歡的明星艾薪,網上的呼聲極高。都說明星是見光死,可面前的這個男孩,五官俊秀,大眼睛靈動,白皙透亮的膚色連痘痘都沒有一個,實在是好看得很。可惜了這雙靈動的大眼,現在毫無色彩,死氣沉沉的。
陳韞莫名覺得不爽。這麼又靈氣的眼睛,怎麼可以露出這般毫無波瀾的模樣。
想到這,他伸出手去,將眼睛擋住。
嗯,這樣好多了。
艾薪不明白。這是做什麼,新型的吃法嗎?
陳韞將艾薪攔腰抱了起來。見艾薪一動不動,乖得很,結果擡起人的頭一看,才發現是已經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