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外,蘇逸的小院落。
已是入夜十分。
臉色蒼白的鄒氏,醒了過來。
已經昏迷了幾天,所以剛剛睜開眼睛,有些許的茫然。
她疑惑地看着手上,有一根瓶子連着一個管子,另外一端則插進了她的手背,這細細的管子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正朝她的身體裡輸着什麼液體。
“我……沒死嗎?!”
有些迷惑的她站起了身來,
輕輕一甩手,將插在手上的針管拔了出來。
她記得自己跳入了宛城的護城河中,那樣湍急的河水,馬上就將她淹沒了。
輕輕一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經不是她之前穿着的那件了。
“到底是何人救了我?”
鄒氏臉色微微一紅,她在夢中似乎夢到了有一個男子在輕薄自己。
那個夢境似真似幻,見頗有幾分真實之感。
拖着虛弱的身子下了牀,輕輕的把門推開,走了出去。
她沒有受什麼外傷,只是有些虛弱。
此時,天上一輪明月高懸。
這一處院落雖然不大,但卻頗有別致之感。
在庭院之中的一顆老槐樹下,身穿白袍的年輕公子坐在石椅上。
蘇逸察覺到了鄒氏的到來,擡起了他深邃的眼瞳,望了過去。
“醒了嗎?”
蘇逸的嘴角淡笑,數步之間也來到了女子身旁,伸手輕輕將其扶住。
這女子已經昏迷了好多天,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若是沒有他的營養針輸液,只怕也已經一命嗚呼了。
“你的身體雖然沒什麼大礙,但是還是要好生休息爲好,不宜下牀輕動。”
蘇逸只是出於一個醫者的關懷,還真沒有什麼心思。
但是他這溫暖健壯的手扶着鄒氏,頓時就讓女子俏臉微紅。
好在此時的明月被一輪黑雲遮住,讓她的嬌羞女兒態不至於被蘇逸察覺。
“多謝公子,是公子救了我嗎?”鄒氏眨巴着水靈靈的眼睛問道。
蘇逸輕輕點頭道:“那日我在河邊垂釣,剛好遇見了,姑娘爲何會落水呢?”
鄒氏默然無語,不知該不該爲自己感到慶幸。
如今自己已經是無處可去,一個形單影隻的亂世女子,生存下去都成了問題。
“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姑娘不願說,在下也是不會強求的。”蘇逸淡笑道。
鄒氏充滿感激的看了蘇逸一眼。
“公子真是一個好人,小女子迥然一身,願當牛做馬報答公子。”
蘇逸被她說的一愣。
當牛做馬?這也說的太嚴重了吧!
觀這女子談吐,頗有大富人家的風範,也不知因何事跳河。
“姑娘日後有何打算呢?”蘇逸問道。
鄒氏被他說中了傷心處,不禁潸然淚下,神態楚楚動人。
“小女子也不知,天地之大,何處有我的容身之處?”
若是她現在出去拋頭露面,被張繡知道了,那定然不會放過她。
“哎……”
“既是如此,那姑娘就先在我這裡住下吧!”
蘇逸嘆息一聲後,如此說道。
鄒氏大喜過望,離開了這裡,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活下去,這無疑是給了她一絲生存的希望。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鄒氏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
蘇逸急忙扶她起來,“不必如此,還不知姑娘姓名?”
鄒氏一愣,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輕啓朱脣道:“之前,家裡人叫我小月……”
蘇逸微微點頭,“小月,還真是個好聽的名字,我叫蘇逸。”
“原來是蘇公子,多謝公子收留,奴婢願終身侍奉公子!”
看着面前這個的嬌豔的女子,蘇逸心中有些無奈,這院裡又平白多了一個美豔的丫鬟。
次日清晨。
習慣早起鍛鍊的蘇逸,已經在院落裡坐着俯臥撐。
對於他這奇怪的鍛鍊方法,鄒氏很是好奇,小梅等人則已經見怪不怪了。
“公子,他這是在做什麼呢?”鄒氏低聲向小梅問道。
小梅嘻嘻一笑。
“公子呀,就喜歡搞一些奇怪的事情,以後你還會見到更多古怪呢。”
鄒氏掩嘴笑了笑,還真是,那救活她的神奇醫術,就很奇特呢。
鄒氏這一笑,雖不能說傾國傾城,但卻也是美豔絕倫了。
就連一旁的小梅,都看得有些愣神。
小梅不甘心的在心裡想着,自己現在年紀還小一些,有朝一日,必能比小月姐姐更漂亮。
看來,府上多了一個鄒氏,讓小梅很有壓力。
她一直以來,可是指望着做蘇逸的小妾呢,可不能被這新來的小月,捷足先登了。
“公子,王管家傳回消息,我們在葉縣的糧鋪大賺了一筆,糧食全部賣光了!”
被王管家派過來的僕人,急匆匆的趕到蘇家小院,向蘇逸報喜。
“嗯,乾的不錯。”蘇逸隨意的應道。
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沒什麼好驚訝的,所以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曹軍的動向。
於是,他問道:“曹軍動向如何?”
那僕人如實說道:“司空大人,率領曹軍回去了……”
蘇逸撇了撇嘴,該做的他已經做了。
曹操會不會採納他的計謀,就要看那曹軍小將,在曹營有多少斤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