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方慢走!”
正準備離開劉備府上的糜芳,卻被關羽一聲斷喝給叫住了。
糜芳回頭,看着這威武神勇的關二爺,朝自己走來,不禁有些害怕。
他身體單薄,在這魁梧的張飛和關羽面前,自然是有些心虛。
自從劉備入徐州哪一日開始,他的這兩位兄弟便警告過了徐州諸多氏族,如果想搞事,他們兩人必然要以暴制暴。
“二爺,有個吩咐?”糜芳低聲問道。
看着糜芳這一副樣子,關羽頓時自信,都拔高了幾分。
“子方,我大哥人際,可是我這做兄弟的,卻不能眼睜睜看着,曹賊染指徐州!”
聽了這話,糜芳頓時就愣住了,不明白關羽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二爺,此話何意?”
他今天來和劉備所說的,只不過是生意上的事情,擔心以後立即逐步縮小,以至於讓糜家的生意大受損失,資助劉備也會力不從心。
可是,關羽怎麼說此事又跟曹操扯上關係了呢?
“子方不知,那蘇逸可是曹賊滲透徐州的眼線,曹操現在和袁術大戰在即,無法在軍事上顧忌我徐州,於是便讓着蘇逸來攪渾一攤水。”
聽了關羽的這話,糜芳臉色大變。
曹操何許人也,挾天子以令諸侯,在糜芳眼中便是大逆不道。
糜芳之所以欣賞劉備,無非就是因爲劉備是漢室宗親,劉備打着匡扶漢室的旗號。
換句話說,你一番心思朝向漢室,雖然是一介商賈,卻有着士大夫的精神。
“二爺說吧,您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糜芳是聰明人,知道關羽找自己,那麼必然是要讓自己瞞着劉備,爲難於蘇逸。
關羽丹鳳眼一眯,熟讀春秋的他計從心來,便緩緩說道:
“據關某所知,那徐州的鹽生意,不過就是從河東那邊帶過來的。”
“蘇逸之所以能夠在徐州立足,全靠你們糜家給面子,現在你們收回這個面子,他還怎麼立足?”
聽了這話,就連生意人糜芳都感到了一種卑鄙。
關羽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無非就是禁止蘇逸,再去河東拿鹽,這樣的話,就這樣斷了他的原材料供應。
沒有了原材料的供應,那他的生意又靠什麼支撐自然是不攻自破,接下來就等它灰溜溜的自己離開徐州。
“二爺,這樣做的話,曹操那邊會不會有什麼異動?”糜芳就算是忠於劉備,卻也是一個氏族子弟,要爲自己的家族所考慮。
關羽冷然道:“放心吧,有我在,天下誰成也無法爲難你們!”
一旁的張飛也跟着叫喳喳的嚷道:“沒錯,有二哥和我,在天底下,誰敢爲難你?!”
糜芳看着兩個壯漢,然後又在腦子裡暗自思量一番,終於點了點頭。
“好,有關將軍這句話,我就放心大膽的去幹了!”
......
糜芳回到糜家後,立刻就將他和關羽商量好的策略說了出來,而且他還假借這是劉備授意的名號。
在他的心裡依舊認爲劉備那本正人君子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是他又哪裡知道,如果劉備知道了,關羽和他瞞着自己做了這麼多,必然會拍着大腿感嘆,賢臣良將替他分憂了。
“真的要這樣做嗎?”糜竺有些擔憂。
他總覺得那蘇逸不像表現出來的這麼平易近人,那小子只怕有更加凌厲的手段。
如此貿然就要讓對方連做生意的機會都沒有,這實在是太得罪人了。
“大哥,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難道你還要婦人之仁嗎?主公都已經下令了!”糜芳問道。
糜竺一聽,劉備既然都已經肯定了要針對蘇毅的決議,那麼他又有什麼理由呢?
“二哥,劉使君不是以仁義爲本嗎?他不擔心這樣損害了他的名聲?”糜貞問道。
糜貞也有些糾結了,她本性並不壞,之前也只是擔憂蘇家給糜家生意帶來的困擾。
但直接用這樣卑鄙的手段去割斷對方所有的生路,這着實讓她有些於心不忍。
“小妹,爲了漢室大業這麼一點事,又算得了什麼又值當什麼呢?”糜芳痛心疾首的問道。
糜芳可不管這些,他現在已經心屬劉備,心屬大漢復興的事業。
自從得知蘇逸的後臺,很可能是曹操之後,他沒有告訴自己的兄長,直接提出了這樣凌厲的方案。
挾天子令諸侯的曹操,日後必然是劉備的大敵,所以以曹操爲背景的蘇逸,必然也是他的敵人。
“好吧!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我們也無法回頭,那蘇逸也怪不得我們了!”糜竺終於答應了。
他心裡的算盤是這件事情如果能夠解決,那既可以鞏固家族生意,又可以抱緊劉備這棵大樹。
到現在,他可不知道那蘇逸的後臺是曹操,如果知道的話,只怕又是另外一種做法了。
“大哥放心吧,劉使君將來必然飛黃騰達,我們一家乘上他這一股快風,一定能夠扶搖直上的!”
糜芳興奮的說完,便領着人往徐州城外河東而去了,爲了方便他執行此次計劃,關羽還派了不少的士兵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