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也知道這個理,他之前就是個賣草蓆的,讀過多少書?
張飛是個賣豬肉的,更是一點書都沒有讀過。
至於關羽,別看他腰間老是揣着春秋,他一個賣牛雜的會看嗎?
只不過關羽自尊心強,三兄弟在虎牢關會盟之後有了些資本後,請了教書先生教的認字。
那教書先生身上就一直帶着春秋,關羽看着覺得這就是文化人,所以身上就也一直帶着春秋。
至於關羽讀懂了多少,別人還真不知道。
看來是錯怪官人了。
“噠噠噠……”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劉備頓時警惕了起來,難道是曹操派人來了?又或者是陛下的人?
深夜來訪,必然是有事啊!
“官人,你怎麼看?”
“大哥,我真不是元芳,什麼怎麼看,趕緊出去看看是誰啊!”
秦朗嘆了口氣,人家都光明正大的敲門了,總不能裝着院子裡沒人吧?
這不就顯得心虛了?
“官人說的對,吾這就去開門!”劉備提着鋤頭,又在鋤頭上摸了摸泥土,往臉上一抹,這樣纔有一點點的安全感。
打開了籬笆門,一看是一位豐腴的婦人,這婦人姿色極美,而且氣質也是不錯,比之糜貞還有誘惑力。
此人身後只跟着兩個丫鬟,並沒有護衛,劉備並不識得此人。
“夫人是誰,深夜來訪所爲何事?”
“妾身是丞相夫人,卞氏,今夜冒昧來訪是爲了尋找秦官人!”
卞氏微微一禮,低垂着眼瞼,看上去有些哀愁。
可就是這一股哀愁,很容易激起男人心中的保護欲。
“曹操……曹操這是出手了啊,竟然直接就派來了正牌夫人,也算是下了大力氣!”
劉備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畢竟他也讓糜貞這麼做,還自己覺得成功了。
秦朗喜歡偷偷摸摸的感覺,糜貞一直在和秦朗演戲瞞着自己。
可是沒有想到,曹操竟然也捨得!
官人……可會拒絕否?
此時要是不讓卞夫人進來,估計明天曹操就會帶兵殺來,畢竟是寄人籬下,有些事不能明面上反抗。
“夫人請進,官人確實在內!”劉備把卞夫人引了進來。
卞夫人左顧右盼,看上去十分着急。
劉備又開始咬牙切齒,真是一點僞裝都沒有了啊,我家糜貞還要裝着瞞着我呢!
這特麼曹操,是真不要臉!
“官人……”卞夫人很快就見到了秦朗,一聲驚呼,撲了過去。
秦朗嚇了一跳,這位女子是誰,看上去三十歲左右,要是以現代的眼光看,正是一個女人最嬌豔欲滴的時候。
這飛撲的動作是一點餘地也沒留,要是不接着,這女子非得趴到地上不可。
秦朗趕緊扶住卞夫人的胳膊,卞夫人卻順勢跪倒在地。
“漬漬……”劉備一陣心酸,曹操的正牌二夫人,還要這麼卑微的面對秦朗,曹操就特麼不要個老臉!
“夫人是誰,爲何這般大禮?”秦朗趕緊問道。
現在有很多人,誤會他喜歡結過婚的女子,這樣的場景要是被人看到,可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劉備……你特麼什麼眼神?
我不認識這女的,我真不認識!
“官人,妾身是曹植生母,今日他冒犯了你,夫君要打他八十軍仗,這八十仗要是打下去,我那兒子有死無生啊!”
卞夫人痛哭流涕,可曹操的軍令已經下了,別說她這個婦人,就是所有將領和謀士加在一起,也不能讓曹操朝令夕改。
卞夫人又不忍看着兒子捱打,就找到了程昱想想辦法。
程昱正想着把哪個小妾送給秦朗呢,後悔當時怎麼遲疑了兩天,現在不知道多少人有這個心思,卞夫人就找了過來。
程昱也是有才華的,此事解鈴還須繫鈴人啊!
只要秦朗出面求情,肯定能讓丞相收回成命。
更何況,程昱也在爲曹操着想,只要秦官人願意留在許昌,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讓卞夫人來找秦朗,可謂是一舉兩得。
“這可不行,要是因爲我讓孟德打死了兒子,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曹植真的被打死,曹操肯定能得一個爲了他大義滅親的名聲。
可他的名聲就臭了,什麼長輩爲難晚輩,肚量狹小之類的。
肚量狹小的分明是周瑜好不好!
“夫人莫要着急,我立刻與你前去阻攔行刑!”
秦朗也顧不得了,拽着卞夫人的手,匆匆離開了菜園子。
劉備張着嘴,也沒來的及挽留,關鍵是挽留的話也說不出口。
怎麼說?
難道說,官人,你今晚不能找女人,得留下來陪我這個大哥?
可是,官人吶,你也太着急了吧!
你走慢點,你特麼倒是跟我打聲招呼啊!
wωω▪тт kǎn▪℃o
劉備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官人的身影……還是消失在了深夜之中。
“難道……真的要把甘妹妹……不,不會的,我與官人有結拜之宜,和別人不一樣的!”
另一方面,秦朗和卞夫人來到了府上。
一路上,卞夫人也在嘀咕,這秦官人不守規矩,竟然拽着她的手。
萬一,他以此事威脅,我從是不從?
聽說夫君一直都在給秦官人張羅婚事,在曹衝那孩子稱象的前一天,還要給他送侍妾。
也不知道送過了沒有?
嗯……到底從不從?這是個很艱難的選擇。
秦官人,比起夫君可英俊多了。
想到此處,卞夫人的手指,在秦朗的掌心處勾了勾。
這個動作,讓卞夫人自己都嚇了一跳。
秦朗心裡頗爲着急,也就沒在意卞夫人這個小動作。
今日用曹植的洛神賦,本來就覺得挺不得勁,可不能再讓他捱揍了!
進了府邸,曹植正被士兵按在地上,軍棍已經揚了起來。
士兵就算是不下重手,也不敢真的不打,要不然曹操追問下來,誰也受不了。
八十軍棍肯定打不死曹植,可是趴在牀上養幾個月,還是沒問題的。
曹植也是有骨氣,讓趴在地上就趴着,眼裡帶着恨,咬着牙,一句也不吭。
“兒啊,你就不能說句軟化,給你父親道個歉?”卞夫人一聲悲呼,趴在了曹植身上。
秦朗嘆了口氣,看來從古至今,母親都是一樣的。
“住手,這頓軍棍先省下,爾等可以回去跟孟德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