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之後,秦朗離開了董貴妃的住處。
剛一出門口,就有許多人影,“唰唰……”消失在各處牆角。
“靠,還特麼有偷聽的?曹操,你有些過分了啊!”
我一晚上沒離開,你知道這事就行了,派這麼多人監視,是真的認爲我發現不了?
真怕我這喜歡婦人的名聲傳不出去?
大家都知道是一回事,把這件事放在了明面上,那就又是一回事!
秦朗出奇的憤怒,也有可能是惱羞成怒,總之,今日這件事可不能善了了。
另一方面,環夫人居住府邸。
今日一大早,環夫人便換上了一身輕薄透亮的衣衫,仔細的化了妝,僅僅是梳理秀髮,就用了一個時辰。
自從被曹操搶來以後,她從來沒有這般用心的打扮過自己。
一來,是因爲內心深處還是有一些埋怨不甘的,她不是因爲喜愛曹操,更不是因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被曹操硬搶了過來,怎會不怨?
女子在這個時代如同無根的浮萍,只要不想死,也唯有隨遇而安,接受命運了。
可是,人是有感情的,她就算給曹操生了兒子,還是會抑鬱不平。
幸好曹衝乖巧懂事,也就成了她這一生中,唯一的精神寄託。
直到那一天,曹衝在萬衆矚目之下,稱出了一頭大象的重量,天才之名隨之名傳天下。
曹操對於曹衝的喜愛更是從不遮掩,每天都會有賞賜的物件、吃食、衣物送過來,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曹操那麼多兒子,這樣的待遇是獨一份。
不僅如此,曹衝更是拜了那秦朗爲師,那秦朗……爲了衝兒的安危,深夜前來,差點就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現在想想,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可是當那一股驚恐退去之後,身上產生的酥.麻,竟然讓人癡迷。
我……又找到了激情澎湃的感覺!
女爲悅己者容,我爲何不精心打扮一下自己,反正……曹操也默認了這件事情!
秦朗深夜前來,還進了自己的房間,這件事怎麼可能瞞得過曹操?
一個四處搶人家媳婦的男人,怎麼可能不防着搶回來的媳婦?
要說府上沒有曹操的眼線,此事我絕對不信!
“娘,今日爲何如此隆重,是父親要過來嗎?”曹衝推門走了進來,幾個正在爲環夫人梳頭的侍女,趕緊彎身行禮。
現在的曹衝,是最有希望繼承世子之位的。
“呵呵,不是你父親要過來,而是你師父回許昌了!”
“師父回來了?”曹衝驚喜的眸光閃爍。
但是,一看到母親今日這般光彩照人,心中卻又有些彆扭。
師父雖然也是父輩,可畢竟不是父親,母親你打扮成這樣,真的好嗎?
萬一被父親看到了,怎麼辦?
曹衝畢竟還只是個孩子,還不明白大人的世界,那些心理上的情緒。
這一瞬間,曹衝垂下了眼簾,師父莫不是要拆散母親和父親?
“衝兒,今日我便帶你去拜訪秦官人!”
環夫人溫柔的摸了摸曹衝的頭,你父親寵愛你,雖然能給你帶來莫大的權利,可卻也會給你帶來危機。
你的師父,就是你今後成長最堅實的後盾。
你我母子二人,怎麼能不去拜訪呢?
“哦,那孩兒先去準備準備!”
曹衝掙脫開環夫人的撫摸,低頭回到了房間。
他的房間裡,還放着一隻幼鹿,這是一隻剛被殺死的幼鹿屍體,是曹丕送過來的。
曹丕本想讓府上的廚子烹製好這隻幼鹿,再給曹衝送過來享用。
也不知道是心存試探,還是什麼原因,最終送來了一頭“血次呼啦”的屍體。
曹衝倒也沒什麼不適,反而想要把幼鹿送給曹操,誰知道在這個節點,師父卻來了許昌。
到底是送給師父,還是送給父親?
曹衝仔細思索,沉默了片刻,便有了答案。
父親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這一隻幼鹿,還是送給父親吃吧!
曹衝叫來了下人,把幼鹿放在了板車上,一路向着曹操的住處而去。
剛一出了府邸,突然見到遠處走來了一位婦人。
這位婦人長相絕美,面帶愁容,讓人看到之後,會有一種忍不住想要細心呵護的感覺。
當然,以曹衝的年紀,還感受不到爲什麼會有呵護的感覺。
這是卞夫人啊,怎麼會一大早的來這裡呢?
“衝兒見過姨娘!”
曹衝趕緊過去行禮,畢竟這是長輩。
“啊?!”卞夫人驀然驚醒,茫然環顧四周,怎麼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環夫人的住處。
難道是因爲同病相憐?
既然來都來了,要不要進去與環夫人一敘,也好商量出個主意。
“衝兒,我是來拜訪你母親的,你母親可用了早餐了?”
卞夫人詢問的還是很委婉的,其實就是問你母親起牀了沒有。
秦官人昨天就來了許昌城,誰知道會不會來環夫人處留宿了?
想到此處,卞夫人還有些緊張,她如今還是貌美如花,身體也熟透了,魅力四射,可是年齡終究要比環夫人大一些。
在這一方面相比,她沒有任何優勢。
“母親還未用過早餐,不過她已經梳洗完了,正要準備出門。”曹衝說道。
卞夫人一聽,頓時心如鹿撞,到現在還沒有吃早餐,剛剛梳洗完……
“夫人?”曹衝試探的喊道。
“啊?嗯?”卞夫人驚醒過來,臉上頓時染上了一層紅霞。
“呵……呵呵,衝兒,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卞夫人逃一般的離開了。
曹衝撓了撓頭,不瞭解,咱是真的不瞭解,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對了,此事可以向父親詢問,然後得知此事的原因後,就可以去師父那裡,展現我的聰明才智。
反正這一隻幼鹿還要給父親送去,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與此同時,秦朗回到了府上。
曹操爲秦朗安排的住處,就在關羽住處的對面。
“喲,二哥,這麼大早上的,坐在大門口讀春秋,你這造型挺別緻啊!”
秦朗還有一肚子火,準備回來洗個澡,換個衣服,就去找曹操的麻煩。
卻也沒想到,關羽就像是個門神一般,坐在大門口,神色肅穆,雙眼微眯,手中還拿着一本書。
一隻手捋着身前的長髯,一隻手沾了沾嘴角的唾沫。
“臥槽,二哥,現在的紙可是很值錢的,你都捨得沾唾沫了?”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關羽猛地睜開了丹鳳眼,我特麼是在這看書了嗎?我是在這等你了!
你也太荒淫無道了,這纔是來到許昌的第一天啊,你就夜不歸宿!
本來還想着讓孫乾守着,看看你什麼時候回來,這可倒好,乾脆就沒回來!
就算是真的忍不住了,難道不應該先安撫一下糜嫂子嗎?
還是說,你是故意投降曹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