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安,你先行回去,將我等到此的消息告知荊綏……”
“讓荊綏明日如同一切如舊,我與徐晃將軍會在其後跟隨。”
趙雲與徐晃一行進軍一夜,終是在天亮之前抵達了荊綏所帶兵馬的駐地數裡之外。
看着遠處那並不算極爲明顯的營房和一旁的戰馬,趙雲卻並不打算與荊綏合兵一處,嚴格按照秦川的佈置,以荊綏爲餌,誘敵來攻。
“趙將軍,那二位帶兵前來一事,是否要告知荊大哥?”
凌子安勒馬要走之時,下意識的多嘴問了一句,讓趙雲也是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不過徐晃也並非是以一個跟班的名頭前來,見凌子安這麼問,下意識的便接過話茬道:
“只需告訴他一人即可,莫要讓他通知全營!”
“軍師之計我雖不盡知,但人多眼雜,若風聲一旦走漏,軍師一番苦心將頃刻間毀於一旦!”
徐晃雖是一員戰將,但平日裡跟隨曹操之時,自然也學到過幾分兵法,雖然對秦川麾下士卒頗爲信任,但這消息卻是萬萬不能有所泄露!
凌子安聽到徐晃所說,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趙雲,遞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待趙雲緩緩點了點頭之後,凌子安這才示意自己知曉,略帶遲疑地對着徐晃抱了抱拳,連忙縱馬疾馳前去通報荊綏。
“嘖……這營寨扎的,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真不知道軍師是從何處招來的這些人。”
凌子安離去之後不久,徐晃便下令讓身後士卒下馬不解鞍,休憩不卸甲的各自尋個地方去休息。
由於他們此番乃是在旁策應,加上又一夜行軍,難免會有所疲乏,自然是要趁着這個機會能休息片刻就趕快休息。
不過徐晃即便這般下令,自己卻仍是與趙雲一道站在高坡之上,看着那荊綏一營兵士所築營房,而徐晃的嘖嘖稱奇,自然也是趁這個時機發出。
ωwш ★ttκǎ n ★co 徐晃這般言語,聽得趙雲周身一桎,顯然一時片刻尚未想好說辭。
這人臣私自招攬府兵,雖不算犯法,但荊綏這麼一旁人身上甲冑可是實打實的犯了重罪,趙雲自然是怕自己言語有失,讓這徐晃聽了過去。
雖想不出個答覆,但趙雲心思也頗快,趕忙將話題岔開:
“徐將軍,剛剛之事,多謝你了……”
趙雲這突如其來的道謝,讓徐晃短暫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笑着擺起了手。
“趙將軍言重了,軍師平日裡貴人事忙,倉促之下難免有未曾照顧到的地方……”
“我曾經受軍師恩惠,既然此刻能派的上用場,自然得盡一份力!”
徐晃那頗爲忠厚的聲音傳來,讓趙雲也是有些詫異,自己當初與徐晃在戰場之上見過數面,不過一直是各爲其主,私下裡從未有過交集。
而現如今跟隨了秦川以後,趙雲身旁屢屢見到當初在沙場之上的敵方大將,這一來二去,心中不免多了幾分唏噓。
“如此便好,子龍不善統兵,至善攻殺,到時候統兵一事,還得指望徐將軍一人之力!”
徐晃這般熱切,趙雲自然也對他生不出幾分惡感,這才含笑答道。
不過讓趙雲有些意外的是,剛剛還一臉憨笑的徐晃,此刻眼中卻多出了幾分火熱,應下了趙雲剛剛所說之後,這才一臉神秘的對着趙雲問道:
“承蒙子龍兄看得起,那此事我自然得應下……”
“不過子龍兄明鑑,此戰過後,若是私下有機會,不知子明能否向子龍兄討教兩招?”
望着徐晃那射來的火熱眼神,趙雲也萬萬沒想到外表豁達的徐晃,私下裡竟然會是這麼一個武癡,錯愕了片刻也是含笑應下。
畢竟以武會友、也算人間樂事。
……
連日以來,聯軍那邊一直毫無動靜,讓秦川偶爾巡營尚且還算給他找點事做,但這一日三次的頻率,屬實是讓他也有些遭不住。
數日間的無聊,讓秦川也是不由自主的動起了心思,向程昱要了一張關中與涼州兩地的地圖之後,便整日呆在帳中不知做些什麼。
現如今,秦川帳中有女子隨軍的消息,早已是傳遍了曹軍之中,加上這位軍師祭酒性子也是奇怪的緊,若無要緊事,自然也沒人敢來觸秦川的黴頭。
畢竟上一個在這位軍師祭酒跟前惹事兒的角色,如今已經被重重的打了一頓板子,捂着屁股趴在傷兵營中,還不知什麼時候能爬起來呢。
“唉,前些日子這帳中還算熱鬧,結果現如今都被你派出去了……”
軍營之中無人敢來見秦川,並不代表這帳中秦川就能偷個清閒。
隨着王異端着一盆清水進來,看到這帳中只有秦川一人在地圖之上寫寫畫畫,也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你若是喜歡熱鬧,這軍營之中可是有大把的男人,一顰一笑就能讓人直着眼的姿色,難道還嫌不夠熱鬧不成?”
縱使王異如此抱怨,但秦川卻是頭也不擡仍然一門心思撲在地圖之上,全然沒有絲毫佳人在旁的急不可耐。
而王異聽着秦川的調侃,卻是顰起了眉頭冷哼一聲,款款行至秦川身旁說道:“與其和那些凡夫俗子作伴,我自然找找個看得上的男人……”
不過還未等王異說完,當她看到秦川這幾天在這地圖之上的勾勒,卻是有些愕然的看着秦川。
“公子你……這是在謀劃涼州之地的戰局不成?”
“這圖上的標記,究竟是什麼意思……”
王異再怎麼說也有才女之名,自信下至讀書寫字、上至出謀劃策皆不落於男兒,可當他看到秦川地圖之上的標註,卻是半晌都猜不透秦川究竟在做些什麼。
覺察到王異靠前,秦川這才直起了身子,呼出了嘴裡的濁氣。
“如你所見,這是聯軍之中各處兵馬撤離方向……”
“此戰如今已經沒了多大意思,只等馬超與韓遂二人分崩離析,到那時聯軍自然潰敗,不過事後,這些肘腋之患若是一直留着,可並非是我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