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津!
最近變得熱鬧了起來,不斷有人來到這裡。
原因是有人在這裡公然樹起了招集義士的大旗。
周圍郡縣的豪傑聞聽了,三五成羣而來。
“不知道伯康他們會不會從這裡過河?”
原來在這裡樹起大旗的赫然就是曹操,他聽說了朝廷的征討令後,從譙縣帶着曹洪、曹仁、夏侯淵、夏侯惇等人還有曹氏的門客數百之衆北上幷州。
當然有人會問,曹操不是在青州濟南國當國相嗎?
怎麼會回譙縣?
原來是曹操學習許定的方法在濟南國大行其道,自然同樣將那裡的世家全給得罪了。
這些世家表面順從,暗地裡串通一氣,聯合洛陽的權貴,一齊向曹操施壓,明裡暗裡給他找麻煩。
要知道曹操當年在洛陽棒殺權貴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這一搞曹操沒多久就扛不住了,有些心灰意冷,做了小半年的濟南國相就辭職回家了。
回到曹家,曹操開始學習許定的做法,大肆擴展曹家勢力,積極發展曹氏武裝,所以大量招收食客遊俠,聚集精英。
而在延津的這一招,同樣學自許定,他聽說許定每到一地就尋訪人才,禮賢下士,於是也打着爲國出力,北上伐虜的名號招收起了陳留郡與樑國的人才。
“主公,想來威海侯從此處過河是八九不離十的,如果他從高唐可者倉亭過河必然要走冀州,這不符合他的性格。”一個年青的文士接着話說道。
曹操看向此人,這人叫程述,表字維安,今20歲,乃是樑國人士,是他半路收的謀士。
聽其言,觀其人,曹操發現此人雖然年輕,卻腹有韜略,所以對其比較重視。
於是問道:“怎麼你也研究過伯康,瞭解他的行事風格?”
程述半咪着眼道:“主公,威海侯行事向來有謀劃,從不做無打算之事,世人皆稱其謀略無雙,戰無不勝,其實這是有原因的。”
曹操微微頜首,等着程述繼續說下去。
其它人也靜聽程述的分析。
“威海侯有一樣東西是天下人無法比擬的,這成爲他無往不勝的利器,那就是博學。”說到這裡程述又停頓了一下,其它人若有所思,不過還是有些疑惑,接着程述又道:
“威海侯博學,所以能詩文賽天下;威海侯博學,所以力蓋天下;威海侯博學,所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威海侯博學所以通曉兵法;威海侯博學所以能治理好地方,復有方略。
就拿火燒長社來說,如果威海不通天文地理焉知風向之變,不識兵法焉能料敵於先屢斬敵將。
有言常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威海侯這般會提前佈局的人,一定會從河內郡進幷州,因爲冀州他去過了,對那裡有過基本的瞭解,所以他不會在去那裡平白浪費機會。”
面對程述的侃侃而談,衆人不由大服,貌似說得好有道理。
曹操自己也頻頻點頭,尤其是會意到了程述最後那一句話的意思。
腦子子突然冒出來一個名詞。
收集地理情報。
程術的所有重點,其實是在講這個。
這點纔是關鍵,他斷定許定必然會走延津渡河的目的,是提前收集河內這一塊的地理情況。
如果許定在這裡,聽到程述這番話,必然要叫聲好。
肯定想不到三國裡還有這麼一號沒在歷史上留名厲害的人物,竟然能猜到他的用意。
爲將爲帥者最忌諱地圖炮了。
戰場是天時、地利、人和三方面組合一起的,每一個地方情況都是不一樣的,對地理的瞭解,可以幫助爲將者提前做好規劃。
別說後世某黨第五次反圍剿的血教訓,就說說三國跟戰國,就有馬謖、趙括之流紙上談兵,地圖炮,禍害不淺吧。
所以許定自然喜歡行萬里路,走遍大漢千山萬水,將各地的地理情況瞭解清楚。
沒錯,冀州他去過了,對那一帶的情況也有過基本瞭解,所以這才選擇延津渡河從河內走壺關進幷州,這樣可以瞭解河內郡、上黨郡,太原郡等地的情況,爲以後謀劃做參考。
甚至悄悄畫地圖。
“原來如此,難怪伯康如此厲害。”曹洪、曹仁、夏侯淵、夏侯惇等人這才恍然大悟。
然後一個個目光又期待的看向曹操。
作爲他們的大哥,曹操從不缺膽略與氣魄,更不缺氣度與智慧。
許定能做到的,相信自己的大哥也能。
程術分析得很到位,但是曹操還是有些不太自心的說道:“天下只有一個伯康,即使有人能模仿,也終成不了他,伯康的東西我們要學,但是有一些我們還是要因人而異,擇其而選。”
“大哥所言甚是。”曹家夏侯家衆人聞言回道。
程術等人則道:“主公英明!”
既然許定有九層的機率會在延津渡河,曹操便放心了,正要開口說話,這時只聽不遠外傳來幾聲紛吵。
“曹操是誰?沒興趣!”
原來是田宇來到延津,結果被曹操家的食客誤以爲是來投曹操的,於是熱情接待。
然後還沒有出過遠門,自視甚高又驕傲的田宇給無情的駁了一句。
天可憐見,他可真不知道曹操這號人。
曹操此時的名聲僅限於洛陽附近跟濟南國還有老家譙縣,其它地方除了一些大世家內部流傳,知道他的人還真不多。
所以曹操這號人物被田宇無視了。
好不容易提前趕到了延津,田宇以經極累了,想找個清靜之地休息,所以對這幫主動上前問東問西的傢伙很討厭。
“小子,你說什麼?”
某個曹家的食客當既有些不爽,粗聲囔道:“你竟然敢如此無視我家主公,小子你是不是故意來找事的。”
“道歉小子。”
其它人也附和說道。
他們在延津本就是爲曹操招集義士的,四周的豪傑聞風都來歸附準備跟着去幷州殺敵,結果跑出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本來還以爲是一個人物,結果竟然藐視他們。
“道歉,道你妹!”
田宇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邁步就走。
他乃堂堂漁陽第一武少,竟然想讓他道歉,真是可笑。
況且他又沒有錯。
曹操是誰?
鬼知道!
“錚!”
一把長劍出鞘,輕鳴一聲橫在了田宇胸前五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