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定又要帶着大軍過河的時候,負責監視欒提羌渠主力的探馬連夜趕了過來。
“什麼?匈奴人攻破了九原城,五原郡失守!”
這個結果讓許定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丁原竟然中了欒提羌渠的計策,將一萬多大軍全給葬送了。
更是將五原郡給丟了。
“主公現在怎麼辦?”副都尉樑習問道。
黃忠、太史慈、趙雲、夏侯蘭等人紛紛看向許定。
五原郡的情況太重要,太危急了。
丁原一敗,將他們原本打出來的優勢全部給化爲烏有了。
衆將其實很想罵娘。
五原一失,雲中、定襄不戰而失。
更可怕的是北邊的鮮卑人,看到幷州的虛弱,看到大漢的虛弱,趁勢會發兵南下攻掠雲中、定襄跟雁門郡。
幷州的漢軍可能要撤回內長城一帶的馬邑一帶。
“你們說,要是我們打下了雞鹿塞,欒提羌渠跟匈奴人會有什麼反應!”許定緩緩的走到上首位的軟塌上,問向衆人。
夏侯蘭道:“欒提羌渠與匈奴人必然憤怒,恐會帶兵西來!”
其它人也點頭表示同意這個一點。
“這樣我們算不算是幫了丁原,讓潰逃往頭的漢軍歇了一口氣?”許定擡頭在問,眼眸中閃過一絲同情。
衆將點頭,不過依然不知道許定作何打算。
許定道:“我需要有人扛着我的大旗進攻雞鹿塞,我想拭拭能不能奪回九原城!”
千里奔襲!
四個字在次躍上衆人的腦海。
打時間差,調動匈奴大軍,然後中途錯位過去。
“主公,我來,留給我一千騎兵,我來誘敵!”趙雲挺身說道。
“會很危險!沒有援兵,一切只能靠你們自己。”許定走向趙雲,一字一句鄭重說道。
趙雲挺胸回道:“第六軍的將士們從出東萊開始,早以將生死至之度外,雲有信心完成,請主公下令。”
“好!子龍有此豪氣與勇氣,攻打雞鹿塞的任務就交給你,你只需要佯攻二日便好,二日後迅速南下,至於你是從北面鮮卑繞過去,還是南下朔方全由你定奪,切記安全爲上,不可戀戰,我只想要一個活的子龍回東萊慶功,不需要烈士!”許定點頭同意了趙雲留下吸引匈奴的方案,不過走之前,又送了一個錦囊給他,格外的囑咐道:
“這個錦囊你收好,如果真的到了萬分危機,無法突圍之時可以打開。”
給了錦囊,許定這才帶着五千不到的精騎趁夜往五原郡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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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城!
欒提羌渠對攻下這裡的興奮已經沒有這麼高了。
尤其是收到右谷蠡王部傳來的消息之後,原本燦爛的笑容漸漸收攏,手指不斷敲擊虎皮包裹的椅子,作着思量考慮。
“來人,傳令,讓於夫羅停止追擊丁原,帶着人馬回來鎮守九原城。”
傳令的走了,接着欒提羌渠又道:“來人,集合各部,隨我去朔方。”
於是欒提羌渠帶着王庭精銳還有匈奴別部以及其它依附的其它雜胡軍隊浩浩蕩蕩朝着雞鹿塞的方向而去。
正如前文說的一樣,雞鹿塞對南匈奴有着特殊的含義。
欒提羌渠不會坐視它失守,在吃下了五原的基礎之下,他必須保住雞鹿塞,否則就會有點得不償失了。
不過他的大軍前行的並不快,因爲他怕中了許定的計策,半路伏擊他。
雖然這種可能性極低,但還是有可能的。
於是就這樣,在許定選定的一個較爲合適伏擊之地,兩軍錯了過去。
看到沒有機會可趁的許定,果斷忍住了沒有動手。
“走,我們去奪回五原城!”原本就沒有寄託希望能伏擊偷襲欒提羌渠的主力大軍,所以許定帶着人繼續奔襲九原城。
等許定帶着大家悄悄來到九原城的時候,城內的匈奴人全都加強了戒備。
“主公,九原九的匈奴人相當警惕,內外城牆都駐守了兵馬,不停的在城牆上巡視。”探子回來稟報,接着又道:
“對了主公,好像城內的匈奴人在搜捕什麼人,隱隱能聽到城內有追喊打殺聲。”
許定等人聞言盡是皺眉,九原城的匈奴人有防備不說,還在全城搜捕什麼人,這就更麻煩了。
想夜襲偷城好像不容易。
想了想,最後許定道:“這樣,這一次我帶人進去摸摸匈奴人的底細,順便看看能不能打開城門”
很快,許定帶着黃忠跟太史慈三人來到九原城的牆角,尋到一段偏僻黑暗之地,然後甩上吳鉤,順着繩子爬了上去。
一上到城頭,許定便發現有匈奴人巡邏隊朝這邊走來,只好低身一個騰躍跳進了城內。
待這些巡邏士兵走過,黃忠與太史慈也快速爬上城牆,與許定一樣低身騰躍跳進內城。
這時巡邏隊又走了過來。
未發覺三人。
匈奴人的巡邏過於頻繁,想大批量的混進城不太現實,許定想了想沒有朝着城門而去,而是一揮手,帶着黃忠、太史慈往城內而去。
城內的匈奴人巡邏隊也很頻繁,每一條街上都有士兵在岔口把守,這些匈奴人在路口生上一個火堆!
拐了幾次,許定三人都沒能繞過去,太史慈道:“主公,看來城內的匈奴人不少,而且他們的主帥應該在郡府,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只能上房頂了。”
可能電影裡經常有飛檐走壁,但是在這裡行不通,儘管三人武藝都高,但是城內的華東地區瓦房不多,基本都是平民的茅草房,在上面行走,根本快不了,而且很容易踩塌下去。
不過三人還是拭着上房頂,三人剛上去,接着街面傳來匈奴人的驚呼聲。
然後所有匈奴人驚醒,全拿着武器朝着西城的方向而去
“主公匈奴人怎麼了?”
太史慈問道。
許定搖搖頭:“不清楚,應該是有什麼人在城內搗亂。”
“那主公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太史慈問道。
許定道:“直接去郡府,不要節外生枝。”
不管是誰在城內搗亂,這爲行動提供了一個好機會,街面上的匈奴軍隊朝着西城而去,許定三人直接跳下房頂然後朝着郡府飛奔而去。
三人很快摸到了這裡,然後從後院牆翻了進去。
順着廊道朝着有光的方向摸去,很快聽到大堂的方向傳來質問聲:“情況怎麼樣,人捉到沒有!”
“王!目前還沒有捉到人,我軍將士都趕過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拿下那個漢人!”
“無能!蠢貨,怎麼還沒有搞定,區區一個漢人的武將都殺不了,從天黑天始這麼長時間了,要你們何用。”背對着許定三人方向的匈奴男子正是左賢王欒提於夫羅。
“王!原來是一個人,但是後來又冒出一個漢人,那個漢人的武藝也極高,我們的將士不是對手,讓他們溜了。”彙報的匈奴人解釋道。
“兩個人,怎麼又冒出一個漢人。”欒提於夫羅怒了。
隨便跑出一個漢人都給攪得九原城不得安寧,真是氣死人了。
要不是怕天黑出去中了漢人的冷箭,他都想出去了親自捉人了。
“都愣着幹什麼,繼續給我追,今天晚上一定要捉到那兩個漢人,明天給我遊街示衆,然後一刀一刀的割肉。”
“是王!”匈奴衆人跪回道,然後起身繼續去找口中的那兩個漢人。
這些人一走,整個府邸匈奴人少了很多。
爲了安全,匈奴人關上了府門,欒提於夫羅轉身回了大廳。
雖然聽不懂匈奴人說的什麼,不過大意能猜到許定眼神示意黃忠與太史慈。
指了指廳外的匈奴人,然後又指了指二人手中的弓,然後自己偷偷摸向了大廳。
黃忠與太史慈拉弓張弦,瞄準前後院的匈奴士兵。
只等着許定那邊的動靜。
“誰!”
原來大廳裡有兩個匈奴猛士,分列左右,其中一個聽到了些動靜,陡然出聲。
許定聞言,腳下一點,拔劍出鞘衝向那個匈奴王。
匈奴王嚇得陡然一縮,兩個匈奴猛士衝了過來。
許定一劍刺空,腳下一踢,將衝上來的一個匈奴猛士踹飛撞在柱上。
別一個匈奴人揮拳打來,許定一閃,揮劍一劈,那人提起案几一擋。
劍砍在案几腳上,頓時削斷了一條腿。
外面的匈奴士兵聽到動靜,紛紛握上武器準備衝進來,接着咻咻幾聲,一支支利箭飛射而去,將一個個匈奴士兵給射倒。
一衆匈奴士兵盡皆倒地。
欒提於夫羅想逃出大廳,側翼就有一支箭矢飛來,嚇得他連忙一躲,又退進了大廳。
這時那個倒地的匈奴猛士起身,直接衝着許定撞來,另一個也拿着案几砸來。
許定轉身一躲,長劍一揮砍在一個手臂處。
“啊!”
接着許定又是一腳一個迴旋踢,將拿着案几砸來的案几踢爛,那個匈奴猛士蹬蹬的往後倒去。
許定見欒提於夫羅沒能逃出去,微微一笑,手中長劍一個倒握,往車側後翼一刺,剛好那個手臂受傷的匈奴猛士想從後襲來。
“噗呲!”
拔劍回身一斬,劍鋒快如閃電劃過這個匈奴的脖子。
欒提於夫羅提膽揮刀砍來,許定去手一擋,直接一拳打出,欒提於夫羅整個人飛撞在窗戶上,人跟窗戶都飛了出去。
“死!”欒提於夫羅被撞飛出去,另一個匈奴猛士臉上頓時猙獰無比又抱了把椅子砸來。
許定步伐輕快,一閃,一劍一挑刺中那人的脖子,然後一拔,身體一傾衝出了大廳。
這時欒提於夫羅頭昏腦暈,踉踉蹌蹌站起身來,黃忠與太史慈的身影出現在他兩邊,一人一隻手握着他的臂膀,同時一腳踢在膝蓋後面。
欒提於夫羅整個人跪了下去,發出一聲慘嚎。
“走!”許定見二人料理了院中的匈奴士兵,還捉到了欒提於夫羅,當即準備從原路反回。
不過這時府門打開,聽到響動的匈奴士兵紛紛從府外衝進來。
許定擡腳一踢,將地面的一具屍體踢出,那屍體撞在一衆匈奴士兵身上,一個接一個的倒地。
許定快步衝過去,左右揮動,瞬間殺了十數人。
“從這邊殺出去。”
黃忠與太史慈對視點頭,太史慈鬆手,將欒提於夫羅交給黃忠,然後取了背上的雙短槍據後,黃忠提着欒提於夫羅跟在許定後面。
“殺!”
許定一劍斬下一個衝過來的匈奴士兵,雙是一腳踢出,撞翻一排匈奴人,步伐敏捷,快如閃早過去,左右刺砍,一路迎着匈奴士兵殺過去。
一衆匈奴士兵邊打邊後退,有些想要拉弓射箭,不過黃忠反手將欒提於夫羅提在身前緊跟在許定後面保持兩米範圍。
“小心不要亂射,不要射到王!”
有匈奴貴族將領囑咐道。
打又打不過,放箭又不能放,一衆匈奴只好不斷後退。
很快他們的後面衝出兩道黑影,一個手裡揮着方天畫戟,一個手裡握流星槍,瞬間砍刺了幾十個匈奴人。
許定朝着二人瞧了一眼,只道:“朝城門走,我們捉了匈奴左賢王!”
二人看了一眼黃忠手裡的欒提於夫羅,然後主動開路朝着城門而去,很快城門上下全是匈奴人,一個個拉弓滿箭,如臨大敵。
後面追着許定等人的匈奴士兵,同樣拉開滿弓。
“開城門,否則於夫羅死!”許定長劍一指欒提於夫羅,劍鋒只到半寸於咽喉。
“放了我王,你們可以出城。”一個匈奴將領回道。
許定手碗一轉,劍鋒下移往右,微微一挑,劍鋒刺破衣裳。
“啊!”
欒提於夫羅發出一聲慘嚎,右肩膀上的一塊肉被挑去,刻骨銘心,痛徹心扉的疼。
這一下更加激怒了匈奴士兵,所有箭頭都對準了許定。
許定怒目盯向欒提於夫羅,欒提於夫羅咬牙閉眼道:“開城門!”
那些匈奴將領有些不甘,不過最後只好一揮手:“開城門!”
城門緩緩推開,許定五人帶着欒提於夫羅慢慢退出城,然後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下。
“怎麼辦,就這樣放他們走,他們可是劫了王呀!”
“不放又能如何,難道看着王被漢人殺死嗎?”
“可是現在放了他們,王怎麼辦,我們難道不追出去嗎?”
“追出去,萬一中了漢人的埋伏怎麼辦!”
“笑話,難道我們還會怕區區五個漢人。”一個激進的匈奴將領當即帶着本部出城,有兩個猶豫了一下,最後也帶着本部出城。
欒提於夫羅不僅僅是左賢王,還是南匈奴的屠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