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大漢旗幟的戰船從海面而來,這到是有意思了。”士燮聽到彙報,有些不大相信,船,他們交趾郡也有很多,沒有船難以跟南海,合浦等郡聯繫。
士家就有一家造船廠,不過造出來的船並不大,所以聽到手下說漢軍的戰船龐大,是他們的六七倍之廣,第一感覺就是虛報。
世上哪裡能造出這麼大船,就是當年秦始皇的船隊,就是當年伏波將軍的大漢船隊,也沒有多大。
“父親,那我們在怎麼做?張津傳命令過來,說讓我們也帶兵出去攔截,這支漢軍好像是帶着敵意入境的,怕不是善茬。”士燮的兒子士祗問道。
士燮笑道:“哪一次原中來人不是帶着敵意,又有哪個是善茬,在交州地界,除了鬱林郡、蒼梧郡之外,還不是靠我們士家來穩定大局,來保境安民。
既然這支漢軍從東邊而來,肯定經過徐聞縣,說不得還去過南海番禺,你四叔的精明,想必會有所謀劃的,就先等等刺史大人與這支漢軍打一打在說吧。”
“父親的意思是暫時不發兵,或是發兵不至,先在中途耽擱一下。”士祗旋即領悟了士燮的意思,士燮微微點頭。
作爲交州最大的氏族,當然要最後出馬,救交州於動亂,濟面姓於水火之時,這樣才能體現士家的特殊。
前刺史朱符190被攻殺,張津到任後這幾年,一面打壓交州各豪強,一面又廢除大漢法度,將推選舉官制除,改用黃老之道的無爲而治。
這兩面都極大的損傷了士家的利益,是對士家在交州暗統治的一種破壞。
所以士家不介意用不明漢軍的手除掉張津。
只是很快結果有點讓他們措手不及。
“進攻,進攻,給我轟開龍編,老子要打爛它!”
海軍以經登陸,攻下了龍編城的水路碼頭,很快甘寧帶着衆將士發起了對城門的進奪,一言不合就開打,這才符合他的個性。
後面的甘鼎、華雄、辛評等人皆露出苦笑。
我不是陸戰隊長嗎,這陸戰歸我呀。
我不是探險隊長嗎,衝鋒是我的活。
興霸有時像個孩子,需要玩痛快呀。
三人內心所想各不表,只見張津與部將區景指揮着城內大軍不斷的進行着反擊,看着兇猛的東萊海軍,內心是叫苦不迭,又心急如焚。
這夥打着同樣漢家旗幟的漢軍究竟是誰呀?
爲什麼這麼兇猛?
有大數倍於交州的戰船不提,還有陸軍士兵也這麼猛。
尤其是手中的弩機,竟然能連射,壓得城上的弓弩手都避退在了城垛下。
“殺!”
甘寧射出幾箭,拎着槍,沿着一架雲梯,三兩下攀爬了上去。
一躍入城牆,十數個守軍士兵朝他衝殺而來,甘寧舞動手中的槍,將這羣士兵能擊倒,身後不斷有從雲梯爬上來的手下將士,很快借着甘寧的威懾,就搶戰了一段城頭,接着不斷擴大,隨着越來越多的海軍將士蟻附而上,很快城池被攻取。
“大人,快走,我等實在擋不住了!”部將區景拉着刺史張津後撤,一衆將士狼狽的往北城門退去,連府衙的財物都沒來得急收拾攜帶。
“奪下北城,控制各要道與府庫,窮寇莫追。”甘寧帶着人殺到刺史府,聽說張津逃走後,便收兵罷戰沒有在追擊,於是開始分佔城池,控制龍編城。
很快甘鼎、華雄、辛評等人也入了城。
甘寧道:“仲治你來安撫城內,招集通知道這裡的豪強地主。”
“是將軍!”辛評自無不可,這是他的本份工作,於是立即起草了告交州交趾同胞書,並安排人分帖城內各地,以告訴這裡的百姓實際情況。
“東萊海軍?”
“大漢威海侯的部下!”
“那個天下第一,文武無雙的天下第一!”
看到海軍將士貼的佈告,整個龍編城一下子炸鍋了。
尤其是那些識文斷字的豪強地主們跟官吏們。
萬萬沒有想到,這支船隊竟然是許定的。
從青州東萊千萬裡,竟然航行到了他們的交州,這個消息一下子刮出去了城,向着各縣各地迅速傳去。
“天下第一,好快的攻城速度!”士燮聽說後,神色有些凝重。
東萊海軍的戰鬥力超呼了他的想象,張津守着龍編都沒能撐多久。
換了自己,又有多大把握擋住東萊海軍呢。
答案是能擋得比張津久一些,但是最終還是會被東萊海軍給攻破。
所以接下來他來不得不謹慎認真對待了。
偏居一隅貫了,交州的人總以爲大漢的實力就那樣,大不如以前。
現在突然冒出一支郡兵都如此之強,可以想象中原還是那個中原。
尤其是東萊海軍的弓弩之利在加上親眼目睹了真正的大船橫在龍編城外的大河上,這一回他們不得不相信,確實有比他們的船大六七部的大傢伙。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船大裝運的兵馬就多,裝運的糧食也更多。
未來,中原的兵馬不需要走荊州南下鬱林郡進入交州了。
這是一個信號。
“是呀父親,聽說東萊海國的有一種能連射的弩機,在城下就能壓制城上守軍的弓弩手,射得快還很遠,竟然不差我們的弓,有此利器不好對付。”士祗極爲忌憚的說道。
龍編城是他們士家的,可不是張津的,現在因爲張津而丟了,士祗自然心痛。
這是整個交趾最爲富庶之地。
“那東萊海軍除了貼布告還做了些什麼?”士燮問道。
兒子士祗回道:“回父親,東萊海軍攻下城池之後除了佔了州府還有糧倉庫房,到是沒有擾民劫掠,而是向各家發出了邀請,說明天會在州府設宴,還說有要事與我們交趾郡的人商議。”
說到這裡士祗擡頭瞄了眼士燮,然後繼續道:“父親我們要去嗎?”
一般來說中原來人,刺史新制,弄桌接風宴無可厚非,現在東海海軍意圖不明,剛打完仗佔了城池,立即就發出邀請,這宴怕是無好宴。
交趾各界自然要好好掂量思考一下。
士燮沉吟了片刻之後道:“去,爲什麼不去,東萊海軍攻下龍編沒有劫掠,也沒有擾民,更沒有多殺戮,這本身就是在釋放信號,要是沒有去,惹惱了他們,怕是會給交趾帶來動亂。”
“不過!我就不去了,身體不舒服,你代我去探探他們的口氣吧,摸透他們想幹什麼。”未了士燮囑咐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