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修對弈的這中年男子姓張名昭,乃是彭城本地人。
素有才學,陶謙慕名察舉他爲茂才,被張昭拒絕。
陶謙認爲張昭輕視他,因此將張昭監禁。後經好友趙昱援救才被釋放。
在來徐州之前,許定曾給過王修一封信,信裡裝的是張昭的詳細檔案。
出至彭城張家的張昭無疑是王修需要爭取的人員。
不管是守彭城穩地方,還是爲許定挖掘人才,他都要與張昭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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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昭此人最擅長的是書法,尤其是隸書,其次纔是圍棋。
書法一道對於家貧的王修來說有些爲難,索性棋藝還不算,所以到了彭城主動拜訪了張昭。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招攬,也沒有表現這個意思,只是以棋會友,時不時的拉張昭對藝。
一來二去,便探討起了家國大事,百業民生,當然還有施政方向的問題。
王修沒忘記,許定給他的檔案裡有一句話,張昭善政務,軍事方面不通曉。
所以王修從不與他談論軍事之類的。
王修沒有像陶謙那樣直接且強硬,初步獲得了張昭的好感。
所以張昭很熱衷於幫王修穩定彭城,因爲他並不喜歡袁術。
相反他有些傾向向許定。
因爲他的兩個兒子今天十五歲了,正是到了求學突破瓶頸的時候,需要去拓展新的學途,見識儲備更豐富的知識的時候。
家族的書籍,徐州的書籍以經遠遠無法滿足了。
而整個大漢,除了東來學院跟它的圖書館,沒有更合適,更安全安靜的成爲學子靜土之地。
爲了家族的延續,子輩承載更強的底蘊,張家必須做出新的選擇。
王修的到來無疑給了張昭同樣的搭線機會。
所以向來不善軍事的張昭又發揮了他天然對兵事的那種畏危特質,向王修建議,儘量與袁術之兵少正面交鋒。
以和爲貴,拉長袁術的戰線,然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此扭在一起,讓袁術無法大範圍的開戰,以此保全徐州的元氣。
而這一點也正合了王修的意願,拖字決也是他此來徐州的主要策略。
徐州只要不失,與袁術對峙越久對他越有利,等許定那邊騰出手來,袁術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所以這纔有了袁軍輕易突破呂縣,夏侯博連戰連退,甚至爲了讓袁軍合理的拿下武原,王修故意讓曹豹等人放在那裡。
如此現在的局面是,王修的一字長蛇陣依然在,不過是將原來的一條大蛇變成了兩條長蛇。
而袁術大軍的兩隻鐵拳螃蟹陣也變成了一字長蛇陣。
三條蛇纏在一起,想咬傷彼此,一擊結果對方可就難了。
“通知李進,他可以出擊了,必須給我拿下梧縣,拿下梧縣後不要動近旁的淄丘,給我打打竹邑。”王修立即向各地發出新的命令。
很快李進部出蕭縣,直奔梧縣,這裡袁術部只有一千來人的守軍,很快被喬裝的李進部給偷襲拿了回來。
畢竟這本就屬於彭城國,內應什麼的早就安置了不少。
拿下梧縣,李進又領人穿過淄丘直往竹邑,嚇得竹邑的守軍一跳,趕忙崔着汝南的援軍快點過來。
當然李進只是嚇唬一嚇而以,走到四分之三,又帶兵折回,這時淄丘的袁軍又去攻打梧縣,試圖奪回這裡,剛好被李進給堵了後路,與梧縣城的第一校尉軍出城合擊。
袁軍接連在側後方吃了敗仗,這時袁術與袁渙才注意到王修換了打法。
“縛陽、彭城、梧縣,這又是一字長蛇陣;下邳、良城、淡縣,兩條蛇呀。”盯着彭城的地圖又看了一遍,袁渙揉揉額頭喃道:
“一左一右剛好在我軍周圍。”
袁渙這才發現自己的大軍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被動的變成了一條大蛇。
而且只能是頭動,身子跟尾巴動不了,是一條被釘死的大莽蛇。
小蛇斗大蛇,這是什麼打法?
袁渙有些看不董了。
王修不怕自己將他碾壓死嗎?
“曜卿管他這麼多,既然王修敞開了大門,那我們儘管吃就行了,淡縣就在那裡,總不能因爲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就不打了。”袁術可不管什麼陽謀與陰謀了。
拿下淡縣是他的一個執念了。
上一次攻打徐州沒能打下來,這一次一定要打下來。
袁渙閉目想了想道:“主公所言不錯,不管王修怎麼變,始終改變不了他們兵力少的弱點,只要我們各城都保持住足夠的兵馬,我們這條大蛇就是他無法撼動的存在。”
袁術道:“這就對了,立即通知紀靈,馬上攻打淡縣,這一次一定要拿下這裡,各它各將務必守好各城,不準單獨出擊。”
淡縣!
此時陶謙與衆人也在商討。
不過商討的事宜不在是防禦堅守,而是撤退。
“主公不可呀,淡縣乃我徐州之根本,州府所以怎麼能說棄就棄,這樣不利於各城各縣抵禦外敵。”曹宏堅決反對道。
王朗道:“曹宏你不想主公撤出淡縣居心何在,我想讓主公死守淡縣,然後被袁軍攻破城池抓去當俘虜嗎?”
“王朗你不要血口噴人!淡縣乃我徐州州府,怎可棄之,我們威海侯不是能人多嗎,讓他們都來支援便好,到時與袁軍在城外交戰,我相信威海侯的部下一定能成功圍殲袁軍的。”曹宏朝陶謙拱手道:
“主公,如果威海侯的人不來淡縣,這便是沒有把主公放在眼裡,威海侯從來不沒有考慮過主公,王修想間接害死主公。
主公千萬不能撤出去,不然徐州的民心就失了,徐州百姓還如何相信主公,請主公三思!”
陶謙臉色一暗。
麋竺站出來道:“荒謬,威海侯行事爲人光明磊落,何須要耍詭計,王叔治讓主公向東撤,就是爲了保護主公,以免主公出意外,否則不好向威海侯交代。
現在我們只是戰略東移,又不是離開徐州,只要能擊退袁軍,徐州的百姓自然明白主公的用意,誰敢責備主公,是你曹家還是我麋家。”
“你……”曹宏氣得半響說不出話。
陶謙看着爭吵的兩派也是頭疼,最後一揮衣袖道:“就按王叔治的意思去辦吧,淡縣不過是一座城而以,失了便失了,我們去朐縣也是一樣的,大家要相信威海侯跟他的文武。”
本來就有意將徐州大權交給許定了,陶謙也越來越光棍了。
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總要爲自己的兩個兒子博一個未來。
木訥呆板的兩個兒子,根本駕馭不了一州之地,甚至當太守都不行,他們的富貴榮華還需要自己妥善安排好。
其它諸侯他都不放心,唯有許定可以。
就在陶謙下完命令的時候,準備散會的時候,有一探騎從北而下,匆匆進了大廳。
“報!主公大事不妙,泰山郡南部被曹操虎豹騎給偷襲,現在琅琊郡也受到曹操虎豹騎的襲擊,其部以南下,正向開陽而去。”
“什麼?”
唰的一下,陶謙的文武們全都變臉震驚。
曹操有騎兵?
還偷襲了泰山郡,又進攻了琅琊郡。
還南下了,正要打開陽,打完開陽不是直接可以進逼淡縣了。
曹軍的兇名在徐州可以止小兒夜啼。
包括曹宏大廳時有一半的人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
“主公我等附議,儘早遷移朐縣才乃是上上之選。”
曹袁大軍要合流了,死守淡縣那是真的找死呀。
包括曹宏,原本反對的人紛紛站出來同意了。
沒有什麼比保命更重要,罈罈罐罐可以丟棄就丟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