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等人做夢都不會想到,衝進城的東萊兵跟許定此時完好無損的站在下曲陽城內的街道上。
“你就是東萊太守許定?”
張寶從城頭的指揮位置上下來,看着騎着黑馬的許定問道。
許定道:“見過張天師!”
天師!
張寶一愣。
張角是大良師,又稱天公將軍,而他張寶是地公將軍。
哪裡來的天師。
不過一想到這小子怎麼說也是官軍,如果按黃巾的說法來稱呼自己是極不合適的。
所以故意用了一個意思相似的名號。
這小子有趣。
“許定你到是條漢子,竟然真敢進城,不怕我趁機殺了你嗎?”張寶冷笑道。
許定回道:“如果張天師想殺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所以我猜天師是聽進我的話了,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哼,口舌之利。”
張寶顯然不習慣許定這種看透人心的目光與態度,哼了一聲才道:
“那你到是說說,接下來我會怎麼做,怎麼做才能擺脫城外的官軍,殺出一條活路來,而不是棄城之後變成待宰的羔羊。”
許定沒有回答張寶的問題,而是看向還待在軍中的張寧。
張寧從東萊軍陣中走去,來到張寶的身邊,然後對張寶悄聲說了幾句。
張寶的神色微變,眸光變得火辣犀利,最後露出興奮而激動的神色。
黃巾衆將不知道張寧跟張寶說了什麼,讓態度有點裝腔冷淡的張寶立換了面孔。
所以都很好奇。
“好!這主意雖然不錯,但是關鍵在於實施。”張寶看了許定一眼,然後吩咐衆將道:
“集合人馬,準備突圍,將那些罈罈罐罐都丟掉……
————————————————
時間每過一分鐘對董卓來說都是煎熬。
每過一分鐘意味着東萊兵的覆滅更快了一些。
東萊兵跟許定死了,固然他會很痛快,但是拿不下下曲陽,依舊不值得高興。
劉備同樣在煎熬之中度過每一分一秒。
身後是西涼軍的督戰隊,他的幽州兵只要敢退,就會被無情的斬殺。
這是拿命來填,拿命來換下曲陽,如果能拿下固然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幫董卓這個死胖子立功,卻不值得這麼大的犧牲。
該死的許定,爲什麼衝這麼快。
這傢伙估計死了吧,東萊軍,也不過如此,還不是中了黃巾軍的埋伏。
不知道爲什麼,劉備心中閃過一絲快意。
但就在這時,只見前面攻城的部隊突然騷動起來。
然後他看見下曲陽的城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接着一騎奔出,黑色的戰馬如旋風一般衝出來。
身後是張飛、典韋等人。
在接着是驍勇善戰的東萊兵。
城門又被東萊兵打開了。
這是好事。
劉備發現這是一個機會。
董卓同樣眼皮一睜,瞳孔都要放大了,幾乎不敢相信。
接着是狂喜。
許定沒事,東萊兵沒有被滅。
哈哈哈,這是好事,張寶沒能吃下許定。
許定不死,又重新打開了城門,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
這一回總該可以破城了吧。
不過結果跟他們的預料不太一樣。
許定帶着東萊兵衝出城門,然後直接衝進了劉備的幽州兵中,將正在苦苦攻城的幽州兵切割成兩半。
東萊兵更是衝進來,將擋在眼前的幽州兵砍倒踩過去。
“混蛋!”
劉備的二弟程遠志見許定衝進自己的部隊大殺殺戒,頓時惱了,本來就被當成炮灰很不滿意,結果現在許定這波友軍也來一刀,氣得哇哇直叫,催馬揮刀砍向許定。
“哼!”
見程遠志衝自己砍來,許定冷哼一聲,一揮寒鐵長槍,直接將程遠志擊飛百十來米。
程遠志落地連滾了十數米,然後吐血一口,身體一挺死了。
“二哥!”
鄧茂、高升見程遠志死了,大呼一聲。
不過這時張飛與典偉二人剛好殺了過來,一人一戟一矛,也是一招將二人斬殺。
稍遠一些的劉備見了,氣得同樣想吐血,三個義弟就這樣被人殺雞宰羊給滅了,頓時催馬轉身就跑。
劉備一跑,下面的士兵紛紛跟着逃跑,整個幽州軍大潰,反衝向督戰的西涼軍。
許定帶着東萊兵跟在幽州潰兵身後,然後殺進了西涼軍陣之中。
這一下張飛跟典韋等人殺得更加興起。
早就想幹西涼軍了,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殺一把怎麼對得起自己。
“噗!”
董卓哪裡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東萊兵竟然驅趕幽州兵衝進了西涼軍中,然後明目張膽的打自己。
更讓董卓吐血的是,這個時候的下曲陽黃巾軍也如猛獸一般跟在東萊兵身後殺了出來。
沒逃走的幽州兵,全部被張寶的黃巾軍給掃了。
當然這些幽州兵本來就是黃巾軍,他們本來就是幽州的黃巾。
因爲程遠志、鄧茂、高升被劉備招降,這才頂着漢軍的名頭。
所以他們是黃巾的叛變者。
結果這一回算是被張寶清理了門戶。
張寶帶着八萬黃巾殺進混亂的西涼軍中,西涼軍哪裡抵擋得住,前面被劉備的潰兵一衝,陣形都亂了。
在加上東萊兵肆無忌憚的猛砍,早被打得沒有鬥志了。
現在在碰上黃巾大隊,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了,催馬奪路而逃。
“將軍快走,張寶帶人殺過來了。”
郭汜領着逃出來的百十個親衛衝到董卓這裡。
董卓早看出了不對勁,已經上馬了,根本不用郭汜提醒,拍馬就走。
其它攻城的各郡兵馬跟世家豪強的私軍,更是第一時間溜之大吉了。
許定帶着東萊兵衝殺了西涼軍後,用最快的速度從側翼脫離了戰場,然後鑽進了一片樹林之中。
當然他們並沒有立即退走,而是蹬上一個小陡坡,掃視着整個戰場。
田豐道:“主公,這一次董卓跟劉備都被你給害慘了,張寶算是大贏家了,不過他會不會繼續按你說的去做可就難說了。”
田豐擔心的是張寶因這場大勝而膨脹,反而繼續紮在下曲陽對抗各路官軍。
“無妨,他如果繼續待在這裡,大不了我們在攻一次下曲陽便是。”許定自信的說道:
“不過我相信,他是一個聰明人,而且也不算是太固執。”